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上一次有这种恐惧感还是被沉奕抓进沉羽山庄的那个夜晚,那时和沉奕虽然敌我不分,但起码他的态度让人很放心,可今天,我低头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肩膀……这肩膀还真是多灾多难。

“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外面扔进来一个小瓶子,旋即立刻关闭。

我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动过去把瓶子捡起来,对着外面喊:“喂!这是什么啊?让我服毒自杀吗?”

好吧,没人理我。

我干脆打开木塞闻了闻,浓浓的中药加薄荷的气味,根据前几次受伤的经验来看,这瓶是金疮药。既然买了我,又大老远费劲巴拉地把我抓来,应该不会是想让我死吧。

我拉开肩膀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了药,然后穿好了衣服。以前每次受伤,身边都有人照顾,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

上完药后,我无聊到开始读秒,又是难熬的一段时间,是几十分钟,还是几个小时,我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肚子叫了好几轮,饿得我已经感觉不到饿了。

门再次打开,借着外面的光线,能看到有人推进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小碗,外面的人只说了三个字:“吃饭了。”

我还没看清碗里是什么,门又关上了。摸索着端起碗来,里面的食物也只有贴着碗底一点点,这是存心要吊着我,不让我死又不让我活的太精神。

我强撑着力气,对着门外叫嚣:“这么点猫食够谁吃啊!”

对于我的话,外面的人有了回应:“想吃山珍海味?便从了烟娘,好好留在烟花楼,要什么有什么。”

我把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瓷片四处飞溅:“等着吧,等我死了,做鬼回来给你们当牛做马!”

正常人饿个两三天死不了,先挨着吧,能拖多久是多久。

又独角戏一般叫嚣了好一会儿,疲惫感和饥饿感铺天盖地同时来袭,话说太多大脑也开始缺氧,渐渐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这暗室里,我保守估计也被关了好几天了吧,就这样醒来又睡着,睡着又饿醒,一口饭没吃过,只靠喝水吊命的我脑子越来越不清醒,把平生做的所有坏事都回忆了一遍,小到踩死蚂蚁,大到违反校规在学校放烟花,想必所有坏事的报应都集中在这一次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小说,甚至没有人,也就每天不定时被带出去上个厕所,正常人在这里关个三五天,心态都会渐渐崩溃。我仅靠着渺茫的希望支撑着,心里甚至开始疯狂地思念起一个人来。

“沈还寒。”

“沈还寒。”

迷迷糊糊中,脑子里蹦进来一个声音似远似近地呼唤我,好熟悉的声音。

“沈还寒,我来救你了。”

那是荒婪的声音啊!

为什么我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他人在哪里,我想叫他,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我也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

一道白光中,我看见屋子的门口,他突然就出现在那里对我招手,一身墨衣,身姿挺拔,虽然那脸始终看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就是他。

“沈还寒,快来,我带你回家。”

好,带我回家。

我想站起来,腿上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就像灵魂被禁锢在了原地。

“沈还寒,你怎么还不过来。”

不,不对,荒婪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我是被人卖到了青楼啊。

他的身形在白光中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这时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却只顾着流眼泪。

荒婪,你别走,我想你了。

荒婪,朱末说错了,我不是对你没有半点情分。

荒婪,我相信朱末说的那些话了。

荒婪,我不敢一头撞死以明志,可当威胁逐渐来临时,我的脊梁也逐渐硬气。

“烟娘,这妮子当真是个硬骨头,都饿成这副模样了,竟还不肯向你低头。”

烟娘的语气无比凌厉:“她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打的?”

“是、是啊。”

“啪!”

“烟娘,你、你打我做甚?”

“谁让你打她的?这身子若是留了疤痕,初夜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这丫头性子实在刚烈,我才打了她一鞭子,不也才一鞭吗,能有多深的疤啊。”

“怎么不蠢死你!赶紧把她给我浇醒。”

“是!”

“哗啦~!”

隐约中,听到了几个对话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辨别是梦还是真,就被人泼了一头的凉水,意识瞬间就清醒了一大半。

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然在烟花楼的暗室里,面前坐着浓妆艳抹的烟娘和两个肌肉男护院,其中一个护院正把一个空水桶扔到了门外。

还好现在天气转暖,这种温度的水还承受的住,只是水顺着我的头发滴滴答答的,非常不舒服。

我没有力气再站直身子,于是勉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烟娘翘着二郎腿,不可一世的模样。细长的手指挽着手绢,靠在鼻下,在抵挡暗室里难闻的霉味。

“果然有几分骨气,再饿下去,恐怕就得见阎王了,我花了银子将你买来,不是要送你上西天的,这几日,我也想通了,与其将你耗死,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允你不卖身,你且先在烟花楼做个奴才如何?”

“你这是在跟我商量,还是……通知我?”

我抬头看向烟娘,脑子里在神游,奴才……,原来这就是奴才看主子的视角。

“呵呵,自然是在通知你了。”

烟娘掩面一笑,抬手勾了勾手指,门口进来一个蓝裙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双手托着一套和她穿着同款色系的衣服。

“将衣服换上,今日起你便是我烟花楼的丫鬟,想来端茶倒水,打扫清洗等活计也是做的来的。”

别说,这主意还真不错,当下人总比被迫卖身好一百倍,这么看来这烟娘似乎还有点人性,可是刚才恍惚中她说的话,让我觉得她依然目的不纯。

既然是当奴才,为什么要“卖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