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巴掌抽在秦成后脑勺。
“哪来这么多郎当话,你踏马要科举啊?”
被打的秦成揉着后脑勺,抿了抿嘴,居然笑了起来。
这倒是让元毅措手不及。
打傻了?
“貌似科举也不是不可以!”
一句话从秦成这位傻大个嘴里说出口,元毅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这货真踏马傻了!
“你饶了科举行不行?”
秦成笑呵呵看向元毅,自我感觉良好。
“大人你放心,我知道你在天官府缺不了我,我要是参加科举,虽然朝堂上会升起一颗冉冉新星,但天官也失去了得力臂膀!”
“天官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咱老秦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绝对不会离开天官府,让那些士大夫白得了人才!”
元毅:“……”
张自:“……”
“大人,咱们天官府最近为了募兵,刚招了两个大夫,要不让他们给老秦看看?”
张自急切的建议。
老秦踏马疯了!
“算了!”
元毅摆了摆手。
“不正常都这么可怕,正常了那就太可怕了……”
“额……”
张自微微一愣。
话他没有听懂,但感觉透着哲理。
“元天官!”
没在搭理有大病的秦成。
元毅亲自安排人把礼部官员通通拿下。
黎老头主动找了上来。
对着元毅非常正式的拱手行礼。
“那日出宫天官一番话振聋发聩,最近几天老夫一直都在参详!”
“昨夜顿悟豁然开朗,夜半月光迎风来,老夫方知我是我!”
“多谢了……”
额……
元毅满头黑线。
心虚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黎老头,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纯粹是瞎说的呢?”
“元天官深藏功与名,把这成圣的机会送给了老夫,老夫深感佩服!”
黎谌一副我懂的模样眨了眨眼。
“人多眼杂老夫不好下跪,但老夫小声表明心意,你也别挑理……”
老头健步上前贴在元毅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你放心!老夫,老夫儿子,老夫孙子,往后黎家世代,都是你元家走狗!”
“圣人的名声你给了,你让老夫帮你登基称帝,还是灭了那些逆徒逆孙,老夫都绝不眨眼,让我亲自操刀都成!”
元毅:“……”
麻了!
元毅人彻底麻了!
话说完后。
老头后退一步,抬手拍了拍元毅肩膀,又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是冤枉的!放开我……”
这时又传来了郭悠的声音。
人都镇抚司羁押,被踹懵的大脑逐渐再次清明,下意识大吼起来。
“啪……”
没等人说话。
老头马作的卢飞快。
瞬间杀到了郭悠面前。
一记耳光就抽了上去,抽的郭悠眼神清澈。
“证据确凿还踏马敢还嘴,真是反了你了!”
“来来来……老夫跟你讲道理……”
“你我前师徒也好好辩一辩!”
老头气势冲冲,郭悠开口:“我……”
“啪……”
一记耳光。
“辩论要有规矩?当初我怎么教的你?有没有礼貌?”
“啪……”
又是一记耳光。
“说起这个老夫就来气!老夫教你这么多年,你踏马都没学好,现在都开始栽赃陷害,欺师灭祖了!”
“老夫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样的废物,蠢货,在朝堂上对我毫无威胁,学术界你是让我身败名裂啊!”
“真是气死老夫了!”
老头吹胡子瞪眼,越说越气。
“啪……”
没忍住。
又是一巴掌抽郭悠脸上。
打的郭悠眼神从清澈,变成迷茫,最后满是恐惧。
老头不可怕,老头的巴掌是真的疼啊!
“辩啊!你给老夫说话!”
老头自说自话,对着满脸委屈,即将崩溃的郭悠怒喝。
“啪……”
又是一记耳光。
抽那叫的清脆响亮。
元毅听着声音,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太残暴了!太可怕了!
元毅都不忍心看!
“无话可说是吧!?”
