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穆迪”心很累
“我是去年万圣节时才来霍格沃茨成了助教的。关于教学方面,卢平教授的信里应该有提到他有详细讲过对付黑暗生物的方法,以及一些基础知识。而在我这边,我更侧重于咒语的使用,魔咒的理念、战斗的技巧,对于一些学不会较难咒语的学生,他们可以学习如何把简单的咒语组合达到更理想的伤害。”
“比如什么?”穆迪问。
“难的方面有粉身碎骨、四分五裂……更简单的甚至有漂浮咒。我有时会让他们和同学决斗进行实战演练。”
“听起来不错,但还不够,远远不够。”穆迪说:“他们需要见到,需要学习,学习怎么对付真正的黑魔法,那些黑巫师们会用的招数……不过我也只有一年的时间。”
“什么?”
“一年,”穆迪布满伤疤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就当帮邓布利多一个小忙,我只负责教一年。”
安格斯赶紧摇头摆手否认三连击,“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要教他们什么?对付真正的黑魔法?”
穆迪两只眼睛都盯着他,显得非常齐整,不过他现在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没错。你以为世界杯的袭击是唯一一次吗?那些人被抓住不代表一切都结——”
“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安格斯再次打断他,“邓布利多同意你这么做?给学生见识真正的黑魔法??”
穆迪刚想开口,就看见眼前的人气得站起来,原本屁股下面的椅子直接被撞翻到地上。
“不是他怎么会答应你呢?不是这凭什么啊??”安格斯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好脾气这次真的要到极限了,“怎么我要教学生们黑魔法的时候邓布利多就宁死不屈,甚至不肯让我做个完整的教授只是个助教。但现在却完全不阻止你?”
他气愤地说:“这一点都不公平!如果你能教的话我凭什么就不能教?就因为你以前是傲罗吗?虽然我上学时确实对同学用过夺魂咒和钻心咒,但这又不代表我现在会毫无理由地伤害学生!不行,我得去找阿不思说说。”
穆迪:??
学院塔,跟李·乔丹一起打算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弗雷德和乔治看见一位老朋友。
“啊……李,要不你先回去?”弗雷德说。
“我和弗雷德还有事情要做。”乔治盯着推门出来的安格斯,对李·乔丹说。
等李走后,他们迅速跑过去神秘莫测地把安格斯拉到角落,“我还以为你今天会和疯眼汉一起来上课呢。”
乔治意味深长地看了弗雷德一眼,“我们都不敢想如果你也在今天课上的话,会多有意思。”
提起这档事安格斯就来气,“他们是不是跟你们讲了很多有关黑魔法的事?”
弗雷德乔治非常亢奋地点点头。
“你们觉得这很有意思是吗?”
乔治弗雷德迟疑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
“damn!”安格斯气得右手握拳往左手心里砸,“本来那该是我去年给你们讲的!”
“不过疯眼汉确实有提到你,他说你一直想教学生黑魔法但邓布利多不同意,这说明了黑魔法的危险和不可控——”
安格斯更气了,“我还成反面教材了??”看着弗雷德和乔治那张明显写满兴奋的脸,他又抽搐着嘴角说:“你们最好不要说什么觉得他很酷之类的话。”
“如果说了你会用夺魂咒操控我们吗?”乔治假装害怕的问。
“他连不可饶恕咒都教了??”安格斯气得赶紧看课表,下次穆迪的课他一定要一起跟着去!
他倒要看看邓布利多能接受这个退休傲罗到什么程度,然后狠狠跟邓布利多算一账!
周四的下午,安格斯吃完午饭就立刻往黑魔法防御术塔那边去,路过主厅时还碰到了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塞巴斯蒂安。
“谁给你这么大火气?”塞巴斯蒂安抚摸着手里禁书的封皮说,“别告诉我是因为阿拉斯托。”
安格斯往前走了好几步的脚这下又硬生生退回去了。
“你说什么?”他狠狠把声音拖长,“阿——拉——斯——托?你叫他阿拉斯托?”
