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开始研究网络直播。
观看了其他人的直播,学习了这个领域的文化和规则。
亲眼看到了这个圈子是如何运作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无知。
随着学习的深入,我开始改变直播内容,观众也逐渐多了起来。
我在直播中加入了摄像头画面。
买了灯光。
除了游戏用的电脑,还买了直播用的电脑。
我开始创建一个频道来存储视频剪辑,并开始管理观众社区。
观众数量开始缓慢但稳定地增长。
我并不是那种在任何事情上都有天赋的人。
直播也是如此。
我也不是那种口才好或有表演天赋的人。
但我有不放弃、坚持到底的毅力和耐心。
我想继续做这件已经开始了的小事。
我练习发声,努力了解最新的网络文化,思考直播内容 … …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一个视频剪辑意外地大受欢迎。
那是我终于通关了一个卡关一个月的游戏,高兴得跳起舞的场景。
我跟着游戏结局中主角的舞蹈跳了起来。
那个舞蹈看起来有点滑稽。
- 那人为什么跳舞?
- 好像是通关了 xxx 游戏。屏幕上的那个。
- 哇,那游戏真是回忆啊。我小时候玩过,后来放弃了。
- 那位主播只玩难的经典游戏。
- 那他会接受游戏请求吗?
观众从各处涌入,社区里关于我的传闻逐渐传开 … …
幸运的是,接下来我玩的游戏虽然是经典,但在当时相当有名,许多观众回忆起了过去。
之后,观众数量随着我玩的游戏而波动,但我坚持直播,整体趋势是上升的。
我追求没有争议、轻松观看的直播,并不断增加固定观众。
进入直播的第三年。
我超越了中坚地位,虽然没有成为该平台的代表……但勉强进入了上层。
***
最初观看我直播的那位观众,之后也一直来看我的直播。
他叫我“哥”,我叫他“小鬼”。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年龄或其他任何信息。
但他是我最久的观众,也是最忠实的观众。
特别是在直播初期迷茫的时候,他和我一起思考直播的方向,有时还主动担任管理员帮助我。
我真心感谢他。甚至想找个机会请他吃饭。
但他很少谈论自己。
不仅不想见面,也不愿谈论自己的个人信息。
因此我也避免提及。
本来观众和主播过度亲密的行为也应该避免。
… …
节目变大了,现在我在这个圈子里完全站稳了脚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家伙来直播的次数变少了。
我感到有些失落,但忙得连这种失落感都难以察觉。
我只能猜测他也在忙于现实生活。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 … …
突然想起了那家伙。
我搜索了他的聊天记录,想着也许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他留下了什么话。
于是,
- 好久不见,哥!
还留着。
几周前他留下的,我还没来得及读的聊天记录。
- 我不在的时候,节目变得很火啊?
- 现在不捐款就不看聊天了吗?哈哈,什么啊。
观众增加太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普通的聊天已经无法全部阅读了。
我和观众们已经很久没有通过付费赞助时显示的消息进行对话了。
- 嗯……我没有捐款的余钱 … …
- ……
- 我说,哥。
- 我马上要做手术了 … …
- 能给我一句加油的话吗?
消息在那里中断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记录,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那条聊天记录是几周前他留下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
他几乎不透露自己的信息。
但即使是在网络直播的聊天中,总有一些信息不可避免地会透露出来。
他经常出入首尔的一家医院,年纪较轻。
男性。
偶尔会抱怨胸痛,说呼吸困难,然后关掉直播。
我打听了那家医院,意外地不难在长期住院者中找到他。
他陷入了昏迷状态,失去了意识,躺在床上,连接着机器,只能呼吸。
“……”
他还是个孩子。
几年间几乎无法正常活动, 一直躺在床上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得多。
他剃光了头发,戴着病人用的帽子,戴着氧气面罩,闭着眼睛睡着了。
哔- 哔-
规律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我站在床边,静静地俯视着那个孩子。
哔- 哔- 哔- 哔-
… … .
机器声中,那家伙的呼吸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无法再看下去,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们孩子真的很喜欢您的节目。”
那家伙的母亲对我表示感谢,多次鞠躬。
“每次您播出的时间,孩子都会迫不及待地等待。没有节目的时候,他会再看录制的视频 … …”
“……”
“医院生活是多么无聊。而且化疗是多么痛苦……以他那小小的身体,坚持下来并不容易,多亏了您的节 目,孩子经常笑。”
面对她憔悴的微笑,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为什么是我呢?”
