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自睡梦中惊醒，只见整个大帐外亮如白昼，顿时打了个打个冷战。
“坏了！”
程昱担心的没错，王垕两部火力，五十门火炮已经对准他的大营。
“开炮！开炮！”
一处高地上，二十五门火炮宛如神威将军，朝着夜空喷出火舌。
每一次炮口冲出红光，都会让整个阵地微微一晃。
火炮的后坐力也是极强，每一门火炮，皆有着一个固定架，否则后方人员甚至会直接被撞击而亡。
黑夜之中，一颗颗红色火焰流星朝着某个方向集火。
隔着四五公里，程昱只能看到一颗颗炮弹从虚空中朝自己的营地飞射而来，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快！快！撤入城内！他不会炸临邑城！”
“轰！轰轰！”
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程昱心脏猛地一抽。
果然，下一刻，半里之外，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这是他自己营中军火被击中，整个营地估计要被掀翻。
所有将士四下里逃散，有的已然在大喊。
“我投降了！投降了！不要再炸了！”
但这谁听的到？
大营中四面八方皆有惨嚎，程昱知大势已去。
“快！传令！全军将士向四面八方随意撤离，幸存者于东阿集结！”
但此时传令兵又到哪里去传令？
此时他的将令完全传达不下去，连组织兵马逃离都不可能。
“将军！快撤吧！迟恐不及！”
亲兵统领劝道。
程昱知此情景，再不撤退，自己都有危险。
但此时战马四处奔走，连匹马都找不到，却又如何撤退？
忽然，一颗炮弹正中他大帐，程昱只觉得后脑勺一痛，像是被重物猛击，然后便不省人事。
随着程昱倒下，身边的亲卫也慌了手脚。
“将军！将军！”
亲卫统领扶起程昱，只见程昱此时后颈上插着一块铁片，鲜血快速流出。
其嘴张开，望着前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瞳孔却已经散开。
亲卫统领一见这情况便知，救不了了。
炮弹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消停了下来，临邑城中百姓只感觉到城外某个方向不断传来轰鸣，皆莫名其妙。
炮击停下之后，早有吕布领一万兵马朝着临邑城而来。
天明，王垕也率大军至。
“仲谋！你看看，哈哈！”
吕布一脸喜色，命人抬来一具尸体。
不用看脸，仅仅看头饰，王垕便心中一惊，随即一叹。
他已经明白此人是谁。
程昱的尸体被抬到王垕面前。
“嗯，当乃昨夜被破片击中后脑，倒也算死的不痛苦。”
“尸体如何处理？是否斩下其头，送至邺城，羞辱曹操一番？”
吕布有些幸灾乐祸，想当初，他徐州被攻破，曹操何等得意。
那时曹操那意气风发，他至今记忆犹新。
而吕布当时占领兖州，也正是这程昱死守，这才给了曹操喘息之机，重新击败他吕布，夺回了兖州。
此番见到程昱死于非命，他自然是幸灾乐祸，此人之常情而已。
王垕道：
“岳父！程昱亦算是一代名将，既已战死沙场，还是留个全尸最好。”
“哈哈哈哈！仲谋！我早知你念旧情，你身在许都时，此人倒也并未看不起你，那便依你之意，我命人将其尸体送往邺城。
却不知曹操看到程昱尸体，会是何种表情。”
说着，他抬眼看了看临邑城方向道：
“岳父！还请去叫门，若守军开城则罢了，若不降，我便下令炸开城池！”
吕布领命而去，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城内守军便出城相迎。
但王垕自己并不入城，而是由吕布坐镇其中，派出官员接收此城。
此战对方伤员颇多，虽然此前各为其主，但如今自己既然要一统天下了，也没必要作践生命，遂命医官营皆全力救治。
甚至他还亲自进入伤兵营帐之中，查看伤员伤势。
“东莱侯！东莱侯！”
有伤员认出了他，感激涕零。
“我等实不愿与东莱侯为敌，只是家中老小皆在其地，不得已而已，谢东莱侯不杀之恩！”
王垕进入大帐，自不是为了让他们感恩。
“你等伤愈之后，便不再为军，往后回到各自属地，好好养家糊口。”
攻临邑一战，王垕仅仅只是用于练兵而已。
他训练的乃是炮兵。
此次他从东牟带出的兵马，为去年高顺新招募的十万兵马之一，王垕正好将其中一万兵马训练成一支炮兵军团。
而就在王垕准备继续推进，南下攻打济阴郡时，蜀中探子传来消息。
“公子！益州消息。”
“哦，益州？有何消息？”
“回公子！刘备因与汉中张鲁联合 ，击败马超，马超归顺。
备尽得马超兵马。
刘璋因与张鲁有仇，命刘备杀张鲁，刘备不愿，刘璋被左右蛊惑，谋攻刘备。
备以蜀中官员张松、法正为内应，正南下攻蜀中。”
听到这个消息，王垕并不意外。
但刘备联合张鲁，这其中之意，就耐人寻味了。
“还是忍不住了啊！”
“刘备联合张鲁，有意思，必乃庞统，诸葛亮利用此事引刘璋来攻，遂找借口逼刘备出兵，夺取益州。马超归顺刘备，其手下有哪些大将一同归顺？”
马超失去了关中支撑，哪里能是刘备等人对手。
战败乃是早晚之事。
“只其从弟马岱，大将庞德一同归顺，其余兄弟，如马休等，皆被司马懿所斩。”
“司马懿倒是一个果决之人，几乎杀马超一家，这个仇算是结大了。不过待我攻取邺城，兵至许都时，一切便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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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
程昱尸体被送至。
王垕败程昱于临邑，斩首三万余，降者亦达三万，余者皆散的消息传来，整个曹营已然炸开了锅。
曹操没想到，数日之间，原本智计百出，功勋卓着的程昱，竟被临阵斩杀了。
而且死的冤枉，乃是被弹片弹射而死。
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程昱尸体，曹操头晕目眩，身体立时站立不稳，仰天栽倒，口中颤抖：
“仲德！”
“仲德！”
“为何至此！”
念了几遍程昱表字，人已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