“是啊,说起来真的很巧,昨天我翻尖端黑魔法揭秘的时候被他瞧见了,我们就聊了一会。说实在的我确实对退休傲罗有刻板印象,但是老天,他真的很懂……”
安格斯现在的脸色比塞巴斯蒂安听到奥米尼斯夸塞德里克温柔体贴英俊的时候更差。
于是更快地往黑魔法防御术塔走。
阿拉斯托是吧?退休傲罗是吧?他会让这个阿拉斯托知道,黑魔法不仅仅是抓了一个监狱的黑巫师或者是了解臭名昭着的不可饶恕咒就能完全领会的。
当然,一节课就达成这个目标好像不太可能。
但无所谓。
不过他算计这回事的时候也突然想到,如果奥米尼斯在这里一定又要说他幼稚了。
然后看到提前到黑魔法防御术塔,在外面一脸兴奋排队等待的学生们更气了。
“我上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期待?”安格斯翻个白眼打开教室的大门,学生们迟疑了一会就又排着队进去了,他们坐在位置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学生举起手,语气里带着不安、怀疑、失望,和一小部分的期许。
“教授,我们这学期的第一节课是您上的吗?”他问。
安格斯咬着牙尽量保持温柔和煦的人设,“不是呢,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迫不及待的就过来了呢。”
“教授,穆迪教授真的会教我们很多黑魔法的事情吗!”又一个学生问,
安格斯转向那个学生,“呵呵,你是听谁说的呀?”
下面开始叽叽喳喳,有人说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有人说是其他高年级的朋友。
“格林教授,听说穆迪教授说您之前一直想教我们黑魔法,但被邓布利多阻止,因此一直很不高兴,所以现在才这么不爽,是真的吗?”
安格斯看向那个不知死活语气里还带着得意的学生,哦,原来是德拉科·马尔福。
“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黑魔法,”他笑眯眯地说:“我想有穆迪教授的变形术惩罚在前,邓布利多校长是不会阻止我的。”
德拉科果断缩了回去,他想起自己变成白鼬的屈辱时光了。
木腿敲击地板的声音噔噔噔地传来,进教室的穆迪注意到他们桌面上的书,“都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我的课上你们用不着课本。”
台上安格斯的嘴唇小幅度地开合,非常小声但很阴阳怪气地重复:“我的课上你们用不着课本~~切,好像谁不会这么说似的。”
穆迪停下来,像是有点疑惑地盯了他一会。
安格斯回以灿烂的笑容。
上课时间到了,穆迪开始长篇大论地讲着魔法部的规定,讲述邓布利多是怎么同意他的教学理念。
“邓布利多教授认为你们有勇气能对付这套东西~~”安格斯翻了个白眼,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穆迪在下面接着说:“如果一个巫师对你用了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自己的打算直接告诉你的,也不会留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先做好准备,所以必须要提高警惕——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那东西收回去!布朗小姐。”
拉文德被吓了一跳,安格斯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桌子底下的手拿着什么东西。
不对,所以穆迪的魔眼是什么都能看穿吗??能透视的啊??
他下意识摸向脖子上被自己遮住的疤痕。
“那么现在,你们有谁知道,使用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
穆迪指向举起手的罗恩。
“呃……我爸爸跟我说过,叫什么夺魂咒来着……”
“是的,你父亲确实会知道那个咒语,毕竟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太多事情了。”他赞赏地说,然后对安格斯伸出手。
后者迅速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视线还停在学生那边的穆迪握了一下发现手感不对,意识到自己手里是什么的时候直接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他。
安格斯又迅速收回手把一个盒子递过去。
哈利赫敏在下面憋笑憋得都快把头埋到桌子底下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哈利憋着笑小声对赫敏说。
事实上,安格斯确实是故意的,纯属恶心人。
而穆迪那边,他注意到安格斯给他的是盒子而不是玻璃瓶,但愣了一会还是打开了。
里面的不是蜘蛛是老鼠。
台下的罗恩“噫”了一声,他现在看见老鼠就会想到那个他抱了好多年但其实是个中年男人的老鼠斑斑。
这会儿安格斯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个镜子整理仪容仪表,同时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那几个蜘蛛我拿过来之前略微玩了一会儿,不小心玩死了,真是抱歉啊。”
穆迪:……
不过用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对其中一只老鼠用了魂魄出窍,悬在半空中转来转去,又蹦到学生的桌子上跳着踢踏舞。
学生们都笑起来,安格斯看他们这么高兴又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都觉得很好玩,是吗?”穆迪严肃地说,“如果我也这么对待你们,你们会喜欢吗?还能笑得出声吗?”
