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默默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魈,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吴医生,你不必担心,出什么事情我负责,你尽管治就是。”
吴小军的父亲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但他知道要是不及时把子弹取出,面前的男人恐怕就会死在自己的药铺。
手术整整持续三个小时,魈也是个硬骨头,从头到尾没有吭声,直至最后一颗子弹取出,吴医生瘫坐在地上,吩咐吴小军拿纱布给魈包扎。
后来的几天日子里,琪琪在家亲自做饭,准时准点给魈送来,村里的年轻人都羡慕不已,在心里暗暗记恨这个外乡来此的男人。
想要打击报复但又害怕在附近看守的辞,村里的几个刺头就曾挑战过辞的权威,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魈阻止,恐怕要断手断脚。
琪琪像往日一样,挽着一筐菜篮给魈送饭,刚进屋就见魈安静坐在窗边,屋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映照的越发细腻,他的双眸如星辰般明亮,眼角处微微挑起的一颗泪痣衬得他的眼神更加妩媚动人。
不知不觉就愣在原地,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过不了多久这个男人可能就要离开这里,想到这琪琪不禁黯然神伤。
魈见琪琪站在门口,露出一抹微笑来:“嘿,你这人,站在门口干啥呢?快进来吧。”
琪琪回过神来,小碎步走到桌前,将准备好的饭菜依次端上桌,用筷子夹起一块肉给魈喂去,不料他却直接接过碗筷笑:“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让我自己来吧。”
琪琪神色哀伤,坐在魈的面前,小声问:“你们要什么时候离开?”
魈缓缓将嘴里的饭咽下,看着桌子上的菜:“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把总共消费金额告诉我,回头我把钱汇到你的账户。”
琪琪强忍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裙子的边缘,声音略微颤抖:“这都算啥呀,不打紧的,你走的时候告诉我,我送送你们。”
回想往日人生,魈自从十岁就被送到训练营,十四岁就被安排任务,每日都活在黑暗之中,唯有死亡时常在耳边萦绕,自己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原来自己也能当一个普通人,每日早晨外出劳作,夜晚归家休息,平平凡凡过完这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魈抬头看向琪琪,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眼前这个女人,虽说情感是刺客的第一禁忌,可这种感觉是阻挡不了的,她就像一抹阳光,照亮自己的生活。
渐渐的魈沉溺其中,一道冰冷的目光,瞬间将他拉回现实,扭头只见屋外的辞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夜晚的星空,就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每一个人。
“辞,我好像不怎么想离开,其实做一个普通人也挺不错的”魈看着面前的佛像开口道。
辞神色凝重冷声质问:“师傅,你应该是知道背叛光明会的下场,会有源源不断的刺客来杀你,你认为你能过上所谓的普通生活吗?”
“我不怕!”琪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目光坚定走进庙内:“我只要和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闻言魈拔出腰间的匕首,在佛像旁刻下三个字。
“魈爱琪”
魈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点点头笑:“我今天非要留下不可!”
辞轻轻拔出自己的匕首,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声说:“既然如此,师傅,就让我来清理门户吧!”
说罢,辞抬手朝着魈的脑袋挥去,魈立即偏头翻身躲过,这一击瞬间将佛像的头颅削落。
两人又对拼几招,刀片对撞擦出一抹绚丽的火花,四周的佛像无不幸免,全数被砸去头颅。
墙壁之上都留下对方的刀痕,辞神色凝重瞅准时机,一掌拍在魈的胸膛上。
瞬间魈被这一掌拍飞到屋外,口中喷涌出一滩血液来,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辞。
“不愧为我的徒弟,动手吧,死在你的手下,我不后悔”魈一脸坦然,微笑着摊开双手,时刻准备迎接死亡来临。
倾盆的大雨如诗如画,宛如一首交响乐诉颂着生命的意义。
琪琪护在魈的面前,雨水与她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共同扞卫这来之不易的爱情:“你要杀他,就把我一起杀了吧!”
辞握着手中的匕首,雨水从他的脸颊流下,给他的冷峻添加些许温度。
伴随着收刀声响起,辞闭眼淡笑:“这一切都值得吗?”
魈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必然会饶自己一命,至于光明会就交给以后的自己吧。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相信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人,值得你放下过去的一切”
闻言辞直摇头,孤零零消失在黑暗之中,魈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魈改名为李云,在村中安定下来,村中没有闲置空房,李云到也不气馁,到山中砍树挖地在村的外围给自己建房。
“李大哥,这是今天的饭菜”琪琪将饭菜摆在木桌上笑:“休息一会吧,别给累着了!”
李云用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这还不是早点建好,和你结婚嘛!”
这话听得琪琪心花怒放,小脸红润嗔斥:“那你可要快点建呢,我都快等急了。”
两人的事迹很快传遍整个村子,夜里琪琪的父亲一脸愁容,手里的旱烟点了一根又一根,将琪琪叫到身前:“琪琪啊,咱家好不容易出你这么一个闺女,你怎么会看上一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呢?”
“李云他只是穷,又不是懒,总有一天会富的,再说了,人家还是大学生呢,读书人有文化,干啥都行.....”琪琪一脸得意介绍着李云大哥。
老村长杵着拐杖,站在门口听了半天,才走进屋,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琪琪姑娘说的是,李云这孩子我看着人不错,琪琪要是跟了他,绝对吃不了苦,老头子你这家伙就放心吧。”
老村长在村中的威望还不错,琪琪的父亲摆摆手无奈道:“这女娃子,长大咯,就不服管哟。”
老村长抚摸着自己发白的胡须嘿嘿大笑:“哈哈哈,琪琪姑娘,我家缝衣机不知道为啥突然用不了,这事你熟,能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