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这种逼迫人的方式都用上了。
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我与你好好说话时,你未曾珍惜。”
二姑奶奶轻笑,眼底是无法让人忽视的冷意:
“你既然不珍惜,那我就只能用另外一种办法了。”
“六妹妹,你可别怪姐姐。”
“二姐姐,你还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六妹妹眼中尽是讥笑:
“求人不成,便用这般强硬的手段,强迫人接受。”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正椿如此,母亲亦是如此。
“那又如何?”
二姑奶奶显得毫不在意:
“只要方法奏效,那便是对的。”
二姑奶奶挥了挥手,
“去帮帮六姑娘。”
那些粗使婆子齐齐地应了一声:“是。”齐齐地朝着六姑娘扑了过去。
玉奴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盯着拥了上来的婆子们,护着六姑娘往后退。
六姑娘瞳孔微缩,眸光一紧,大声喊了一句:
“玉竹!”
“是。”
忽然出现在门口的玉竹,满脸笑意地应了一声:
“奴婢方才去给姑娘买了一包糖。”
玉竹穿过人群,挤到了六姑娘的面前,将手中刚买到的糖,放到了六姑娘的手中:
“姑娘,尝尝,好吃不好吃。”
玉奴皱了皱眉。
这个玉竹,愈发的没有规矩了,的呢过会儿回去,她要好好的和她说说才行!
六姑娘低头,看了眼手中玉奴递过来的糖,笑的眉眼弯弯,“是上京城最出名的陈记铺子里的糖,应该是不错的。”
“姑娘喜欢就好。”玉竹轻笑。
站在一旁的二姑奶奶看她们主仆俩有说有笑,气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愤怒地击打着桌子,大声地吼叫:“上,给我上!弄死她,给我弄死她!”
那些婆子再一次拥上来时,玉竹眉眼一冷,“玉奴,护好姑娘。别让这些脏东西,碰到姑娘。”
玉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到玉竹左手一个,右脚踢一个,直接踹飞了。
不消片刻,院子里躺满了哼哼唧唧的婆子。
二姑奶奶害怕地看着玉竹,身体微微发抖。
六姑娘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发抖的小腿,泄露了她此时的惧怕:“时辰不早了,马车里的小八和小九都该等急了。”
“是。”玉奴扶着六姑娘往外走。
六姑娘走了没几步,又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二姑奶奶,平淡的眼中,升起了一层浅浅的薄雾。遮住了眼底纷杂的情绪,只见眼波流转,明明暗暗:“二姐姐有这样的心思,不如想着怎么才能把二姐夫弄一个二姐夫比较满意的位置上。不然,你们夫妻失和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林正椿顶着谢氏的名头,在外面为自己的前程奔波。
就算是他遮掩的再好,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一日,会被父亲发现。
到时,她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好心提醒,落入了二姑奶奶耳中,却是满满的讥讽和瞧不起。
二姑奶奶涨红了脸,拿过了桌上的茶杯,就朝着六姑娘砸了过去:
“你看我过的不好,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我倒要看看,你嫁了个刑克六亲的公子,能活到几时!”
“那就不劳二姐姐费心了。”
六姑娘的头,稍稍歪了一下。
二姑奶奶扔过来的茶杯,便擦着六姑娘的耳朵,落在了身后的青石板路上。碎裂的瓷片,折射出了六姑娘干净冷冽的眉眼:
“我的日子,会过的如何,那是我的事情。”
“有操心我的功夫,不如二姐姐想想,如何在吏部进行人员考核变动时,二姐夫能得偿所愿吧。”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林府。
六姑娘前脚离开,后脚二姑奶奶就把屋里砸了个稀巴烂。
“凭什么!”
“凭什么!”
“一个贱人也敢这么和我说话,凭什么,凭什么!”
发泄完之后,二姑奶奶又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中央,边哭边骂。
春芽战战兢兢地看着二姑奶奶,小心开口:“姑娘,您别哭了。咱们得好好想想,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今二姑娘处境简单。
灯笼十分受姑爷喜欢,又有了姑爷的孩子。姑爷为了灯笼,肯定会强硬地把灯笼生下的孩子,记在姑娘的名下。那时,那孩子就是林府名正言顺的嫡子,是谢氏的外孙。就算是谢氏不认,但天天为了姑娘,也不得不憋屈的认下这个孩子。
得了太太的承认,姑爷肯定会全力培养这个孩子。
不出十年,灯笼就会完全取代二姑奶奶。
到时,二姑娘还能不能活,尚未可知。
所以,二姑娘才这么急去请六姑娘来,就是希望六姑娘能让胡郎中给她看诊。
让她能在短时间尽快有身孕。
“还能怎么办!”
二姑奶奶一脸阴郁,
“我们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除了去找那个姓金的,别无他法。
春芽一脸担忧,“姑娘,能行吗?”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二姑奶奶起身,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我让你安排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
“灯笼接触的人太多了,奴婢找了许多,也没有一个能行。”玉奴苦着脸,“姑娘,这事怕是不能行。”
“不能行,就安排人去。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行,只要那个孩子不是夫君的就都可以!”二姑奶奶一脸阴狠,“总之,这件事一定要要成!”
“是。”春芽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赶紧安排人去找金郎中。
还在自己院子里养胎的灯笼,听到下人来说正院传来了吵闹声,便迫不及待地带人上门来了。
“姐姐。”
灯笼朝着二姑奶奶敷衍地福了福身子:
“今日忙什么呢?”
她瞧着满地的狼藉,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这弄坏的东西,在去采买,得花不少的银子呢。”
二姑奶奶横了她一眼,“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如今该做的事情,是要好好地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花多少银子买,都是我的事情。跟你,跟林府,毫无干系。”
“你!”
灯笼气得脸色一变。
而后又想起自己还有身孕,不宜动怒。
强压下心中怒火,冷声道:
“姐姐难不成不是林家人,所以才和林家分的这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