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底线
“有天界的人参与，事情不好办。”门主来到小和尚身边。
“当然有。”小和尚背着双手，火焰聚在小和尚身后。
“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能吸收法力，这点虽然出乎他意料，但他们面临的麻烦更大。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吝啬鬼灵能吸收法力，其他四个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有了法力，天界的神仙在他手上连一个回合都过不上。
“启然跟天界的玉皇大帝认识，门中多年积攒的鬼道基本都被他们掏干净，我花了好大功夫才逃出来。”门主伸手抓住小和尚背后的火焰，起初还很烫手，只是门主执意强拉，吝啬鬼灵也就没再阻拦。
“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就行，不要出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吝啬鬼灵知道门主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若是天地两界真想灭了他们五个，根本不需要理由。
“你们不在，五鬼门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门主将小和尚放在后背上，用腰带将两人捆在一起。
“孩子，别怕！咱们回家。”火焰围在两人周围，面对包围而来的天地两界的士兵。他冲了进去……
“我记得你提过，当初若非你求情，这个门主就直接将那孩子直接拍死了。”玉帝看着门主这副模样，更像是护着自己的孩子。
启然平声道：“你真以为一个水果，就能糊弄五鬼门的门主。小师弟是五鬼灵与门主沟通的桥梁，本来他们之间还有嫌隙，被你这么一搞，强行将他们绑在一起了。”
“我这么一搞，你的位子也很难看。”玉帝看着启然坏笑，他对启然太过了解，这个人太重感情。
启然提醒道：“杨广已经走了，就算门主与五鬼灵强行开启那道门，你该不会想把我送回去吧！”
“你若是有心情填补那段空白期，我不介意。”玉帝知道启然服了，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杨广的生死跟启然没多大关系，作为曾经的自己。启然不想让杨广经历那么多，启然宁可杀了曾经的自己。
看着启然尴尬的面孔，玉帝知道启然怕了。安慰道：“送你回去，还不如我亲自回去。我们都一样，经历的多了，也就失去前行的动力。面对已经注定的未来，却无法改变。”
“这只是个循环，没必要扩展到全球吧！”启然知道玉帝不会把自己送回去，但杨广已经离开的中华的神域，再闹下去已经不是单单这边的事。
想起当初的神域之战，划分的不止是人间的国土，还有天界的神域。
玉帝道：“虽然你做的很好，并不是没有提升的空间。”
“我回了。”启然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等等！”玉帝拉住启然，指向门主的方向，问道：“居然能面不改色冲破两个包围圈，没想过吧，有人能将你创造的鬼道用成这样。”
吽！！！！就在玉帝夸赞的时候，一只身上冒着黑光的巨牛，将门主撞飞出去。
“地界也养神兽了吗？”
启然瞟了一眼，解释道：“是牛头，在下面也待了数百年，下面的资源远比上面的要多。”
“看着比太上老君的青牛要强，我喜欢。”
“上面的是以兽身化人形，下面是以人形化兽身。”
“是哦，这个不吃草。”玉帝尴尬一笑。
启然正色道：“这种突击，牛头也只能用一次。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虽然巨大黑牛将门主撞飞，旁边的鬼兵让撞躺下的也是不计其数。
那些躺在地上的鬼兵，也都成了门主可用的力量。
启然提醒道：“阿修罗还得一段时间恢复，你再不派些兵。很难收拾的。”
“那你上。”玉帝知道启然还在担心小和尚在阿修罗身上吸收的魔力，虽然小和尚现在不会用。
启然满脸黑线：“我不帮忙打你，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玉帝掏出手机，翻着上面的诸天神佛的照片。“我看看派谁去比较好。”
“这个……”启然跟着探过头，指着手机上的孙悟空。
“不行，猴子出手没轻没重。”玉帝翻过孙悟空的照片。
“那这个……”启然指向哪吒。
“不行，哪吒使用的法力属于外放类，吝啬鬼灵在小家伙身上，以他们现在处境，吝啬鬼灵应该不会吝啬到敌我不分的地步。上次你搞起的神域之战，吝啬鬼灵根本就没被打散。”
启然指着杨戬：那这个……
玉帝摆摆手，杨戬太强，他们应付不来。
启然叹道：“道行不够的根本制不住，道行太高的，你也不能请下来对付他们。”
“他吧！”玉帝双击屏幕，手机里的图片闪了闪。
一座宝塔从天而降，震起层层波浪。
“这种单一攻击，对他是没用的。”启然没想到玉帝会把托塔天王李静派出来。
“谁说我天界就他一个。”在门主逃走的方向，一把巨斧迎面劈了过来，巨斧所带动的风，已足以将其带飞出去。巨斧砍在玲珑塔身，发出咣当的声音。有火花，但在两件神兵震荡之下，周围的雾气都被染成七彩颜色。
门主刚稳住身体，前后两方分别站着李静及巨灵神。
咳咳咳！门主咳出少许鲜血，用衣袖擦干。
“你输了。”启然看玉帝鬼魅一笑。
“他根本没想过与我为敌，只是修复了那小子身上针对五鬼灵的封印。”玉帝看的出来，门主背后的小和尚身上的鬼厉之气消失。很远处，一群小鱼正尾随着门主的方向游动。
“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杀了他。”那些小鱼正是强行被赶出小和尚身体的鬼魂，应该也包括小和尚的。