学生们安静下来。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声称被自己夺魂咒控制才为黑魔头做事——”
后面的安格斯又鄙夷地小声嘟囔:“一群怂货。”
然后听穆迪嘴巴一张一合说什么会教一些抵御夺魂咒的办法,还有抵御夺魂咒需要很强的精神力量之类的话,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穆迪问。
安格斯懒洋洋抢答:“还有钻心咒和杀戮咒,就这么三个咒语应该不需要问三遍吧?”
下面举手的纳威默默放下手。
穆迪这次理都没理他,盯着那个木盒子好久,最后好像有点无语的从里面拿出第二只老鼠。
安格斯注意到他蛇吐信子一样舔嘴唇的小动作,没忍住同步学了一下。
穆迪按着老鼠细长的尾巴防止它逃跑,安格斯带过来的老鼠很大一只,倒是不用变大咒都能让台下的学生们都看清楚。
安格斯看他举起魔杖,出声打断,“等一下,”他起身走过去问道:“这个咒语能让我来吗?”
穆迪脱口而出:“你认真的?”
安格斯沉默一会儿,“教学时用到了不可饶恕咒,应该不需要被傲罗抓起来吧?”
说完他不等回复就迫不及待掏出魔杖,“crucio!”
原本被穆迪按在桌面上的老鼠身体猛地僵直,爪子痉挛着抓挠着桌面,胡须剧烈颤抖着。
“钻心剜骨,又被叫做钻心咒,”安格斯异常平静地说:“它不会给你留下一丁点的伤痕,但会让你痛不欲生,恨不得乞求死神降临……”
当老鼠第一声尖利的叫声撕裂空气时,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赫敏死死掐着《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书脊,指节泛白。罗恩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声,但教室里反应最大的是纳威,他嘴唇已经发白,圆脸上浸满冷汗。
安格斯注意到他的反应,迅速收起魔杖,先是安抚了几句纳威。
“如果这种程度就已经完全接受不了的话,”他又看向教室里部分面色苍白或者是干呕的学生,摇摇头,“如果未来有黑巫师这样对待你们那应该怎么办呢?”
罗恩脸几乎皱在一起,他快速地说:“谢谢,我会立刻杀了我自己。”
旁边的穆迪似乎想到了什么,魔眼转向纳威的同时对安格斯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纳威·隆巴顿。”
安格斯疑惑,“我知道。”
“……隆巴顿。”穆迪这次声音低了些。
安格斯更疑惑了,“所以呢?”
“穆迪”:……
虽然很大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但这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穆迪”又舔了下嘴唇,准备讲最后一个咒语。
好在下课后安格斯敏锐地发现纳威状态不太对劲,他仍然瞪着眼睛,一副恐惧的样子。
“纳威?”安格斯问。
“啊,啊教授。”纳威声音异常响亮地回应,“这、这节课真有意思,像弗雷德他们说的一样,我、我要去吃饭了,礼堂的饭很有趣……不是,我是说课很……有什么好吃的吗?”
