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裴老太脸色大变，斥责道，“虞念昭，你这是要污蔑到我的头上来了吗？”
蔺氏晕眩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昭昭，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云芝和祖母怎么会是血脉相连呢？”
裴远征低斥道，“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你在瞎说八道什么？不要命了吗？”
“不要命的是你们裴家！”
谢九霄眸中凝霜，冷声道，“谁人不知裴老太太是老侯爷的续弦，她进侯府的时候，你们年龄尚小，倒把她当作是亲生母亲一样看待。”
裴远征面色涨红，辩驳道，“那是因为我们打小就是母亲带大的，即便我们兄弟几个都不是母亲所出，她也待我们很好，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虞念昭笑了，“嗯嗯，应该的！毕竟像你这么傻的，被人算计了还在给人数钱呢。”
裴远征瞪大眼睛，不满道，“有你这么跟亲爹说话的吗？”
虞念昭摸了摸下颌说道，“当初被你们找回来的时候，看你们面相，还以为都是聪明蛋呢，没想到都是表面功夫。”
她起身不客气的把裴老太太踢开，冷眼道，“原本我也没想要戳穿你的，毕竟我和裴家断亲了，于我而言，裴家的事情和我就没关系了，可你们不该总是出现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的，真的是很烦，知道吗？”
“哎哟哎哟！虞念昭，你竟然连自己的祖母都敢踹哦。”
裴老太太故作姿态的哀嚎着。
裴远征连忙小跑过来，把人搀扶起来，训斥道，“虞念昭，这可是你的祖母，向她道歉。”
“道歉……你个大头鬼！”
虞念昭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当年真的是那个愚蠢的嬷嬷故意把我和裴云芝调包的吗？把我找回来之后，嬷嬷倒是死了，来个死无对证，你们也不怀疑？”
蔺氏大惊失色道，“昭昭，你的意思是说，嬷嬷也是被人指使的？”
虞念昭说，“废话，难不成你们认为裴云芝是那个嬷嬷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你们圣母心还真是泛滥，还能把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留在身边，足以证明你们是真的蠢笨了。”
谢九霄食指敲打着桌面，淡漠道，“本王让人去查过了，那个接生嬷嬷在老家有丈夫和孩子，周围的乡邻也证实过了，她生下的几个都是男孩，并没有女孩。”
裴远征心里‘咯噔’一下，他嗫嚅着嘴唇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和我母亲有关系？”
“哟，这会儿不傻了？”
虞念昭环抱着手臂，冷嗤道，“你的好母亲，在嫁入侯府之后，的确是没有再生育过，可她嫁入侯府前，却是生了个女儿的！”
一道惊雷砸向了裴家所有人。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祖母是再嫁？”裴云卿不可思议道。
裴远征手中无力了，任由裴老太太摔在地上也无所谓了，嘴里呢喃着说，“不会啊，怎么会这样？”
“裴老太太隐瞒着这件事情嫁入侯府的，自然是不会让你们知晓的。”
谢九霄声音越发的冷冽，“而裴云芝，正是她的外孙女，当初她花了钱让嬷嬷调包了两个孩子！”
蔺氏瘫软在地，眼泪簌簌掉落，她不可置信的追问道，“娘，真的是这样吗？是你让人把我的昭昭带走的？丢失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知情的？”
裴云卿怔然道，“难怪裴家这么多小辈中，你和谁都不亲近，唯独最喜欢裴云芝，我们一直以为是云芝招人喜欢，如今却是……细思极恐啊。”
“不，不是这样的。”
裴老太太慌乱了，她摇头说，“定是他们要污蔑我啊，我没有生过孩子，我是清清白白嫁入侯府的。”
“好一个清清白白。”
谢九霄冷笑着拍手，“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来人呐，把人给带上来。”
“是，王爷！”
龙影卫很快就拎着几个人进来，男男女女都有。
“这不是……管家夫人吗？”
其中一个人看着很面熟，蔺氏指着那个中年女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管家夫人只是她其中一个身份，事实上，她才是裴云芝的亲生母亲！”
虞念昭继续抛雷，“当然，她也是因为前任丈夫死了，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被裴老太太拉郎配的，配给了现在的管家，虽然没什么身份地位，可好歹能够把自己的女儿接到身边，就近照顾着。”
蔺氏眼神茫然，“对，我想起来了，每次她出门去烧香拜佛，必然会把管家夫人给带上的，原来竟是这层关系。”
“呜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管家夫人那张脸和裴老太太有四五分相似，吃穿都不错，看起来富态极了。
“放肆，你面前的是皇上和皇后，竟然敢自称我‘？”王公公不客气地踹她一脚，疼的她哀嚎着。
“娘，你救救我啊娘！”
管家夫人太害怕了，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口。
裴老太太哆哆嗦嗦的，虽然心生不忍，还是狡辩道，“什么娘？你是被吓糊涂了吧？竟然也敢乱认我这个侯府老夫人当娘？”
“就是她，当年就是她把孩子抱出来给草民，让草民把孩子拿去扔掉，随便扔荒山野岭都好。”
跟上来的山野村夫，指着管家夫人说，“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草民膝下也有孩子，实在是不忍心扔在荒郊野外，这不是让孩子找死吗？所以草民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把孩子扔在了一户人家门口，见有人把她抱进去后才离开的。”
“这男人就是那个死去嬷嬷的丈夫。”谢九霄煞气尽显，双目锁定住村夫，冷声道，“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是是是。”
村夫哆哆嗦嗦的说道，“是草民那早死的婆娘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所以才答应做了调包孩子的事情，草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小儿子病入膏肓，急需钱治病，只能做了，谁料想，后来事情果真败露了，他们害怕婆娘会把她们都给供出来，就把婆娘给杀了，草民没有能力斗得过她们，只能连夜带着孩子离开了住的地方，一路颠沛流离的赶回了老家，这才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