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啊?还有这事儿?
宋然皱眉,“当然不是。”
谢婉莹随意一笑,“呵,那你还能帮我什么?”
她回过身,重新回到自己的研究桌案前,摆弄起那些瓶瓶罐罐,看似要制作药剂,一副忙碌的样子。
即便刚才她带着玩笑的语气,宋然却依旧能察觉出她的失落与挣扎。
以前在学校,她就是这副性子。
她嘴上说放弃了和柳家合作,放弃了拿人实验,但是金江眠始终是谢婉莹的伴侣,她努力了这么久,说放弃了又如何容易。
宋然轻抬了下眼镜,走到她一旁,按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拿过试管,然后放在一旁。
他看着谢婉莹的侧脸,“婉莹,你进入了一个误区,其实你不必要这么执着,天无绝人之路,你其实早就知道移植手术并不是一个最合适的法子。”
“不然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谢婉莹转过身,抬头看着宋然,“这已经是我能想过最快的法子。”
“我准备了这么久,我考虑了所有问题,我以为我只要有足够的经验,我就能做到最好,可是...”
她抬手掩住自己发酸的眼眸,哑着声,“我等了那么久,我好不容易以为在这一年可以看着他醒过来,可是…又遥遥无期了。”
这个手术一旦暂停,她的心乱成了一团,她没有方向,没有前进下去的动力了。其实谢婉莹对宋然是有怨言的,他为什么不晚一点来,等她给男人做了手术再出现。
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她不能因为后辈的爱情被她波及了;可是她顾及了所有人,为什么就没有人能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宋然蹙着眉,按住她的肩头,安抚道,“你先冷静点,你先听我说,不会遥遥无期的,还有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在哪里?”
谢晚莹的眼眶发红,“你可不可以不要拿你在医院的那一套治病救人的说辞来糊弄我。这回要不是牵扯到我的亲人,我不会收手;可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我依旧会公事公办。”
说到后头,她努力让自己板着脸,不让自己有更多的情绪外泄,可是没有办法,金江眠就是她的逆鳞,只要一牵扯到他,她所有的情绪就迅速失控了。
宋然轻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要糊弄你,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谢婉莹疑惑的看向他,微哑道,“什么?”
宋然从衣兜里拿出一小瓶药剂,举在了谢婉莹面前,“你忘了它。”
这就是谢婉莹拉着他一同调配的;也正是他要带回乐安给王金虎治疗萎缩腺体的‘逢春’。
谢婉莹看着宋然手里的药瓶,她的心一紧,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
下一秒,宋然继续说道,“你不仅能够制作出让腺体萎缩消失的药,也能让腺体重新焕发新生,枯木与逢春两者你都做了;金江眠因为腺体自爆,腺体连接心脏的那根心脉虽然受损了;可是你忘了,腺体与那心脉本就是一体的。”
“你是说!”谢婉莹的瞳孔一缩,把双手放置在了桌案上,双拳握紧,哑着声,“让它自己重新生长。”
宋然唇角轻勾,“对,我刚才检查过了,你给他的身体调理的很好;那条腺体主心脉还在,以前你只考虑为他移植,可是移植的腺体毕竟不是原脉生长出来的。”
“就算你手术成功了,它的功效总是会有欠缺的;如果时间久了,后遗症会越多,这不是长久的法子;金江眠就算醒了过来,未来要一直打药调节,而且运用一个不合体的腺体,对他这样顶级的alpha会是个打击,是掣肘。”
听到这里,谢婉莹死咬着下唇,心脏速率跳的极快。
宋然的话没有错,如果她为了想让金江眠早点醒过来,到最后让金江眠变成那副模样,她不仅自己心疼,更怕金江眠怨他。
“腺体主心脉其实就是腺体的一个部分,其实你可以把腺体与心脉作为一个整体;你直接把那条受损的心脉作为萎缩彻底的腺体,重新研制出新型的枯木与逢春,让那条心脉重新生长出腺体。”
宋然肯定道,“这个方法,绝对比移植更安全,也更可靠;制药可是你的拿手绝活,何必要惦记那风险大的移植手术。”
宋然的话让谢婉莹瞬间醍醐灌顶,她亮着眼眸,身形都在打颤;下一秒,她忙背过身,右手捏拳捶着桌案,满是自责又懊悔,哑着声,“我怎么能没想到呢?…这么久了, 我怎么可以没有想到呢?我怎么可以那么笨!”
这些年她一直为金江眠腺体移植手术而苦恼,可是无论怎么准备,她都觉得还不够。
她害怕失败,因为一旦失败了,只要一个腺体排斥反应就能让金江眠永远也醒不过来。
所以她一直不敢赌。
结果硬生生等了这么多年,纠结了这么多年,是她自己把路想窄了。
“我早该想到的,我太笨了。”
宋然摇摇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你这么出色;首先你是他的妻子,再者才是医者;关心则乱,本来他的伤就重,你对他有了顾虑,所以你医人的心就不纯粹了,这是难免的,你无需自责。”
谢婉莹抹去眼泪,她笑了笑,重重的吸了口气,有了宋然的提点,压在她心口的大山总算是移开了。
她回过身,“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执念着;也很抱歉,我刚才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
宋然笑着摆手,“没事儿,你以前骂我得也不少,习惯了;反倒是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让我不怎么不习惯,你还是凶点比较好。”
听到这里,谢婉莹忍不住破涕为笑,说,“你这人,心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你究竟是有瘾,还是喜欢自虐。”
宋然双手闲适的背过身,轻歪了下头,“这样不好吗?”
谢婉莹看着他这样温和的脸,眼眸半眯,抹掉脸上最后的湿意。
“呵呵呵,你这人真的是,倒是让我想起在大学的时候。每回比赛我总是输给你,我很不服评判的公平,就去找老师理论;结果老师没有安慰我,还把我臭骂了一通。”
“啊?还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