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爷说等这小子伤好,就送他去指定住处,路上一定得保证安全。”
“接下来咱吃喝拉撒都得守在这病房,别让人靠近。”
同伴点头,警惕地瞥了眼陈思眠。
嘟囔道:“这小子真能折腾,不过任务完成,好处肯定不少。”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在病房门口把风。
留意走廊动静;一个坐在床边。
紧盯着陈思眠,连他呼吸起伏都不放过。
医院的夜格外安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远处护士的轻声交谈。
病床上的陈思眠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不时发出含糊呓语。
床边的杀手皱眉,拍拍他肩膀,不耐烦道:“睡踏实点,别找麻烦。”
可陈思眠像被噩梦缠上,依旧翻来覆去。
深夜,医院灯光调暗,整个楼层昏暗。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轻微脚步声,门口的杀手瞬间绷紧神经,右手探向腰间武器。
他猫腰靠近门口,透过门缝张望。
原来是值夜班的清洁工,推着清洁车缓缓走来。
杀手松口气,收起武器回到岗位,心里暗自警惕:“以后不能再大意。”
陈思眠自从白天处理伤口打了镇定剂后,就重度昏迷。
这天,他在病床上昏沉,怎么都睡不踏实。
突然,噩梦如汹涌潮水将他吞没。
梦里,人间炼狱般场景,血四处横流,红得刺眼。
一堆花花绿绿的蛇吐着信子嘶嘶叫,密密麻麻的毒虫在地上、墙上乱爬,让人头皮发麻。
耳边满是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还夹杂着阴森的讽刺笑。
仿佛有人在耳边阴阳怪气。
陈思眠眼睁睁看着有人被推进蛇坑,瞬间被蛇淹没;
有人被扔进毒虫堆,毒虫往身上钻。
更恐怖的是,有人被一刀刀捅,血溅得到处都是。
他满手黏糊糊的血,握着刀,不知杀了多少人。
风沙呼啸,迷了眼,四周漆黑,他心慌意乱。
又感觉被一堆死人压着,身体像灌了铅,怎么都起不来。
死人的重量让他喘不过气,耳边回荡着阴森笑声,像催命符。
他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却挣脱不了。
“滚开,都给我滚开!”陈思眠扯着嗓子大喊,带着哭腔,猛地用力一推。
“嘶——”手上剧痛,像被电了,他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手臂乱挥。
这一喊,他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气,汗水湿透病号服。
惊魂未定地看四周,发现推开的是女护士。
女护士被推得踉跄,差点摔倒,满脸惊恐。
“你怎么了,陈先生!”
“怎么回事,我在哪?”陈思眠喘着粗气,声音沙哑。
另一个护士也被吓到,强装镇定解释:“陈先生,别激动,你刚做噩梦了。”
“你在医院,我们正给你做护理。”
这时,他才感到手臂胀痛,输液针头歪了,手背上鼓起大包。
另一个护士手忙脚乱处理。
可他挣扎太厉害,身上伤口裂开,鲜血渗出,手背上血迹斑斑。
“都给我滚,不许碰我!”陈思眠再次咆哮。
眼神警惕抗拒,挥舞手臂,扯得输液管乱七八糟,点滴瓶晃个不停。
杀手们见状安抚他。
“陈先生,冷静点!这里是医院,没人害你!”
“陈先生,别激动,我们是于爷派来保护你的!”
但此刻的陈思眠,满脑子都是梦里的血腥恐惧,哪能分辨这些话。
场面愈发失控,医生匆匆赶来。
手里拿着镇定剂,神色焦急又镇定,大声喊道:“都让开!”
黑衣杀手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
“医生,先等等!”
“这哥们昨天刚打镇定剂,现在又来一针,身体能扛住吗?”
“不会有副作用?”
“这确实麻烦,但他现在太危险。”
“持续剧烈挣扎会让伤口二次撕裂。”
“引发大出血,情绪过激还可能导致心脏负荷过重。”
“相比之下,适当剂量的镇定剂能稳住状况,把风险控制在一定范围。”
镇静剂下去后,陈思眠又陷入了昏睡中。
护士们赶紧上前,为他清理伤口、更换扯乱的输液管,重新调整医疗设备。
黑衣杀手问,“医生,他得睡多久?醒来不会有问题吧?”
医生推推眼镜,回答:“具体时间不好说,因人而异。”
“不过只要后续不受强烈刺激,醒来应该没大问题。”
“但要注意观察,他精神状态不稳定,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黑衣杀手紧张地催促,“得赶紧找心理医生给这哥们疏导。”
“你看,他都这样多久了,一直靠镇定剂撑着,身体哪吃得消?”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医生表情严肃点头,回应:“你们想到的,我早想到了。”
“干这行这么多年,头一回碰上这么暴躁的病人,太难搞。”
黑衣杀手表示自己也是头一次,无奈地, “谁能想到他变成这样?”
“我们也没见过这场面。”
“但没办法,这是于爷交代的,她的话就是命令,谁敢掉链子都没好果子吃。”
医生有考量的,“你说得对,镇定剂不能再强行打了,太伤身体。”
“等他醒了,还暴躁的话,我马上联系心理医生,一刻不耽搁!”
黑衣杀手:“听我劝,赶紧把心理医生请过来常驻。”
“等他又大闹,把这儿搞得鸡飞狗跳了,你再联系医生,就来不及了,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行吧行吧,这就去安排,希望今晚太平点,别再出幺蛾子。”
第二天,四十多岁的女心理医生匆匆赶来。
她身着干练职业装,眼神透着专业自信。
医生一见她,赶忙上前介绍:“林医生,可算把您盼来了!”
“这位患者情况特别棘手,就指望您了。”
林医生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心理捕手”,治好的患者不计其数,大家对她医术赞不绝口。
“大家别慌,把详细情况跟我说说。”
“林医生,这患者太棘手。”
“从入院起,情绪很激动,有点动静就彻底失控,砸东西、攻击人,什么极端干什么。”
“一开始镇定剂还有用,现在剂量翻倍,效果越来越差,时间还短不少。”
他清醒时,像变了个人,眼神全是警惕和敌意,根本不让人靠近。”
林悦微微点头,走到陈思眠床边,附身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轻声说:“身体虚弱是表象,他的心结才是关键。”
“这情况有点复杂,我得亲自研究,和他深入聊聊才知道怎么帮他,现在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