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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贝茜和我还是孩子时,我们的家人曾在一座迷人的老农舍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是一座古老而宽敞的房子,带着浓厚的历史气息。

房子坐落在一片僻静的乡间,四周被大片的绿地和几棵高大的苹果树环绕。

春天的时候,树上满是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而到了秋天,果实挂满枝头,红彤彤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贝茜和我刚搬进去时,便对这座房子充满了好奇。

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惊喜:厚厚的地毯下可能藏着被遗忘的硬币,壁炉旁的小缝隙里可能夹着泛黄的信纸,甚至阁楼里堆满的老旧箱子也像是冒险故事的开端。

每次探索都让我们兴奋不已。

不过,最让我们着迷的,还是那位“母亲”。

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的,也许是我们太过天真,甚至没有想过害怕。

她并不是那种吓人的幽灵。相反,她温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风。

有时候,贝茜会在半夜醒来,她说自己能感受到有人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那触感就像母亲在哄她入睡时的手。

起初,我不相信,直到有一天,我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漆黑的森林里迷了路,周围的树影像怪兽一样压向我。

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我听到一阵低语:“别怕,孩子。”然后一只无形的手抚过我的额头,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心跳平静,仿佛刚刚那噩梦只是幻影。

更奇怪的是那些杯子。

每天早晨,我们总能在床头柜上发现一杯水或牛奶。

起初我们以为是母亲放的,但母亲却摇头否认,说她从未进过我们的房间。

而父亲更是不可能,他常常加班到深夜,很少有机会照顾我们。

尽管如此,我们仍觉得温暖,因为不管是谁放的,这个人显然是在关心我们。

于是我们开始叫她“母亲”。

除了这些,家里的那把木椅子也常常带给我们惊奇。

那是一把雕工精美的椅子,背靠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仿佛记录着曾经的岁月。

它静静地靠在客厅后墙,成为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件家具。

直到某一天,我们发现了它的“不寻常”。

那天,贝茜和我正在客厅里玩积木,堆砌起一座小小的城堡。

玩着玩着,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转头一看,那把椅子竟然离墙远了一些。

“你动了椅子吗?”我问贝茜。

她摇摇头,也看向那把椅子。“可能是家里的猫撞到的吧。”贝茜耸耸肩。

那之后的每一天,我们都发现那把椅子的位置似乎在悄悄地改变。

起初,它只是微微向前挪动一点。

到后来,它竟然每次都能移到客厅的中央。

我们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

每次把椅子搬回原位时,我和贝茜都会小声说:“母亲,你是想陪我们玩吗?”

久而久之,我们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

我们甚至觉得,这些奇怪的现象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有趣。

“母亲”似乎一直默默地陪伴着我们,就像我们的守护者一样。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此简单。

有一天晚上,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像是低声的哭泣。

我以为是贝茜,于是翻身下床,走向她的房间。

可是她睡得很香,根本不可能是她发出的声音。

我站在房间门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那哭声依然在继续,断断续续地从客厅的方向传来。

我壮起胆子走下楼,打开客厅的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哭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空无一人,椅子依旧好好地靠在墙边。

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房,却发现地板上似乎有一滴滴水渍,从椅子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我脚边。

我低头仔细看,那水渍的形状像是脚印。

那之后的几天,我变得有些敏感。

总觉得背后有视线盯着我,或者夜里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但只要开灯,什么都没有。

贝茜似乎并没有察觉这些,她依旧把“母亲”当作一个善良的存在。

直到我们搬离那座农舍后,这些记忆才渐渐变得模糊。

但多年后,一篇旧报纸的报道再度把它们唤醒。

那篇文章描述了农舍的历史。

它曾经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寡妇,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她最终因为生活压力崩溃,选择了一条极端的道路。

据说,她给孩子们喝下掺了毒的牛奶,然后自己在客厅的横梁上上吊自尽。

文章附了一张当时的照片,画面中的客厅和我们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而那横梁下,那把椅子正好倒在正中央。

我盯着照片,内心涌起一股寒意。

那时候的“母亲”,究竟是想保护我们,还是想让我们加入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