“尽管他走不了，我们也不能将他们全部杀掉。”鬼魂中虽然有恶鬼，也有倾向于五鬼灵的，那些仅存于上个时代的鬼魂。但绝大部分都是不善不恶的普通鬼魂，还有那些投胎不成，逗留人间的鬼婴。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吗？”玉帝来到门主身边，拍拍手，一头鲸鱼在远处浮出海面。
门主拄着大腿喘息：“你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老夫并没有余力将他们五个封印起来。”
“我知道是他们自愿躲起来的，你也解不开。”门主的那点小心思，玉帝看的一清二楚。
门主道：“小家伙只是个胆小鬼，经此一役，他不可能留在这里。”那些鱼群可能也只是个幌子，以他对自己小徒的了解，不可能将自己暴露在那般危险位置。以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也有了他想要的答案，再出来，无异于送死。
“五鬼门门主，张晓。你屠杀王家一百四十余人，今日以鬼道公然违抗天地两界的围捕，造成十余位天兵陨落，地界近千鬼兵死伤。今日，判处你受三味真火之刑，三魂七魄都将被焚烧殆尽。你可有异议？”
真如吝啬鬼灵说的那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门主冷笑一声，“我有三魂七魄吗？”
“在这座玲珑宝塔里，你会慢慢感受到。”说话间，玲珑塔慢慢升起，压向门主。
忽然间，一道血光穿过玉帝的胸口。
门主缓缓回头，只见自己背后上的小和尚，正握着修罗刀的刀把。
噗噗噗~！！！伴随着小和尚的爆发，下方的鱼群也跟着欢舞蹦出水面。
“这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玉帝只是说说，启然没想到小师弟还当真了。
玉帝得意一笑：“你错了，他不是个胆小鬼。胆小鬼只是他的伪装，他是个鬼婴，他的怨气、恨意、从未消过。”
他不知自己源于何处，也不知自己去往何方。六界之中，无一处容身之所，徘徊人间地狱之间。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鬼魂，守望着一对母子。没过多久，那个母亲也变成了鬼魂。一对父母守在，孩子的身边。
直到他们的孩子长大，隐约间，他们都看到，那个杀死自己的人，与自己的孩子长的一模一样。
也许是前世欠下的债，因为这个鬼婴的关系，那对父母也认识到了前世。他们很快也就意识到，想要再世为人，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就呆呆陪在那对父母身边，仿佛间，他们的对自己对孩子关爱，也映照在他身上。虽然身为鬼魂，不必为吃饱穿暖担忧，有着那段时间陪伴，他也跟着变得开朗许多。
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那个罪魁祸首，他在挑选鬼魂。他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他。
直到他生活在这个身体里，他不断讨好他的大师兄，为师为父。
门主在他心里，自己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对自己一直爱答不理，一个月未必说上的一句话，连自己的读书习字，都是鬼魂教的。
直至刚才，门主不顾一切冲过来，只跟五鬼灵说了几句。双方便达成合作。小和尚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大概本意是，你们自己将自己封印，这事之后再出来，小和尚的魂魄跟他们分开走。
死亡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但魂飞魄散就过分了。虽然门主也将后事安排完了。只是想带小和尚走，让小和尚继承门主的位子。小和尚也很听话，按照安排的路线逃跑。
直到门主受伤，小和尚停了下来。听到来自玉帝的宣判，封神榜西游记他并不陌生，那个玲珑宝塔，甭说是个肉体凡胎，就连哪吒都治的服服帖帖。
玉帝知道连一个陪他说说话，他都能义无反顾的帮忙。门主这些年的安排，与五鬼灵之间的明争暗斗。相互考验，只为了将所有的利益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若是能眼睁睁看着门主魂飞魄散，他也就成不了鬼婴。
玉帝笑了，只要他站出来，五鬼灵也必须站出来。若是启然掌控五鬼门的根本，自己多年安排的事都将崩溃一窥。只是启然这些年一直将目标放在还没穿越回去的杨广身上，对于五鬼门及小和尚的关注变少了。
大胆~！！一声暴吓，巨大斧身朝着修罗刀砍下来，于此同时，玲珑宝塔跟着变大，朝两人压了下来。
小和尚怒吼一声，魔力布满全身，修罗刀在小和尚手上变大。朝着两件神兵砍过去。
神器与魔器的碰撞，两件兵器强度相差不大，但握着他们的人，力量相差却是天差地别。只是碰撞，不但修罗刀被镚飞出去，小和尚的手臂也被震废。
对面压下来的玲珑宝塔，一条条小鱼，冲天而起，五个相互聚在一起。化作一个个光盘，竟是将玲珑塔拖住。
门主带着小和尚离开玲珑塔压下来的范围，玲珑塔落在海面，绷起的海浪足有数丈高。
光盘前仆后继，打在李静及巨灵神身上，盔甲也被划出一道道裂痕。
孽畜~！！巨灵神大吼一声，举起斧子。
“不可以。”李静制止巨灵神的攻击，砍死他们不是难事，下面的鱼群足有万条，每条鱼中有一个灵魂，这一斧子下去，灭掉近万个灵魂，千年道行直接就废了。
海浪落下，又是百十个光盘围在小和尚身边。
启然劝道：“算了吧！消散的灵魂越多，这边的怨气便会越深，会引来越来越多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