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阵失落,元浩也走了!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大雪,思绪万千。
回到屋中,坐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
这次任务虽然结束了,但心情远没有以前那么轻松。
心中的喜悦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哀伤。
想起叔叔的离去和小琪的冷漠……
此次经历对我来说是一场巨大的冲击,见证了生命的脆弱。
我不禁再次想到了人们千百年来追求的长生不老。
如果我们付出了巨大代价触及到了它的边缘,那这样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相比那些所谓永远,我对李涛和阿依莎之间的真挚感情更加钦佩。
听到了隔壁房关门的声音,知道应该是小琪那里,忍不住站了起来,轻轻走到门前敲了敲。
半天没有任何回应,随着门缝间光线的关闭,我叹了口气,说了声“晚安”
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不久,接到晓峰电话:“卓凡,我明天要出院了,准备同小琪一起回老家,她没让你知道。
我想你们应该还有话要说。”
我心中一痛,“谢谢……不用了,不想勉强。”
石涛沉默片刻,“好吧!多保重,期待下次相见。”
心里有些酸楚:这也算失恋吗?
还是再等等吧,直到他们离开后再走不迟。
早上出去时,看到小琪的房间开着,里面只有一位清洁员在打扫。
我知道她已经走了。
走下楼来,天空放晴了些,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到街市买了些当地特产给父母带回去。
可当我回到宾馆门口时,却惊讶地发现墙壁上有一个圆圈,旁边有几个小点,好像一只小乌龟。
这个符号,我曾在地宫里见过,可能是二叔留下的,而这一次又会是谁留下的?
想到这里,扔下特产跑到街上去寻找熟悉的身影。
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返回宾馆找经理调监控录像无果,只得回到房间。
屋内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所以应该是有人来过只留下了这个符号。
这个人会是谁呢?文墨已经走了,难道他专门回来只是为了刻下符号?那就剩下二叔……
难道二叔还活着?但
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那个我一直在寻找的远亲很可能还平安无恙。
至于其他的烦恼与困扰,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既然他选择了远离众人视野,那就让他自行处理吧,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已经足够了。
次日清晨,我便购好了回家的车票,启程返家。
见到我回来的母亲格外欢喜,尽管父亲对前几天的失联心存不满,但他依然为我盛上了最大的一块鱼肉,那温馨的一刻让我感动得险些落泪。
我迅速吃着饭菜,强忍住泪水不让其流淌。
要解释身上那些伤口着实麻烦,于是我只好说是不小心从坡上滚下,弄伤了头部和手掌。
母亲担忧地责备我不小心,告诉我以后别去危险的地方。
我苦笑着点点头,内心暗暗嘀咕这其实是迫不得已之事。
那天夜里,是这段时日以来最为安稳的睡眠时光。
直到翌日上午醒来时,我恍如做梦般,感到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仿佛虚幻不已。
然而背部的伤痛与墙角背包的存在提醒我这一切均曾发生过的真实。
我在整理背包物品时,发现原本在沙海中,听信达吾提的话而丢入池里的某些物品,其中发丘印幸运归来。
当细看这枚印时,惊觉它的吊绳已断裂,同时发现不知何时起印身出现了裂痕。
当我尝试补救时,却发现只是外层包浆损坏,并没有想象中彻底碎裂开来。
经过一番剥离工作后,终于揭示出了真正的铜印真容,上面的花纹、凹坑以及底字依旧清晰可见。
发丘印之所以包裹着伪装层或许是保护它免遭损坏或者是隐瞒某种秘密,我不得而知。
检查中我还发现了几处小孔散布在印章顶部和刻字区,但暂时无法得知这些孔的功能。
此时想求助那位熟悉这类物件的朋友(原称二叔),但由于他行踪不明无法拨通电话。
将发丘印包好放入抽屉内收藏好,开始清点随行装备时找到了精巧包装盒。
我打开盒子时有些惊讶,看到里面那只精致手镯令我又想起了一段难忘往事……最后决定送手镯给母亲当作春节礼物。
随着新春佳节的到来,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庆祝。
虽然表面上我也加入了欢笑中的一员,实际上心里总挂着那未能归来的至亲。
春节期间准备回老家祭祖,但因为一直未能与另一位亲人联系而使父亲感到忧虑。
每当谈及此话题,我就只能用谎言搪塞以减缓父亲压力。
为了应对父亲关于该亲人行踪的问题,我撒了一些谎说他在南方忙碌生意等事宜,让父亲稍安勿躁,尽量避免他过分担心。
祭祖过程中充满了繁杂礼仪,在闲暇之余,我也趁着机会回味自己童年在这片土地度过的岁月。
回想过去,我的健康总是个问题;因此小时候常在这里和爷爷一起生活。
那时候的日子宁静美好且值得留恋。
——完——
爷爷是一名德高望重的中医,在当地享有盛誉。
尽管他对我的健康状况也是爱莫能助,但在他悉心照料下,我的日子过得平稳得多。
未曾想的是,这一住竟持续了好几年,只有偶尔回城探望父母。
或许是天意如此,在爷爷的关怀和照顾下,我的身体渐渐好转,终于能够在七岁那年,健康地返回城里读书。
每次重回这里,旧日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但大多是六岁之后的经历,更早的记忆模糊不清。
或许那时的年纪太小,加之身体不好的原因,才导致这些记忆变得支离破碎。
曾经我因此怀疑自己的童年回忆的真实性,如今看来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自从爷爷离开人世后,我很少有机会再次踏入这方土地。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家族祖宅前,这里是爷爷生前所住之处,老人去世后,这里便一直空着。
一年中,父亲或几位姑姑会回来整理几番。
我一直保留着大门的钥匙,下意识想去开门,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阿然,你回来了?”
