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心魔
谷长征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按他的话离开大厅，却听张小东又道：“谷支队，你留下，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其他队员一起看向谷长征，后者道：“大家出去吧！”
众人依言退出大厅，谷长征看了看四周道：“好了，有什么话说吧！”
张小东道：“谷支队既然能找到方远，一定也知道了我们的故事吧！”
谷长征“嗯”了一声，不知道他这会儿提这个是什么用意，看着他不再多说。张小东“呵呵”笑道：“在你眼里，我肯定是罪该万死的杀人狂，变态，甚至于精神分裂者！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原本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把我变成这样的是那个叫周慧的老巫婆造成的！”
谷长征暗道，这个称呼他们倒是很同频。
张小东说到周慧的名字，眼见的愤怒起来，脸上的沟壑如同活过来的鼻涕虫，胡乱的蠕动着！谷长征看在眼里，实在有些难受，于是悄悄转移了视线。
可这细微的眼神变化却被张小东觉察到了，他“桀桀桀”的怪笑起来，用他那金铁交击的难听嗓音道：“世人都一样呀！你这位刑警队长也和那些贱女人一样啊！怎么？觉得我很难看对吧！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踏马的是被人害的！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看着眼前因暴怒而显得更加恐怖的张小东，谷长征暗道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那场火灾伤的不仅是他的身体，更严重的是他的心理！
“你冷静点儿。”谷长征见他手中的那把手术刀攥的紧紧的在林晓雪大动脉处颤抖，生怕他突然暴起伤人，于是眼神尽量正常的看向他的眼睛，慢慢说道：“我知道你在那场火灾中是为了救人才被烧伤的，你心中的愤怒，我是可以理解的。这样，你先给她止血，方远已经快离开看守所了，你马上可以见到他了。我答应的事儿已经在办了，那么..."；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想救她，最好让你的人快点儿！我要亲眼看到方远离开！其他的废话不要再和我在这里扯了！”
这时谷长征的耳麦里传来罗飞的声音：“师父，特警已到位，狙击手也已到位，但没有狙击位，我们正在钟局的指挥下制定强制营救方案！”
谷长征似乎嗓子不舒服，轻轻咳了一声，罗飞继续道：“全市范围内的木材加工厂、家具厂等都已查了一遍，目前还没发现他们拘禁人质的地方。”
谷长征微微皱了皱眉，他看着张小东道：“好、好，我可以照你说的办！只是，我想知道当初火灾发生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和方远为什么会选定和你同在一个孤儿院的那些女孩儿？周慧对你、对方远做出过什么？这些，我都想知道答案。你要知道，今天你弄的这一出后果是什么，有些事情，讲出来，是不是也不会遗憾了？”
张小东那没有眼皮的双眼似乎做出了个眨眼的动作，似在考虑谷长征的话，他仰首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想过还能有明天，我杀他们的手段只能说残忍，但真正的恶人是那老巫婆！”
“你是说周慧？”谷长征问道。
“是！就是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好的不得了的老巫婆！她毁了我！那场火，根本就不是意外，可我却永远没法证明！”
谷长征皱起眉头，静静等着他往下说。
“因为那场火灾是我造成的！”这看似矛盾的话，谷长征却隐约感到那把火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而触发火灾的正是张小东，如果是这样，他确实是说不清楚，也证明不了是有人设计害他。
只听张小东继续道：“那天在厨房帮忙，看似是我主动请缨，实则是布局的高明之处，她抓住了我的性格特点，知道我一定会主动去承担那道菜的制作，因为她知道我性格要强且在意别人的看法！于是，很顺利的，在我自己的要求下，我出现在了厨房。而她的帮手，当时被孤儿院收养的年纪最大的女孩儿---方胜男，却恰巧出现在了厨房后的那片松树林里，关键是，她不是一人，而是、而是！”
此时，张小东因为愤怒声音不由的颤抖起来，他喘了口气道：“她和那夏明德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做那恶心事情！”
谷长征看他那表情，心道他不会喜欢方胜男吧？
张小东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猜了！我当年确实喜欢方胜男，是那种眼里有她，世上再无其他女人的喜欢！”
谷长征惊诧道：“你看到他们在一起亲热，所以失态打翻了油锅？”
“哼哼！你说的对！我那会儿确实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更让我受不了的是，那夏明德似乎知道我能看见他们，还故意对着我笑！那时，不知这么回事儿，我手中的一盆待炸的鸡肉脱手而出正砸在油锅上，随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当时的我的脑袋完全被嫉妒、愤怒占据了，后来在医院醒来后我才想起，我在厨房看到他俩的时机太过巧合了，更奇怪的是，那个石头的案子这么会在那时断裂，而最小的余佳佳又为什么会在那时来到厨房，要知道，那时的我对于小一些的同伴们是非常照顾的，我常常有种自己是他们哥哥的感觉！而这一切，做为院长的周慧是了如指掌的！”
谷长征怔怔的看了他有十几秒，开口道：“这些，都是你猜想的？”他实在不敢相信，张小东就是凭着自己的猜测就去把各种可能性归为事实，并以...
“哼！我就知道！你也不会信任我！这世上只有方远知道我！”他眼中忽的又冒出凶光：“又过去十分钟了！方远应该离开看守所了！我现在要和他通话！”
对于他的这一要求，谷长征早已有准备，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时间应该差不多，我出去问一下。”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却不料张小东厉声道：“站住！你直接在这里问，你不是带着耳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