安格斯担忧地看着他,同时挡住穆迪过来试图关心学生的身影,“晚饭过后来城堡南区找我。”他说。
纳威连连点头,格林教授走后大概只有两秒,穆迪教授就走了过来,带着他那让人心慌的奇怪噔噔声——是假腿在地板上行走的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纳威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可惜,像是本来穆迪是要请他去办公室,但被另一个人截胡了。
纳威突然就松了口气。
比起课堂上代替穆迪使用钻心咒,但一直以来都非常温柔还经常安慰他鼓励他的格林教授,他还是更怕今年这位面相凶狠上课也更严厉的穆迪教授。
虽然和格林教授喝茶不一定能放松下来,但如果要和穆迪喝茶,那他是真的会哭出来。
………………
城堡南区,教职工宿舍的橡木门在身后轻声合拢,纳威叫了几声教授,注意到并没有人,于是看了一眼沙发,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坐在旁边的一把扶手椅上。
“真是抱歉,路上遇到了一些事回来晚了些——我和邓布利多校长聊了几句。”安格斯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注意到门口换衣镜中自己有些歪了的衬衫领子,整理了一下。
壁炉上的黄铜天平在墙上投下细长的影子,随着烛火的明灭摇晃,纳威又想起课上老鼠挣扎扭曲的身体,呼吸也急促了些。
安格斯端了一杯热可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男孩正缩在有些褪了绒的老旧扶手椅里,苍白的指节还在无意识地绞着长袍前襟,一直低着脑袋,并没有伸出手接下。
“这个近期在蜜蜂公爵卖的很火,”安格斯把热可可往纳威那边推了些,“有人说它味道好得像是巧克力蛙会从里面蹦出来似的。”
纳威被这个荒唐的说法逗得肩膀放松了一点,他握着温热的杯子,觉得心情也舒缓了些。
当杯沿抵住嘴唇时,热气模糊了他的眼,奶油加上巧克力的甜香让他想到奶奶烤糊的司康饼。
喝了大概有一半,纳威擦掉嘴上的痕迹,小心翼翼抬起头。
教授正倚在他面前柔软的扶手椅上,月光顺着解开的衬衫领口滑进去。
纳威注意到曾经经常成为学生们讨论话题的那道疤痕——在格林教授的脖颈上。
现在他终于看清那片疤痕的全貌,在脖颈间扭曲着,像是狰狞的红色肉虫趴在上面。直接从左下颌骨的位置蔓延到领子下面,看起来可怕极了。
不过今年格林教授一直都是把这道疤痕遮起来的,纳威之前听说是因为去年快放假的时候,有低年级学生被这道疤吓到了。
安格斯注意到他的视线,指尖轻轻触碰那片缩皱的皮肤,“很丑对吧?吓到你了吗?”他从衣架上抽下一条深蓝色的围巾,结果带下来一堆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围巾,全都落在地上。
安格斯捡起它们,“去年圣诞节收到太多围巾礼物了,或许是我太苍白,以至于学生们都在担心我会着凉吧。”
他捡起围巾后端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系上,只是试图用衬衫领子遮挡。
“不,教、教授。”纳威结结巴巴地说:“不、没、没必要的,我没有被吓到。”他盯着被领子遮住一部分的疤痕,突然意识到格林教授好像在刻意调整坐姿,一直都是让右脸对着自己。
“我没有害怕,”他这次鼓足勇气说,“我也没有觉得它很恐怖或者是丑陋,教授你完全没有必要把它遮起来。”
“真的么?”安格斯笑着说,“之前海格说它像是被炸尾螺炸毁的树墩,我倒是觉得像是烧焦的云朵。你觉得呢?”
纳威被这个奇特的比喻逗乐,笑出声后意识到这似乎不太好,又低下头。
“今天你在课堂上的表现很勇敢,”在他喝完手里热可可后,格林教授突然说。
纳威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热可可随着教授魔杖的一点重新冒上热气。
“当所有人都避开视线或者产生严重不良反应的时候,你始终没有低头。你很勇敢,纳威,也很坚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纳威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摇头。
“意味着你比钻心咒更强大,”暖黄的光斑在格林教授睫毛上跳跃,“就像戈迪根能在最贫瘠的土壤里开花——有些精神是痛苦腐蚀不了的。”
最终抱着一大盆软软云朵蛋糕回去的纳威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被同学们包围住。
“天啦,我还以为格林教授是要训你呢。”罗恩盯着他手里看起来就软绵绵甜滋滋的蛋糕说:“原来真的只是请你喝茶!”
