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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

卫荣德的观念里只有离开,他方才说的那么多,也只是想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卫家,离家京城,却从没有想过分家这个可能性。

或许这和他自幼在卫老夫人跟前长大有关系,不论她怎么看待他的,他都是诚心将老夫人当做亲生母亲来侍奉。

卫家便是他的家啊。

更何况当初老爷子离世时,他不过十来岁,那会若是分家,他除了分点银钱和铺子,什么都带不走。

他能有今日,也是老夫人和卫家的栽培,他这会分家,是不是太过忘恩负义了。

“也不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吧?你们若不想待在卫家,京中的宅子很多,随便你们挑。若你们不想待在京城,那爹爹带你们离开京城,去江南或者是去蜀地都可以。”

“这到底是卫家的脸面,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来,分家便真的是撕破脸了。”

卫南熏知道父亲是舍不得,并不是说舍不得国公府的身份,而是他念旧。

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他认为自己的成功全是靠了卫家,他是想要还回去的。

“爹爹,若是不分家,这样的事情就会持续发生。”

“阿弟的学业,我的婚事,若她们依旧占着长辈的名义,父亲该当如何呢?”

卫荣德想反驳,想说她们到时已经天南地北离开京城,怎么会还受卫家的牵绊呢?

但事实是,卫家是国公府,他不过是个商贾,即便离开京城又如何,只要一日是卫家的人,就永远刻下了烙印。

她们现在还在与他说理,若到时不想讲道理了,随便寻个理由,就能将他们一家三口给绑回来。

还不会有任何说他们的不是,只会说他身为儿子,理应上孝父母,听母亲的话。

卫荣德还在犹豫,就听女儿继续道:“父亲,换句话说,若咱们真的分家了,卫家出了事您会坐视不理吗?”

“自然不会……”

他脱口而出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他们离开卫家是为了自保,不代表他今后就与卫家断绝往来了。

卫家有难老夫人出事,他都会竭尽全力,既然如此,分不分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爹爹,阿姊说得有理,我读书的事不重要,大不了往后跟着您去天南地北闯荡,阿姊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又胡说!你给我好好读书,若非没读书的命,谁愿意去跑江湖做生意。”

“你的资质好,以后是可以借此改变命运的,莫要学我。”

卫荣德想到儿子的开蒙先生曾说过,他的天资聪慧,甚至更胜府上其他的郎君。

但他不得不藏拙,不论是写文章还是先生问问题,他都要装作不会,不然就会被其他兄弟针对。

若今后有同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都不用去想,母亲肯定会牺牲他的孩子,来成全其他人。

他若再这么懦弱迂腐下去,害的只会是他的一双儿女。

“父亲,我们或许靠着卫家庇护多年,可这些年府上的开支全都是您的血汗钱,您早就还回去了。”

“便是说那些铺子吧,您接手之前也是卫家的,为何他们会年年亏损,到您的手上就开始盈利了呢?”

“您靠的都是自己,并非全占了卫家的便宜。”

儿女在旁边条理清晰地为他一一罗列,细数这些年的种种,他终于开始动摇了。

良久之后,像是做了什么极为重大的决定般,站了起来:“分,分家!”

卫南熏的双眸微亮,虽然还没真的分家,她却仿佛看到了曙光。

“爹爹,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光是您手中的生意,她们便一定会全要争过去。”

卫荣德皱了皱眉:“当初我从卫家接手的那些,自然是要还回去的,可后续我自己买下的铺子,自己打开的商路,怎么能给他们呢?”

“您还是高估了人心,您手上的生意这么赚钱,他们怎么可能不分一杯。”

“那若是他们以此要挟,不让分家,那可如何是好?”

虽是不舍,但他是宁可把生意都交出去,也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

卫荣德连自己都没发觉,他竟然在向女儿寻求意见。

关于分家的事,卫南熏是早就在盘算了的,以祖母和大伯母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分家,必须得到足够的好处。

但把父亲所有的生意白白给出去,她又不甘心。

她神神秘秘地露出个笑来:“父亲放心,这事我已经有了打算。”

-

与此同时的宫内。

裴聿衍已经好几日没踏出书房半步了,他几乎夜夜买醉,身边伺候的宫人已经死了好几个,如今东宫人人自危,没人敢去他身前伺候。

唯有月娥还算有脸面的,她仗着自己那张和卫南熏相似的脸,总能自如地出入书房。

她看似风光,下人对她比太子妃还要恭敬。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夜裴聿衍会在床上如何折腾她。

他也不知怎么有这么多的手段,每每都要将她弄得身上满是青红,喝了酒就更是如此。

她不敢怒更不敢言,她能在东宫舒舒服服地活着,便是靠伺候他了。

这几日,她来了癸水,身上不太方便,便有些不太敢进书房,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扭怩了许久。

不停地给宫女挑刺,一下说梳的头不满意,一下又说茶水太烫了。

眼见天色暗下来,实在是拖不了了,才不得不端着饭菜过去敲了书房的门。

可今日很奇怪,她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太子近来脾气古怪,书房附近百步内,都没人敢靠近,这会冷冷清清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门竟推开了。

“殿下,妾身近来了。”

房中似乎没有人,她就着烛火走到了里屋的书案前,桌上有张铺开的纸,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内容,但她认得的字不多,只能辨别出有什么西北王什么世子的。

再多的她也看不明白了,她以为是太子有事外出,正想要松口气。

就听见书架后面的暗室似乎有轻微的说话声。

她本是想直接离开,可又架不住好奇,轻手轻脚地过去,屏息偷听。

她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子道:“殿下,我们二公子的诚意您已经看见了,如今只要您点头,我们便可里应外合,将满星河诛杀与谷中。”

“只要我们公子拿到兵权,您才能制衡那裴寂啊……”

四下寂静无声,突得一盏铜香炉翻倒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