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冗长的议政让李百生听得头昏脑涨,他满心惦记着傅纹,整个人心不在焉,皇上几次发问,他都答非所问,引得朝堂之上一片异样的目光。
散朝后,皇上又召户部、工部、吏部几位大臣议事,李百生强打精神,不知道为什么从早起开始右眼皮就一直突突地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好不容易熬到快中午,手里拿着从皇上处讨到的雪莲,出了宫门,就看到顺子神色慌张地往着边张望。
李百生心中猛地一沉,赶忙迎了上去,急切问道:“可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顺子一脸惶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落,忙回道:“爷,您上朝后没多久,夫人就收拾了箱笼出门了。说是去城外的别庄休养一段时间,小的怎么劝都没用,根本拦不住,这不,小的见势不妙,赶紧跑来向您禀报。”
李百生听了,忙问道:“去了城外哪个别庄?”
“问不出来。”
“谁跟在身边?”
“夫人只带了春冬几个贴身丫头,牛大赶的车。哦,对了,夫人还特意给您留了一封信。”说着,顺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百生。
李百生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居然是和离书。
“去,把府里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给我召集起来,分成几路人马立刻出城前往各个别庄寻找夫人,一定要把她给我平安地带回来!”李百生说道。
“爷,您先别急,我们没有拦着夫人,但是阿福把三少爷叫了过来,三少爷跟着夫人坐着马车一同去的。”顺子说道。
李百生听了,稍稍松了口气,骁哥儿跟着就好,那小子机灵肯定能把消息传回来。
暮色沉沉,华灯初上,柔和的光晕洒落在侯府的庭院之中。
顺子指挥着小厮,将晚膳一一摆上雕花的红木桌上,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李百生身旁,脸上满是关切之色,轻声说道:“爷,晚饭已经摆好了,您一整天都未曾进食,多少吃些吧!身子重要。”
李百生神色疲惫,微微摆了摆手,问道:“骁哥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顺子赶忙应道:“还未曾有消息,不过三少爷机灵,一旦有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传回来的。”
话还未落,平安便急匆匆跑了进来,远远地喊道:“侯爷·····侯爷,三少爷那边有消息了!”
李百生听了,眼睛瞬间一亮,急切问道:“送信的人呢?”
跟在骁哥儿身边的小厮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李百生行了一礼。
李百生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连忙摆手示意免礼,接着问道:“夫人去的是哪个别庄?”
小厮忙回道:“夫人去的是燕鸣山上的别庄。”
李百生听了,脑海里迅速想了下家中的产业,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处地方,就问道:“这是哪家的别庄?”
小厮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前,解释道:“三少爷让小的把别庄的路线图给侯爷送过来,另外让回禀侯爷,这处别庄是夫人前几日刚买下的,说是那边土地好,是种植草药的好地方,家中没几人知道。”
李百生心里猛地一沉,不禁想到,这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断了关系啊!若不是三儿跟着,这不是找人都没有头绪······
李百生打开看完骁哥儿送来的信,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顺子见状,忙跟了上去,焦急地问道:“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李百生脚步不停,说道:“快备马,我现在就进宫向皇上告几天假,连夜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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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恰好遇到了萧翌。
萧翌看他神色匆匆,忙上前拦了他的去路,问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百生满心烦躁,说道:“我要出城一趟,回来在叙。”
“哎,城门关了,没有圣上的手谕你怎么出城?”萧翌说道。
李百生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往皇宫走去。
萧翌拉住他说道:“你干嘛?”
“我去向圣上讨道手谕。”
“再急也不差这一晚上,圣上这几日正为了江南水患的事焦头烂额的,别找他添堵了。”萧翌劝道。
李百生停住了脚步,今天又是讨雪莲,又是告假,这时候再讨手谕万一惹恼了皇上把假给取消了······
想到这儿,李百生也不急了,就转身往宫外走去。
萧翌看他听劝,就拉了他去点翠楼喝酒。
李百生一听又是点翠楼,就不愿意,说道:“我现在焦头烂额的,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萧翌看李百生态度坚决,就改到离侯府不远的一个酒楼。
酒菜都上齐了,萧翌给他倒了杯酒说道:“点翠楼新上了种酒喝着跟咱们燕地烧刀子差不多,请你去,你还不愿意,这儿的酒喝着跟水似的,没有那个烈劲,总觉得缺点什么。”
李百生听了,没有多说,只是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两人推杯换盏的喝酒,一会儿萧翌的脸就红了,就这酒量还要喝烈酒,哪次喝酒不是他给扛回去的,李百生看他那样子摇了摇头。
“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皇上几次问话都牛头不对马嘴的,不在状态啊!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萧翌问道。
“无事。”
萧翌说道:“这还叫无事?你看看你的脸色多难看,咱俩这感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百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把昨天被工部、户部几位大人拉他去点翠楼喝酒,期间搂了里面的姑娘这事给萧翌说了。
“噗···咳咳·····”萧翌听了,一口酒呛到嗓子眼里,咳了起来。
李百生给他倒了杯水顺了顺。
萧翌说道:“你家那位平日里都是让你惯的,只是搂了点翠楼里的姑娘,就能要与你和离,你这也是大齐朝头一份了。”
李百生也不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