纳威红着脸说:“其实是热可可。”
休息室里一片的羡慕,毕竟格林教授除了去年的发糖行为后就只会给他们一堆作业了。
——
没过几天,安格斯听说穆迪向邓布利多请求,希望自己能对每个学生都用夺魂咒这档子事。
这简直比他知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有过一段感情的时候还要震惊,直接冲到校长室。
“阿不思!我前几天没来找你,是以为你只是一时间的糊涂,很快会清醒过来的!但你竟然会答应他这么无理的要求——”
但没想到他冲进去的一瞬间刚好和穆迪四目相对。
“你好啊阿拉斯托,真的很巧不是吗?”安格斯故意把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地说,然后又瞪向邓布利多,“夺魂咒是违法的,尤其是对学生使用!这简直是离谱至极、过分至极!你知道这会对他们的精神造成多大的影响——”
邓布利多觉得他能说出这么一段话真像是被换人了,“你只是在气愤这样讲课的人不是你。”想明白后他无奈地说。
“是啊,对啊,就是这样!”安格斯也不装了,“所以为什么呢?是因为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呢,你能告诉我答案吗阿不思?”他快步走到校长桌前用双臂撑着身体向邓布利多的方向探过去。
邓布利多没有看他的眼睛,“阿拉斯托能把握好力度,学生们或许确实该提前感受一下,不然现——”“不然现实会给他们更残酷的打击,”安格斯冷哼一声,“真熟悉,这不是我说过的话吗?还有,他能把握好力度我就不能了吗?同样是违法的不可饶恕咒,退休傲罗能用黑巫师就不能用了?”
邓布利多笑了,“你自己都说你是黑巫师了。”
安格斯磨着后槽牙狠狠瞪着他,心里盘算着哪天偷偷给校长室的杯子里加满减龄剂。
阿不思还是小时候更可爱点 。
“而且我听说你在课堂上用钻心咒吓到了很多人。”
“你们的阿拉斯托能公然用索命咒上课,我倒是不能用钻心咒了?”安格斯咬着牙说,“而且你知道的,我恐怕最了解最擅长的就是钻心咒了,用自己擅长的咒语示范有问题吗?就算不是我来也是他来,他就不会吓到学生了?”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看,这就是原因。我就是怕你会把自己最了解的咒语用在学生身上试图让他们习惯。你以为你跟萨鲁先生抬手就是给对方一发钻心咒是什么很正常的事么……”他顿了顿,又补充:“话说冈特先生知道吗?”
原本准备继续怼回去的安格斯这下立正了,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门口还没出去的穆迪也沉默了。
这人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霍格沃茨的教授、邓布利多的朋友,不管是哪个好像都和黑巫师不沾边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穆迪”最清楚的是,打散黑魔标记的人就是这个格林。
不管是黑巫师还是什么别的人,光是这点就无法原谅。
……
离开校长室后刚好也到了上课时间,安格斯没皮没脸地继续跟着穆迪一起过去。
“你最了解的咒语是钻心咒,为什么?”
大概走了一半,穆迪似乎只是为了防止无聊引起话题,无意地问道。
安格斯勾起一个很冷的笑容,“为什么?我从小就开始接触这个咒语,我当然最了解它。
哪怕当时的我没有用过魔法,甚至一丝的魔力都没有,连魔杖都没有摸过。我也知道钻心咒要怎么释放,魔杖的轨迹该是什么,发音怎么样最标准,感受到的痛苦是怎样比死亡还要可怕——”
穆迪布满疤痕的脸皱起,“你说的接触是指曾经被迫承受过?”