“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更有趣的人在做节目……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偶然间。
进入了一个无人观看的直播间,向我打招呼。
然后帮助那个不起眼的直播间逐渐成长。
为什么呢?这个孩子。
听完我的话,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模糊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我呢?”
“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比我更善良、更有耐心的妈妈,为什么这个孩子偏偏选择了我呢?”
她的手抚摸着孩子干瘦的脸颊。
“等这个孩子醒来,我们一起问问他吧。”
“……”
“今天您能来真是太感谢了。我们孩子知道您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带着她的恭敬问候,走出了医院。
“……”
那家伙从出生起就生病了。
据说是一种儿童癌症。
据说他一生都在医院里度过。
他唯一与世界沟通的窗口就是那部小小的智能手机屏幕。
特别是,他很喜欢看我的节目。
看这种无聊大叔的房间,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 … 最近几年,他的病情一直在恶化。
最后尝试了一次赌博式的手术。
令人惊讶的是,手术结果很好。
但手术后陷入了昏迷,实际上成了植物人,之后再也没有恢复意识。
“……”
你曾向我伸出援手,而我却 … …
我不知不觉中只顾追逐金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却忽视了你。
- 能对我说一句加油吗?
一句加油的话有那么难吗?
我没能读懂那个请求,直到你在这个世界上孤立无援……我抛弃了你。
‘我也想向你伸出援手。’
就像你对我那样, 我也想给你勇气。
‘但我能做什么呢……?’
那天晚上。
我打开电视,向观众们问道。
“各位,以前的游戏中最难的是什么?”
我坚定地重复问道。
“那种谁看都觉得很难赢的,困难的游戏。”
虽然有很多人在聊天,但其中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 < 保卫帝国> 地狱铁人挑战怎么样?
< 保卫帝国>。
发布后十年过去了,虽然有些人气,但没有人能通关的最高难度——‘地狱铁人’模式。
我决定挑战这个。
虽然对观众保密,但我承诺在通关前收到的所有赞助收益将捐赠给儿童癌症基金会。
我开始玩游戏。
< 保卫帝国> 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
而且地狱铁人模式真的非常难。
我游戏失败了。
帝国灭亡了,又灭亡了,再灭亡了,又灭亡了,又灭亡了。
但是。 我不会放弃。
即使鲜红的 GAmE oVER 画面出现,我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清除它,开始下一轮。
- 按下开始
重新开始。
即使花费了数十小时的回合因荒谬的事故而崩溃。
- 按下开始
重新开始。
即使坚持了数百小时的回合最终在敌人的攻势前崩溃。
- 按下开始
重新开始。
即使接近结局的回合在最后的关卡失败。
- 按开始
再次,再次,再次,再次,再次!
再一次-
我不会放弃。
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战斗。
我要克服这个难关。
我会为你加油。
所以,你也要。
不要放弃。
继续你的战斗 … …。
…….
半年后。
我在第 742 回合成功完成了< 保卫帝国> 挑战。
击败了最终 boss,通关了最后一关。
终于到达了游戏的结局。 然后——
***
…….
沉浸的意识逐渐清晰。
感觉像是从剧烈的宿醉中醒来。
我呻吟着扭动身体。
身体末端的感觉回来了。
意识到手指和脚趾。扭动着似乎很久没用过的酸痛关节,我勉强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
‘这里是,哪里……。’
我明明喝了很多酒……打开了传送门,掉了进去,然后 … …。
掉进了漆黑的黑暗中。
但这里温暖、柔软,甚至还有好闻的香气。
‘什么啊?’
眨了几下眼睛,世界变得清晰了。
我这才得以仔细观察周围。
华丽装饰的宫殿……除了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怪异品味外,看起来相当昂贵。
我躺在这座宫殿的地板上。
有人正在给我当膝枕。
啊?
膝枕?
我枕着的是温暖柔软的大腿。
不,到底是谁给我这样的……不,这种令人困惑的事情 … …
慢慢抬起眼睛向上看,
《啊,醒了。》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正温柔地对我微笑。
白皙的皮肤,红色的眼睛。
闪亮的粉红色头发,头上长着角。还有她特有的修道士装束。
……也就是说,她是排名第七的怪物军团长。
莎乐美。
魅魔女王轻声笑着,害羞地问我。
《睡得好吗,亲爱的?》
像等待主人的小狗一样,恶魔种特有的尾巴左右摇摆。
“……”
我茫然地看着那样的莎乐美,
“哇啊啊啊,吓死我了!”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打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