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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酒再次放飞了那只蝴蝶。

三人骑着新租来的马匹跟在蝴蝶后上了路。蝴蝶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飞去,那蒙面人的行踪似乎是一路沿河而下的。

驭马果然比纯用轻功跑要快多了,不到两刻钟,他们就靠近了一座小镇子。

这镇子比不上玩家们从新手村出来衔接中转至主城的那种大镇,规模非常小,也算不上富裕。

见蝴蝶飞入了镇中,他们只能下马步行,免得在街上纵马伤人。好在这会儿蝴蝶的速度变慢了些许,牵着马走快几步倒也追得上。

君子酒随手打开了地图,只见那镇子的位置临山靠河。再往论坛上搜索一下,信息只有零星两三条,都是玩家们在吐槽这里只有鸡毛蒜皮的小任务,以及抱怨客栈老板开价太贵疑似宰客。

镇里的外地人不多,河边本设了个码头,奈何河道上下两端都有水速湍急、暗流汹涌的地方,非枯水期难以通航。于是码头也基本停用了,镇上与外界通行主要还是依靠陆路。

君子酒走在粗石铺就的道路上,只觉得这古旧的镇子有些奇怪,按理说此处人口聚集,应当十分热闹才对,但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这氛围是不是太冷清了?

为了方便行动,他们找了家客栈暂时寄存马匹,荼蘼代替刚被抢劫的岑景略和不算富裕的君子酒支付了全部费用。

就在荼蘼和掌柜交涉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君子酒不动声色地偷偷瞥视周围的路人,发现其中有不少面色苍白,或是一脸疲惫的npc,只是他们的举止和常人无异。

“真奇怪。”旁边的岑景略轻声说。

君子酒有些疑惑地偏过头去,就听见他似乎不经意地接着说:“这里的街上居然没有乞丐。”

……虽然乞丐也不是随处可见的,但这座镇子确实“干净”得有些怪异了。

就在她暗自提高戒备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轻微的羽翅扇动的声音。君子酒抬头看见一只鸽子向她飞来,落在她抬起的手臂上。

君子酒解下鸽子腿上的小囊袋,收了起来。她看见荼蘼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便往前走了几步,低声和她说了含笑的事情。

荼蘼没有说话,但眼睛里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

岑景略大概也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但是两人都没说,他也就没问,只是在她们分心的时候注意着蝴蝶引导的方向。

他们最终在镇尾一处偏僻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蝴蝶飞到从院墙内探出的一根花枝上就不动了。这宅院看起来有些破败,毫无生气。

这周围不见人影,也没有人出入的痕迹,更别提岑景略被劫走的马了。君子酒先自告奋勇去找附近的人打探此地的信息,余下两人便留在原地沿着宅院的围墙侦查一番。

离那处宅院隔了至少两条街,她才重新听见人声。巷口有个卖油墩子的大婶,生意挺冷清,面前的油锅安静得很,她本人则靠在墙角打瞌睡。

君子酒借口买油墩子叫醒了大婶,看着她往模具里舀上一勺面糊,塞进一把拌了葱花的萝卜丝,再倒一层面糊盖上,等模具沉进油锅里,才提及自己刚才不小心走错了路,问起关于那宅院的事情。

卖油墩子的大婶倒吸一口冷气,让她千万别往那边去,这是一座当地有名的凶宅,屋主全家老小一夜尽数死于宅中,不过事发至今不满两年,所以废旧得还不算彻底。

既然是凶宅,自然也有夜半有鬼出没的传闻。油墩子已经炸到脱模,漂浮在油面上,香气弥散。大婶用长筷子夹起来,包进粗纸里:“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这鬼越发凶戾,连大白天都敢折腾出动静了……”

君子酒夸张地连声应道:“那可不得了,真是晦气,回去我得弄点柚子叶洗洗手。”

大婶将金黄滚烫的油墩子递给她,又小声感慨上面的官老爷碌碌无为,早该找点道士高人过去瞧瞧了。

君子酒心想要是真的有道士敢闯这凶宅,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但就隐藏行踪的条件而言,凶宅确实占尽地利,难怪那个蒙面人选择落脚此处。可是近来屡有动静的话,该不会是幕后黑手嚣张到开始呼朋引伴建立据点了吧?

君子酒现在没有时间和胃口吃东西,她直接把油墩子塞进背包,随即折返和两位同伴分享自己打探回来的消息。

她在一处有缺口的围墙边找到了他们。听罢她带回来的线索,两位耳聪目明的武林人士都表示他们各自围着宅院走了半圈,没有侦查到什么情况,宅院中十分安静。倘若蒙面人就在院中,兴许也是没有帮手的。

君子酒想了想,没有吭声,比划了一下手势:直接进去?

荼蘼轻微地点头。她率先从围墙上的那处缺口翻了进去,岑景略紧随其后。君子酒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犹豫了一下,先发了条消息给朋友,便跟了上去。

这院子至少有两进,斑驳的墙壁上有青苔与裂痕交织,地面上积了厚厚的尘土,一脚踩上去,便扬起一片灰蒙蒙的雾。

再往里走,地面上砖缝中生长着青草,屋檐和角落结满了蜘蛛网,细密的丝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有阳光从残破的瓦片间漏下来,照在灰尘与蛛网上,泛出了一种奇异的光泽。

院里曾经被精心侍弄的花草树木大多都枯死了,幸存的都张牙舞爪地肆意生长着,一如方才那窜出墙外的花枝。

庭院里只有三人移动时发出的一点声响,越是安静,就越令人提心吊胆。荼蘼抱着她的筝,另外两人都已抽剑在手,开始向内院走去。

眼下这情况,可比当初她夜探血衣客藏身的院子要好得多了,既非半夜,又不是孤身一人。饶是如此,君子酒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岑景略后边挪移。

通向内院的门是半敞的,业已朽坏的门板摇摇欲坠。他们轻手轻脚地侧着身子通过门洞时,还留心着不要把它碰掉,弄出什么响动来。

荒凉的内院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一棵高大的香樟树,此时正值换季与生长同频的季节,树底下铺满了落叶。君子酒皱起了眉头,三人都迅速搜过了各间厢房,却没有任何收获。

系统认证的道具应该没有问题才对,难道在她把蝴蝶收起来之后,蒙面人又移动了?迎着两个同伴怀疑的眼神,君子酒也很无奈。她正想再做一次尝试,突然听到了些许响动。

风涌入了院中,将香樟树摇得哗哗作响,落叶打着旋儿飞舞起来,一种刺骨的寒意突然涌上心头。君子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岑景略猛地拽了她一把:“闪开!”

君子酒恍惚了一下,她的面前闪过一道寒光。那是一道空蒙蒙的剑光,快得看不清出剑的 过程,又宁静得不显露半分杀气。

剑光被阻挡了,撞在了一片柔软的丝织物上。巨大的网没能捕捉到猎物,反倒委顿在地,失去了先机。

在抬头往上看之前,君子酒先听见了一把悦耳动听的嗓音,轻柔地笑道:“瞧瞧,有客人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