“那不然呢?”安格斯看似轻松的说:“没办法,有些人就是喜欢用恐惧和痛苦来维持自己的权威,试图控制一切,甚至包括别人的思想和灵魂,不惜任何代价,家人不过也只是利益的牺牲品。”
“你的意思是,对你做那些事的是你的家人?”穆迪的魔眼转向他。
“家人?”安格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恐怕他不把我当家人。我能为他带来利益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给我。但这耽误他后来恨不得把我逐出家门,把我踩在泥里羞辱吗?”
他平静地说:“有人把忠诚变成枷锁,而我父亲把血脉变成刑具。但好在他已经死透了。”
穆迪也很平和的问:“你脖子上的伤痕和这个有关系吗?”
安格斯赶紧摸了把脖子,“不是,你真的什么都能看到?”他盯着穆迪不停转动的魔眼,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做了个自己抱自己的动作。
“那我岂不是被你给看光了?”他假装害羞转移话题,“真是过分啊。”
穆迪:……
“你情绪转变比我想象中的快。”他强忍翻白眼的冲动。
安格斯得意洋洋地说:“我凭什么要因为一个糟糕透顶的垃圾父亲而生那么久的气?他配吗?好了,”他揽着穆迪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下节课准备做什么?对他们用夺魂咒吗?”
“你这次也想试试?”穆迪非常严肃地喊着:“你觉得这很好玩吗?你觉得这是什么游戏吗?我的目的是训练学生,可不是什么玩闹!”
安格斯不怎么喜欢他的语气,但仔细想这人是个抓黑巫师的退休傲罗,这个反应也很合理。并且邓布利多竟然都能同意他用夺魂咒训练学生,也代表这个穆迪完全可以信任并且是个正得不能再正的人。
“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玩闹。”安格斯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告诉阿不思,课本上的理论知识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学生们缺少战斗经验,缺少自救能力。没有磨砺他们怎么成长?一直被圈养在温室里又要怎么适应外面危险的环境?”
他认真地说:“或许是因为这次世界杯的袭击敲响警钟,所以阿不思才会答应你用这种手段教导学生。”
穆迪声音沙哑的说:“可我记得你把那些引起混乱的食死徒都抓起来送给魔法部。”
“那群废物……”安格斯脑海中浮现出那几个人恐惧的脸,嗤笑一声,“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我早就把那几个怂包杀了。他们既然一开始为了不被抓住而选择背叛里……”
安格斯顿了顿,他突然觉得在穆迪面前称伏地魔为里德尔好像不太合适,但是“伏地魔”又是大多人不愿意提起的称呼,神秘人又显得他好像是怕了里德尔一样,于是他想到穆迪之前提到里德尔时的称呼,选择直接照搬过来
“——背叛黑魔头,那最好永远胆小下去。现在倒是蹦出来,在那么多魔法部官员,以及其他国家巫师面前演出丑陋的闹剧,纯属是找死。”
“穆迪”点头表示赞同。
有功夫折磨麻瓜在世界杯营地引起混乱玩得开心,没时间去救主人,是吧?
一群不忠的东西,尤其是那个马尔福。
“不过你不该私自处置他们。”穆迪又沉着声音说,“这些事情该交给魔法部和傲罗处理,而不是用私刑把他们吊在空中。”
安格斯不屑,“但是魔法部那群废物,虽然那群人现在没进阿兹卡班,但就算进去了估计也会被逃出来。”说着他又觉得不对劲,打量了一会儿穆迪。
他怎么记得穆迪当时不在现场呢?难道是那个鼻孔朝天的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告诉穆迪的?
校长室离黑魔法防御术塔还比较远,两个人聊了好半天才终于走到大理石楼梯,结果楼梯还转到别的地方了。
“唉,真不巧,不过我们两个人倒是可以多单独待一会儿了呢。”安格斯说。
穆迪有点忍不下去了,刚准备开口,身后就有另一个声音幽幽传来。
“你能不能别对谁都这么油腔滑调,好吗?”路过的奥米尼斯冷着脸,“我快要吐出来了。”
看某个一路上都完全不停嘴的人终于不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穆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世界杯那天在魔法部面前怎么没见他嘴这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