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婉明显一慌,眼睛瞪大,急忙摆手反驳道:“怎会呢。那天老佛爷还特意提醒我了,我怎么会多嘴呢。”说话时,语速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是吧,我也觉得和婉你不会因为想要嫁给我,就做出如此错事。
要不然,外传皇家流言,还是太子之事,可是重罪的。
不管皇阿玛是否有意看重我,太子之事可是非同小可。
若被我那些个兄弟知道了,他们对储君之位也有意的话,那不是让我们兄弟引起争端吗?
你说是吧?那就不是传我和小燕子这点风花雪月的事了。”
永琪冷不丁地对着和婉说道,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和婉听后,心里一阵后怕,她只想着让永琪迫于舆论而屈服,哪曾想过如此严重的后果。
她心里一阵慌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还强装镇定,说道:“当然了,五哥哥。我怎么会这样做呢。”说着,还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
永琪看她这般模样,心里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不是你,我也就安心了。
要不然我真的被逼着娶侧福晋的话,老佛爷又要寻人了。
不过嘛,昨晚我们在宫外就听到了传言,其实原来是街上一个说书人传出来的。
这不刚好,在他连夜逃跑出城的时候,被我们的人也捉住了。你说巧不巧。”
“不可能!”和婉听后,想都没想就立马反驳道。话一出口,又见自己露馅了,急忙补救道:“我是说老佛爷不可能找新人嫁给你,五哥哥。”
“呵,是吗?你的这个‘不可能’回答得可真快啊,和婉。
你是说我不可能抓住那个说书人吧。因为那人被你安排逃走了。”
永琪目光如刀,直直地看向和婉,语气笃定地说道 。
和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听到永琪这番质问,她猛地站起身,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慌乱地摆动着,像是要挥去那些不利的指控。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惶,嘴唇微微颤抖,急切地说道:“没有,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五哥哥。真的。”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下来,打湿了她耳边的发丝。
永琪冷哼一声,那一声冷笑像是裹挟着冬日的寒意,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和婉,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呵,和婉,”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刚才其实明里暗里已经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你就是不承认。”
他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锁住和婉,让她无处可逃,“除了你,请问还有谁要陷害小燕子的名声?除了你,还有谁处心积虑想要嫁给我?”
说到此处,永琪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逼视着和婉。
和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还有上次我和皇阿玛两人的谈话,”永琪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质问,“也就这么巧被你无意听到?我看是你特意偷听的吧。
还有我被老佛爷罚跪,你也是故意看到了,故意用言语激老佛爷,老佛爷年纪大了,被你一激,就罚我跪了。
我明明对太子之位本就没什么兴趣,却被老佛爷听到我拒绝太子之位好像仅仅只是为了小燕子,从而让老佛爷更加讨厌小燕子。”
永琪双手抱胸,在和婉面前缓缓踱步,和婉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脸上满是紧张与恐惧。
“而你看到我罚跪后又和往常一样,所以为了满足你的私欲,”
永琪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手指直直地指向和婉,“你就买通了那条街上大茶馆的说书人,把我们这些事情都散播出去,从而想又一次逼我妥协,对不对?”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和婉的心上。
和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由白转红,又迅速变得铁青。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连说了三个“我”字,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
永琪神色冷峻,往前迈了一步,身上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紧紧地盯着和婉,目光如剑般锐利:“你若敢做敢当,承认了,皇阿玛或许还会看在你阿玛和亲王的份上,对你稍微网开一面。
若你还是不认,我们大不了把那个说书人掘地三尺也给挖出来,让他当着大家的面来指认你。”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和婉的心尖上。
和婉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伸手扶住亭子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在永琪一句句凌厉的质问下,她彻底崩溃了,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带着哭腔喊道:“对,是我!”
她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从小就喜欢你了,五哥哥。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小燕子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是我偷听到了你和皇伯父的谈话,我本以为我都那样给小燕子分析了,她若真的这么爱你,就应该成全你的理想,放手让你去坐上那个位置。
没想到她还是如此,你还一股脑的被爱情蒙蔽了。”和婉越说越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跺脚。
“后面我看老佛爷来了,她本就不怎么中意小燕子,若被她知道她最看中的皇孙因为一个女人不爱江山爱美人,会多么失望,或者更加施压于你。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老佛爷像一副没事人一样都没提起。
我不知道小燕子到底有何魔力,让你们一个个都爱着她。”
此时的和婉,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端庄,头发有些凌乱,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
“所以我找了那个说书人,重金要他讲了你们的故事,并宣扬出去,说小燕子影响了你这个堂堂未来接班人,让你全部心思沉迷于爱情而放弃了事业。
可是我哪里错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和婉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摊开,朝着永琪走近,仿佛想让他看清自己的真心 ,
“你反抗不了这个皇家和几千年的传统的。
你觉得你这一辈子真的就只有小燕子一个女人吗?
