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太阳明晃晃的,肆意地把光和热倾洒在部落里,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烤肉香,族人们围坐一团,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哎哟喂,这肉是香,可没点盐巴,淡得我都快没味觉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嘴里塞着一大块肉,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旁边的大叔一边嚼一边点头,“就是就是,还有这水,天天喝生水,我这肚子时不时就跟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得很呐。” 这话被不远处的赖冬瓜听了个真切,他挠了挠头,心里明白,盐和烧水的家伙事儿,成了部落眼下的头等难题。
这时,族长赵铁牛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从老远地方换来的陶罐,可那数量,少得可怜,就跟星星里的一粒沙似的,根本不够用。“这陶罐,咱总不能一直靠换吧,得自个儿想法子做出来。” 赖冬瓜一拍大腿,那声音脆响,跟放鞭炮似的,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说干就干,赖冬瓜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大声吆喝:“大伙都听好了啊,咱要自个儿烧陶罐啦!” 这一嗓子,跟集结号似的,一群族人立马围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有好奇得眼睛放光的,也有满脸怀疑、直撇嘴的。“可咱们谁都没干过这活儿啊,能成吗?”一个小个子弱弱地问道。赖冬瓜乐了,笑出一脸褶子:“没干过怕啥,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学呗!不会就问,不懂就试,还能被这点事儿难倒咯?”
第二天一大早,赖冬瓜就带着几个族人去找合适的黏土。他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大片黏土,那黏土黏糊糊的,带着股刺鼻的土腥味,凑近一闻,活像脚丫子在泥里泡久了的味儿。赖冬瓜抓起一把黏土,用力一捏,黏土在他手里变成了各种形状,他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玩意儿,用来做陶罐正合适!” 众人纷纷动手,用藤条编织的背篓装满黏土,一趟趟运回部落。
材料有了,接下来就是制作陶罐的关键环节。赖冬瓜把族人召集到一块,开始讲解:“大伙听好了,这做陶罐啊,先得把黏土揉匀,就像揉面团一样,揉得越均匀,做出来的陶罐才越结实。” 他边说边示范,只见他双手用力揉搓着一大块黏土,不一会儿,黏土就变得光滑细腻。族人们有样学样,可有的人用力过猛,黏土溅得到处都是;有的人则揉得不够劲道,黏土里还夹杂着硬块。
揉好黏土后,就该塑形了。赖冬瓜本想让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来做,可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活儿,却状况百出。姑娘们费了好大劲,做出来的陶罐不是歪歪扭扭,就是这儿缺一块那儿多一块,怎么都不圆。“这也太难了,我感觉我在捏泥巴玩儿,根本不像在做陶罐。”一个姑娘沮丧地说。
赖冬瓜挠挠头,突然灵机一动:“咱找块木板,再弄个能转的底座,把黏土放在木板上,转动底座,不就能做出圆的陶罐了嘛!” 说干就干,族人们找来了一块平整的木板和一个废弃的木轮,把木板固定在木轮上,简易的制陶工具就完成了。
赖冬瓜把一块黏土放在木板上,轻轻转动木轮,然后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黏土往上推,不一会儿,一个初具雏形的陶罐就出现在大家眼前。族人们纷纷惊叹,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在赖冬瓜的指导下,大家逐渐掌握了技巧,做出的陶罐越来越像样。
陶罐坯子做好后,还需要晾晒。赖冬瓜让族人们把陶罐坯子放在通风良好的地方,让它们自然风干。“这晾晒可得注意了,不能晒得太急,不然陶罐会裂开的。” 赖冬瓜叮嘱道。
几天过去了,陶罐坯子终于晾干了,接下来就是烧制。赖冬瓜带着族人们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窑炉,用石头和泥巴砌成,形状像一个倒扣的大碗。他把晾干的陶罐坯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窑炉里,然后在周围堆满柴火。
“这烧制的火候和时间可不好把握,火太大,陶罐会烧裂;火太小,又烧不熟。” 赖冬瓜一边点火,一边给族人们解释。火苗一下子蹿得老高,像一群调皮的小妖怪在跳舞。族人们都屏气敛息,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窑炉,生怕错过什么。
烧了整整一天一夜,赖冬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让大家把火熄灭。又过了好几个小时,窑炉慢慢冷却下来,赖冬瓜小心翼翼地打开窑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大家迫不及待地往里看,可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有的陶罐裂成了好几瓣,就像摔碎的破碗;有的表面坑坑洼洼,跟被炮弹炸过的地面似的,没几个完好无损的。
“这下可咋整啊?”大伙一下子泄了气,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赖冬瓜倒是沉得住气,捡起一个开裂的陶罐,左看看右瞧瞧:“肯定是温度和烧制时间没弄好,咱再琢磨琢磨,多试几次准行。”
经过一番研究和讨论,赖冬瓜发现是窑炉的密封性不好,导致热量散失太快,温度不够稳定。于是,他们用更多的泥巴把窑炉的缝隙封得严严实实,又调整了柴火的摆放位置和燃烧时间。
第二次烧制开始了,这一次,大家都格外紧张。赖冬瓜守在窑炉旁,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时不时地往里面添柴,调整火候。经过漫长的等待,窑炉终于冷却下来。当赖冬瓜再次打开窑炉时,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扑面而来。
“成功了!”赖冬瓜兴奋地大喊起来。只见窑炉里,几个完整又漂亮的陶罐整齐地排列着,外表光滑,造型规整,就像从专业工匠手里做出来的一样。族人们纷纷围过来,欢呼雀跃,比打到了一头大野猪还兴奋。
赖冬瓜兴奋得跳起来,举着陶罐对族人们喊道:“大伙听好了,以后别再喝生水啦,用这陶罐烧热水喝,肚子就不会再闹腾啦!” 他麻溜地把水倒进陶罐,架在火上烧,没一会儿,水就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热气腾腾的,像在欢快地宣告部落的新进步。族人们凑过来,一人尝了一口,虽说热水没啥特别味道,可心里都暖烘烘的,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喝的水。
有了陶罐,部落的日子又往前跨了一大步。赖冬瓜心里清楚,盐的问题还悬着呢,但只要大伙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办法总会有的,就像这陶罐,不也是从无到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