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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贾环已是冠军侯,全大周都在传扬着他的丰功伟绩,是所有少女心慕的对象。

邢岫烟当然也不例外,所以那夜她扶着贾环上了榻后,贾环抱着她说不要走的时候。

邢岫烟的一颗心仿若被重锤击中,七上八下,只觉天旋地转。

彼时诗会的烛火明明暗暗,映照着贾环酡红的面庞,他口中喃喃着醉话,那滚烫的手攥着她的衣袖,炽热的温度似要将她灼伤。

她羞得满脸通红,心下慌乱,却又隐隐有些期待,鬼使神差留了下来。

那夜,少年的霸道与温柔,交织成一场绮梦,在邢岫烟心底种下了情思的种子。

可当第二日她娇羞地剪下那一角绸缎藏好,满心期待着少年给一个承诺时,少年惺忪的睡眼中,却全然忘了昨夜的事儿。

那时的邢岫烟只当是贾环还没睡醒,依旧痴痴地等着,可是后来才发现贾环是真的忘了。

时隔三年,邢岫烟再次迎来贾环的吻,只觉脑中嗡鸣,往昔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恍惚间,她似又回到了那夜诗会,烛火摇曳中,少年的醉颜与眼前这张帝王之相渐渐重合。

贾环的吻落得炽热,邢岫烟却在这缠绵间,心中五味杂陈。

委屈如潮水,漫上心头,她费了多少时日,才将那段被遗忘的过往,深埋心底,如今却被他轻易勾起。

惊喜又似春日的一抹暖阳,照进了她长久以来孤寂的心房,原来他心底,还是有她的影子。

秋风掠过窗棂,将案头未压实的绣稿掀得簌簌作响。

邢岫烟鬓间松脱的素银簪子斜插在青砖缝里,映着满地散落的丝线,恍若银河倾泻。

贾环的掌心仍残留着绣棚竹骨的凉意,鎏金护甲却已挑开她石榴裙的系带。

邢岫烟慌忙按住腰间游走的手,半是幽怨半是娇嗔地说道:

“三年前,我满心期许,以为你哪怕醉着,那些话也是真心。

第二日盼着你能记起,等来的却是你的全然忘却。

我熬过多少个日夜,才把这满心的伤慢慢藏起。

原以为再无可能,可如今你这般,算什么呢?”

邢岫烟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既像是质问,又像是自怜。

贾环一怔,动作顿住,望着她那含怨带嗔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自知理亏的他,只得可怜巴巴地唤了一句:

“好姐姐!”

邢岫烟浑身剧震,那夜她正是被这句“好姐姐”软了心肠才留下来。

如今再次听到,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啐道:

“陛下今儿不会又醉得连怀中抱着的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贾环见她有所动摇,忙将她紧紧抱住,张嘴哈了一口气,陪笑道:

“好姐姐,你可闻仔细了,我今儿可是滴酒未沾,专门来赔罪的。”

邢岫烟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伸手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瞧瞧你,如今做了皇帝,行事倒越发没个正形了。”

邢岫烟轻嗔着,眼中却藏不住那一抹温柔:

“我一个小小的秀女,哪里当得起陛下这般赔罪。”

贾环的指尖抚过她耳后那道浅痕,鎏金护甲在斜阳里划出一道旖旎流光。

填漆屏风上的百子千孙图硌着邢岫烟的后背,她忽觉腰间玉带钩的凉意已渗进石榴裙的锦纹。

“往后姐姐便不再是秀女了……”

他的气息扫过她颈间碎玉珠,“先封个贵人当当,等往后有了子嗣,再往上抬一抬……”

邢岫烟别过脸,正见铜镜中映着满地纠缠的丝线——

孔雀蓝缠着胭脂红,恰似三年前遗落在绣枕下的鸳鸯锦。

那时她连夜绣的合欢香囊,至今还藏在樟木箱底。

“陛下说笑。”

她攥紧袖中暗袋,金丝菊纹的绢子早被冷汗浸透。

“我无权无势的,能得贵人之位已是陛下隆恩……”

温热的唇忽然贴上耳垂,惊得她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贾环的玉扳指勾开她领口盘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

“说来也是好笑,我一路走来,见到不少权贵家的千金……

放着家里的富贵日子不过,巴巴地想来这宫里当个女使。”

鎏金博山炉里沉水香袅袅升腾,贾环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邢岫烟腰间垂落的杏色宫绦。

窗外传来少女们练习步摇的环佩声,叮叮咚咚似玉珠落盘。

“那些小丫头走起路来——”

他忽然轻笑,鎏金护甲刮过她腰间软肉。

“活像御花园里刚出窝的雏雀,蹦蹦跳跳要人扶着才不摔跟头。”

邢岫烟耳后的碎玉珠轻颤,映着屏风上斑驳的螺钿微光。

她刚要开口,忽觉颈间一凉——贾环竟解了她领口两颗珍珠纽子。

“前日内务府呈秀女名册,朕瞧着那些个十二三的丫头片子。”

温热的唇擦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瘦得像支新裁的竹笔,怕是连朕的朝服玉带都系不利索。”

邢岫烟慌忙去掩衣襟,却被攥住手腕按在百子千孙图上。

填漆的婴孩笑靥硌得她后腰生疼,贾环的玉冠不知何时歪了,几缕青丝垂在她颈窝里打转。

“哪像姐姐……”

鎏金护甲勾开石榴裙的杏色衬里,露出羊脂玉般的肌肤。

“这腰身恰似御河岸边的垂柳,风一吹便要缠住过路人的马鞭。”

窗外忽然传来掌事嬷嬷的训斥声,小宫女们细碎的脚步惊飞了檐下的铜铃鸟。

邢岫烟趁机挣开桎梏,素手扶正了松脱的明月珰:

“陛下既嫌她们年幼,何不待过两年……”

话未说完便被堵在喉间。

贾环的吻带着龙涎香的霸道,指尖却温柔地抚过她耳后齿痕:

“我招她们进来又不是为了选妃。

这些个家里一个个有权有势的,年纪又小,正是蒙学的好时机。

姐姐可知前朝为何要设尚宫局?”

他忽然转了话锋,鎏金护甲挑起散落在地的《寒塘鹤影图》:

“永徽年间,女官可掌六尚二十四司,连吏部考课都要经她们朱笔批红。”

邢岫烟怔怔望着满地纠缠的丝线,孔雀蓝的绣线正蜿蜒攀上御案鎏金脚。

三年前那个醉眼朦胧的少年将军,如今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斜阳里泛着暗金。

“陛下是说……”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后碎玉珠:

“要在储秀宫设女学?”

窗外忽然传来云板轻叩,惊得檐下铜铃鸟扑棱棱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