回头一看,一个瘦弱的小老人站在那里,算起来也算是爷爷的一位远亲,我从小喊他二伯。
赶紧转过身,恭恭敬敬向他施了一礼:“二伯新年好!”
按照家里的传统,正月初一见了长辈应该拜年。
新时代虽不必像过去磕头那么繁琐,但也保留着这份尊师重道的传统。
二伯笑着点头,并递给我一个红包:“祭祖还没结束呢,你可不能偷懒哦!身为长孙,你要为卓家争光。”
我点点头,应道“您为什么在此?”
他说:“老了就是麻烦事多。”
说完,轻指自己腹部,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快点跟紧。”
不得已跟着回到宗祠。
我们家的祭祖仪式与众不同,首先是仪式环节、然后是家族集体鞠躬,接着就到了击福——一项独特的活动,从门口至庭院及正堂,有三处特定位置铺有一块带红色‘福’字的青砖。
由我父亲作为家族嫡长子手持特制木杠敲响,以此祈福,积德行善之意。
随着祭祖礼毕,一群人回到祖宅开始进行最后一部分的祭祀,父亲正要继续祭福仪式,不料踩空了台阶,差点摔倒。
大伙赶忙去扶他。
父亲强忍疼痛,说道:“不小心踩空了一脚。”
旁人询问他要不要紧?他表示“继续吧。”
但其他叔叔担心父亲的状态能否完成仪式。
这时候,二伯接过木杠递给我:“你父亲无法继续时,就让下一代接替。”
面对这个陌生的任务我心里慌乱,毕竟都是我父亲在主持。
二伯严肃地说,“没什么难理解的”
,随后教导我三句吉祥祝福语,“简单易记”
。
听他这么一解释也就不紧张了,深吸一口气,依次来到三个指定地点,边敲边大喊:
1、敬献地
2、感恩天
3、迎接...
喊到这里戛然而止,感觉不对劲。
外边的声音提醒我说到第三声,我才突然回神,“欢迎福祉”
。
但是当我喊这句话时,耳朵特别留意到一阵异响。
起初以为是自己错觉,尝试轻敲一下,没听见明显差异。
回想刚才第三次打击时似乎听到某种微弱震动声,这种低频声音只有像我这样耳聪的人才能发现,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注意。
这种共鸣意味着可能下方存有空腔结构,要么深挖得很下面被厚厚的泥土覆盖,要么特意做过了隔音处理,不论哪种原因,地下肯定有隐蔽空间的存在。
为了证实猜想,加大力气重复动作,又听到了之前的感觉。
内心震撼异常,祖宅地面之下真有什么秘密!细思量觉得这条件仿佛是专门为像我这般拥有特殊听力的人所预备,是否祖先在建造时有意留下的谜题?
心里充满了各种猜测与想象。
到底底下藏有什么宝藏还是只是自己臆测而已?正当陷入沉思时爸爸问我在干什么?
急忙回答完父亲的提问,若无其事离开房间。
父亲追问道“怎么回事啊”
,我改换话题表示怀念小时候生活。
餐桌上我和二伯并排坐着,希望能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更多信息。
对于这位最后一位见证那段岁月历史的前辈来说,每一个线索都弥足珍贵。
在宴席上,我为四爷爷倒了一杯酒,问道:“四爷爷,这祖宅已经有些年头了吧?”
四爷爷抿了口酒,点点头说:“的确有年头了!从曾祖父那一辈算起,起码有一百三四十年了。”
我又追问:“那这房子还相当坚固啊,这么多年有没有大修过呢?”
“修补是免不了的,不过大的翻新倒是没有。”
四爷爷喝了一口继续说,“当年建房时用的材料确实考究,”
他用力踩了踩地面,“你瞧这地基,如此平整坚硬。
听我父亲说,建这座房子时,特意用了整块的条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