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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雀瞬间精神抖擞,来活儿了。

回到马车,稚雀翻出紫袍行头往身上套,这是老皇帝封她为静元天师的时候赐下的道袍。

她师父是儒释道三家一起修,收她的时候没剃她头发,老皇帝封的时候便默认她是道家。

再出马车,稚雀便像换了个人似的,除了那张稚嫩的脸,整个人还是有世外高人的模样的。

“这事你要管?”

稚雀点点头,“你别跟着,你让太常寺那帮大人跟着就行。”

燕叙皱眉,“这帮人是邪教,听沈谦送来的消息所知,不管是红莲教还是天师教的人,都邪门的厉害,听说喜欢烧女人,献祭给他们所谓的主。”

沈谦便是老皇帝留在广安府的锦衣卫镇抚使,辖管广安府所有锦衣卫,与燕叙同级。

来的路上,燕叙便先给沈谦递了消息,言明身份及目的,来的路上,两边一直有通信。

“邪教骗人无非也是用一些怪力乱神,说起来,和道佛是一体的,他们还能打得过我吗?”

稚雀说完,见燕叙依然一脸不赞同,便道:“你带着锦衣卫远远跟在后面,你们这身衣服太显眼了,我一堆过去,他们都跑了。”

燕叙这才点头,不过等他带着同样一脸恹恹的太常寺诸大人过来的时候,稚雀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身上的官服换了。

一打眼看过去,倒像个翩翩公子了。

太常寺几位主簿原本就因为燕叙的急行军式的赶路不满了,现下一见稚雀的一身紫袍便忍不住了。

“不知静元天师有什么吩咐?这都要进城了,还要耍什么威风吗?”

不过是个年轻女子,也不知道陛下着了什么魔,竟然封了天师?

难道是因为此女是道衍大师的徒弟?

若他们是道衍大师的徒弟,想必陛下会更为看重,哪里还能轮到一介小小女子抢功?

这般一想,更有人不屑了,抬手往京城的方向一拱,“是啊,静元天师,陛下让我等前来,是为了正不正之风,灭邪教异徒,保大铭江山安定的,可不是让我们来胡闹的。”

燕叙面色一沉,还未发话,稚雀便开了口,“诸位都是朝廷命官,受皇天俸禄,食民脂民膏,肯定心系天下百姓吧?”

“自然,我等虽然只做祭祀之礼,却也心系天下百姓。”太常寺诸位主簿都扬起了下巴,一脸骄傲,他们都是正经科考进来的官员,和稚雀这样的半吊子当然不一样了。

稚雀一笑,下巴一扬,点着远处的‘静元天师’旗帜,“既然如此,诸公想必不会看着大铭的子民被活活烧死吧?”

太常寺诸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是一愣,远处的人群开始嘈杂起来,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开始围着中间的一个台子转动,台子上则绑着一个红衣女子,外围放满了柴。

转动的那些人手里,好像还拿着武器,细看下,刀棍都有。

一名姓王的主簿顿时有了退缩的心思,“……一群乌合之众,这事应该让燕大人带人前去抓捕。”

“是啊,那广安府的知府竟然让邪教都欺到脸上了,还不抓捕,当真是……”

几人议论间,稚雀已经迈着步子朝着人群而去,燕叙紧随其后,留下几个主簿面面相觑,在各自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满。

不是,你一个女子,不是应该害怕吗?

那是邪教啊,一帮邪门的人,没见人家都要烧人了,你过去就算了,竟然还不带人。

这不是找死吗?

你这样显得我们胆小不说,还没用。

“……诸公,身为朝廷命官,这等事怎能坐视不理呢?”王主簿咬咬牙,跟上了。

其他人咬咬牙也跟上了。

这要是不跟上去,传到外面,别人岂不是说他们连个女子都不如了?

“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这个邪教妖女!”

才走近人群,便传来一阵阵喊声。

稚雀皱眉,燕叙上前,将一个正围着台子跳的男人拎出来,问了一句:“为什么烧她?”

那名男子不明所以,“你居然不知道,这可是我们的大师抓到的红莲教妖女,就是她,拐走了我们天师教许多妇人,将她们活活烧死了,现在,我们要烧死她,为了被她骗的妇人报仇,向静元天师献上我们的诚心!”

稚雀大受震撼,她怎么不知道她喜欢这种‘诚心’,“你们知道静元天师是谁吗?你们有没有问过她到底要不要这样的诚心?你们不觉得血腥吗?”

闻言,那名男子一脸骄傲,“当然,带领我们的大师给我们看过静元天师的画像,她如今已经百来岁了,人极为慈祥,听说她已经修炼出金身,长生不老了,已经是个老神仙了,她专管世间所有不平事,我们有任何不平的事,只要向她祷告,向她献祭我们的诚心,她就会帮我们实现。”

闻听此言,稚雀和燕叙齐齐紧皱眉头。

“她怎么可能会实现你们所有的愿望!”

玄门之道,素来只有窥探天机之能,哪有实现别人愿望的能力?

“怎么可能!如果天师不帮我们实现愿望,那就是我们诚心不够!”

男子跳脚反对,瞪大的眼睛泛着红血丝,像只疯癫的恶鬼,“我婆娘原本怀不上孩子,我就是向静元天师献上了我的诚心,我婆娘才怀上了。”

“你给了什么诚心?”

“我让我婆娘在舔食祠伺候了天师一晚,我还抓了个红莲教的妖人烧给了天师!”

看着眼前男子越来越兴奋的模样,稚雀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连她所谓的信徒都如此,更何况那个红莲教?

只怕更为恐怖!

“荒缪!”

太常寺的人终于找来了,正好听见男子最后几段话,以王主簿为首,怒斥道:“我们一路跟着静元天师过来,怎不知静元天师要这样的诚心?”

他们虽然看不上稚雀,但是一路上过来,他们就没见过稚雀做坏事。

“你们胡说,大师是静元天师的侍者,他怎会骗我们?”

王主簿横眉,指着稚雀,“我们怎么胡说了,静元天师便在此,亏得你还是静元天师的信徒,怎么连本尊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