既然要娶,何不让我帮你呢!”她直直地盯着永琪,眼神中带着疯狂和执拗 。
永琪听了和婉的话,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烧得他满脸通红。
他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和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终于忍不住,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和婉,大声吼道:“我看你是疯了!你是不是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自以为是!自从你回来,我和小燕子原本平静美好的生活,就被你接二连三地干扰!
现在,既然你都承认这些事是你做的,那就等着接受你应得的惩罚吧!”
和婉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带着哭腔喊道:“什么意思?什么惩罚?我做错什么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吼:“朕来告诉你,你做错了什么,和婉!”
永琪一听,心里明白是皇阿玛来了。
他微微颔首,心中了然,默默地转过头,往后退了几步,安静地站到一旁,等着乾隆发落和婉。
和婉惊恐地回过头,这一看,吓得她差点瘫倒在地。
只见乾隆满脸怒容,眉头紧拧,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身旁的老佛爷也是一脸怒容,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再往后,萧剑、尔康等众人站在那里,神色各异,但无一不是严肃的表情。
和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皇……皇伯父,您误会婉儿了。
我真的只是不想让五哥哥放弃太子之位,我这么做,也是在帮您,对吗?您不是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吗?”
“你给朕住口!”乾隆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愤怒地指着和婉,大声呵斥道,
“就凭你外传皇家私密,这就是可以处以杖刑或者流放的大罪!
而你非但不知悔改,还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你想嫁给永琪,多半是看他未来可能站在权力的最高峰吧?
小燕子苏醒的第一日,你把她气到昏厥,朕看在你阿玛的面上饶了你。
哪知道你一次又一次地惹是生非!朕找永琪谈论太子之位,你竟然敢偷听,还敢宣扬出去。朕看你是不想活了,和婉!”
和婉一听,泪水夺眶而出,她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哭着求饶道:“皇伯父,婉儿错了。
我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严重。婉儿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五哥哥娶我,不想让他为了小燕子荒废自己的理想啊!”
“你住嘴!”乾隆再次怒吼,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永琪未来就算要纳侧福晋,也轮不到你这个心机深沉之人!”
说完,乾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高声下令:“来人啊!削去和婉的郡主之位,贬为平民,没有朕的宣召,不得入宫!
和婉“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她的双眼瞬间蓄满泪水,眼眶泛红,
带着无尽惶恐与哀求,声音颤抖且带着哭腔,朝着乾隆喊道:“皇伯父,我错了,真的错得彻彻底底,您千万别削去我的身份啊!”
乾隆听闻,只是冷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紧抿着嘴唇,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脸上的威严没有丝毫削减,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决让和婉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见乾隆没有松口的意思,和婉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挪到了老佛爷身边,双手死死拉住老佛爷的衣袖,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哭得满脸泪痕,抽抽噎噎地说:“老佛爷,您不是向来最疼婉儿的吗?老佛爷,求求您,让皇伯父收回成命啊!” 她边说边摇晃着老佛爷的手臂,整个人近乎崩溃。
老佛爷看着眼前这个失态的和婉,眼中满是无奈,缓缓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和婉啊和婉,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哀家那天明明都警告过你,可你竟然还是没把哀家的话放在心上。
至于对永琪的安排,哀家和皇帝自有考量,却不是现在。
可你倒好,如此心急,竟做出这等大罪之事。
皇帝对你的惩罚已然算轻的了,换做是普通人,早就被拉去杖刑了,你就知足吧。”
和婉听到这番话,只觉如五雷轰顶,原本拉着老佛爷衣袖的手无力地滑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瘫软在地,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如此……我是郡主啊,我阿玛是和亲王,我怎么会成平民……”
眼神空洞,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永琪看着和婉如今这副狼狈模样,只觉心头压着的那口气瞬间消散,畅快之感油然而生。
他下意识地和萧剑、尔康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那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可这笑意还未完全从脸上褪去,老佛爷的那句话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他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和皇阿玛对我自有考量,又说和婉太心急了”,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上次在祠堂被罚跪的还不够?难不成真要逼着自己娶侧福晋,甚至是登上太子之位?
永琪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忧虑,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