说起来伊势家也是尸魂界的一朵奇葩了。
这个神官家族平日里供奉灵王,但暗地里背负着无比邪恶,无比恐怖的恶毒诅咒。
历代家主都是女性,从不外嫁,只招赘婿。
关键问题是这个赘婿的身份还比不上朽木响河呢,更别提清水晴这种赘婿界的龙傲天了。
当伊势家的女婿,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每一个嫁到伊势家的男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早早死亡,这在尸魂界的贵族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代代总有人不信邪,想要挑战极限。
其中就有亲爱的春水叔叔的大哥。
难道他们也听说过那句名言?
天上飞机最高,地上眼镜最烧?
毕竟这个伊势家这个眼镜也属于遗传...
七绪她老娘也带着眼镜。
清水晴很难理解,京乐家好歹也是个小贵族,哪有这样把长子弄去送死的道理。
也许是因为见色起意,也许是因为狗焯的爱情。
不信邪的春水大兄非要去极限挑战,果然早早就变成了死虾子。
而失去了丈夫的七绪母亲悲痛之下,看着年幼的女儿,决定亲手结束这个悲哀的轮回。
要不总说为母则刚呢。
母爱确实伟大。
七绪的母亲做了一件大事,将家族代代相传,立族根本的神器——八镜剑偷偷送给了自己的小叔子。
在她看来,失去了神器的伊势家会彻底甩脱这个悲哀的循环,而女儿长大后也终将拥有自己的幸福人生。
可以正常的与人相知相爱,长相厮守。
至于她与小叔子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就天知道了。
但她做的这一切,也导致了自身悲惨的命运。
作为神官家族的伊势家唯一使命就是保管神器。
而失去了神器的伊势家并没有存续下去的必要。
很快,七绪母亲就因为丢失神器,而被四十六室下令处死。
伊势家族也就此衰落。
临死前,七绪的母亲将小七绪拜托给了旁支的长辈抚养。
作为叔叔的京乐春水并没有与她相认,而是一直暗中默默守护。
而当年事发时,七绪因为太过年幼,许多记忆模糊,只是隐约记得京乐春水这么一个人存在,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长相。
只记得那插在耳后的发簪与母亲常穿的粉色羽织。
如今,小七绪也到了入学的年纪。
京乐老哥自然是要来找一趟自己的小老弟清水晴的。
清水晴拍着胸脯保证,“你老哥的侄女,那就是我亲媳...啊,亲姐妹啊!你放一万个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她吃亏!”
得到了保证的京乐春水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
他好像忘记了清水老师如今在静灵庭的恶名有多盛...
这完全不能让人放心好嘛!
至少清水老师就对自己毫无信心。
一年级新生就像一群躁动的鸭子,带着对于死神的敬畏以及自信,开始了校园生活。
清水晴看着他们那一脸天真又自得的模样,仿佛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不由感慨万千。
哎?
原来自己没上过学啊。
那没事了。
关于清水院长,在真央内有许多传说。
排第一的就是现任的三四年级鬼道课老师,蓝染惣右介,就曾经是清水院长最得意的作品。
得意到逢人就夸,名扬天下的那种程度。
家里有点背景的新生们谁不知道蓝染的大名?
排第二的嘛就是清水院长最有识人之明,只要能被他点拨两句,那真是朽木逢春,老树开花。
再愚笨的人都能跃上那么三四五个台阶。
要是什么学生能被清水院长留堂,那简直就是真央灵术院的无上荣耀,属于祖坟冒青烟了。
一班的天之骄子们在一堂生动无比的鬼道课结束后,无数双期待的眼睛紧紧盯着讲台上的清水老师。
只是清水大院长自顾自的收拾教具,学生们只能无奈离开。
鱼贯而出时,圣人忽然开口了。
“这位同学,你可以留一下...帮老师擦个黑板么?”
......
...
嫉妒,赞叹,羡慕,失望。
清水晴细细的感应教室里纷杂的情绪。
......
...
六年前,清水老师歪在讲台上,歪着脑袋看着蓝染努力踮起脚尖擦拭黑板。
六年后,清水院长歪在讲台上,歪着脑袋看着伊势七绪哼哧哼哧的搬来一张椅子,站在椅子上擦黑板。
“清水院长...”小小的眼镜娘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忽然开口。
“哦?伊势小姐,喊我清水老师就好。”清水晴笑眯眯的道。
伊势七绪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忍不住道:“可是上次开学典礼时,东尼老师就因为喊了您一句清水老师...”
想到这里,伊势七绪憋不住笑了出来,“您就让蓝染老师当众和他比了一把斩术...”
“当时东尼老师脸都绿了...”
“哎呀,还有这样的事情么?”清水晴想了想,实在没想起来,“不过那不一样。”
清水晴眨了眨眼,笑道:“他是下属么,当然要对我这个长官抱有最高敬意,你是我的学生,可以有些优待哦。”
伊势七绪小脸微红,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搬起椅子挪到另外一边,忍不住望了眼清水老师英气的侧颜。
长得...很好看。
就是没有心。
怎么能忍心看她一个小丫头自己搬椅子擦黑板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清水...老师为什么会让我留下擦黑板呢?现在真央里谁都知道能被您留下擦黑板...是最高荣耀了。”
“诶?”清水晴没想到,荒诞的校园传说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伊势小姐觉得自己不配这份...荣耀么?”
伊势七绪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声音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波动。
“对于能进入一班,我就很奇怪了。”
“上了东尼老师的斩术课后,我就更加相信自己能力的不足。”
“所以,老师为什么会将我留下呢?”
清水晴闻言,认真的看了看小小年纪,姿态却十分沉静的伊势七绪。
站起身走到椅子边,站在椅子上的小七绪堪堪到他胸口的位置,揉了揉顺滑的短发,清水晴笑着开口:“要相信老师的眼光啊,你的才能不在斩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