老头不屑的看了眼嘴肿大一圈的郭悠,小手一背风轻云淡。
“孽徒以无话可说,心知罪恶滔天,羞愧难当了……”
元毅:“……”
确定不是没办法说话?
我踏马要不是看到他那胖成狗的嘴,还有刚吐出来的牙,就真信了你个糟老头子的话了!
“带我肘……”
“快带我肘……”
嘴都飘了!
郭悠眼神中满是哀求。
那模样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对元毅大吼着渴求。
“你……”
元毅连忙拦住老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真踏马抽死了……”
“刚收网还没审结呢!”
死不死无所谓!
得在朝堂上认罪了后在死。
一边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一边对镇抚司差役挥手。
“快……快压下去……”
元毅那叫一个急切,生怕老头把人弄死。
这老郭也是……
你踏马算计司马老贼也就得,非得踏马算计老头名誉,老头能不下死手吗?
他儿子毁老头名声,老头都得下狠手掐死大义灭亲,更何况你一个被开除的学生!
也就是我元毅心地善良,帮忙拦一手……
“大人!”
“您弟弟……”
就在这时,陈平岸小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正常搜身考生抓作弊,谁能想居然抓到了自家天官弟弟。
把答案整理成小书藏在了裤裆里,也是让陈平岸惊掉了下巴。
“我弟弟?”
元毅眉头一挑。
坏了!忘了自家老弟了!
作弊被抓不重要,关键踏马丢人啊!
“这是证据……”
陈平岸把一本比手掌还小的小册子递了过来。
一股冲天的sao气传来,元毅脸色大变,迅速后退了几步。
“什么味儿?”
“藏在裤裆里……”
“得……别说了……”
元毅抬手制止陈平岸说下去。
他已经开始反胃了!
“把这破东西给我扔地远远地!”
“我弟弟没有参加恩科,昨天他在家里上吊没成功,现在人还在家里躺着呢……”
元毅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了自己老弟元和,那祈求的目光看过来。
他果断划清关系,自家弟弟不在这里。
那个家伙是谁?
他不认识!
“老陈!”
元毅拉住陈平岸。
本来想拉手的,但想要那小册。
刹车收回了手,最后选择拉对方肩膀。
“去告诉那小子,他要是敢说他是宁国公府的,回去屎给他打出来!”
……
“咚咚咚……”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书房内正在儿子司马如虎的司马易眉头一皱,忍不住的一阵烦躁。
“敲什么敲?天塌下来了吗?”
起身打开门,司马易对着外面的新管家,就是一顿呵斥。
原来的管家从那天司马家被砸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起从司马家消失的还有五万两银票,十二幅名贵字画,两件名贵玉器,以及他儿子司马如虎小妾,身边丫鬟。
新管家是个年轻人。
来自司马如虎侧室另外一名小妾推荐来的。
那小妾得知司马如虎废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推荐新管家到了司马家。
宣称新管家是她远房表弟,对其颇有照顾。
司马家侍女还撞见过,那位婀娜多姿的小妾,大晚上穿着睡衣,俏脸红晕脚下踉跄着从新管家房间里出来。
人家给的说辞是怕表弟踹被子,大半夜过去帮忙盖盖。
但到底是半夜帮忙盖被子,还是表弟帮忙修水道,司马如虎已然没心情在乎。
“老爷,外面……”
“有没有规矩!?天塌下来了吗?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司马易本来就因儿子颓废,而心情不佳,自然不可能给管家好脸色。
管家连忙低头不再说话。
他不知道司马家的人有没有规矩,反正司马如虎小妾对他是挺没规矩的……
“爹,您有事儿忙就先忙吧!儿子先回房间了……”
司马如虎站起身弱弱的说了句。
断了香火的司马如虎,哪里还有之前的威武,全身上下都释放着颓气。
说话也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小心翼翼,懦弱不堪……
“虎儿……”
司马易见儿子如此模样,也是心有不忍。
别管老贼是到底是不是畜生,就算是畜生也是有舐犊之情的!
司马如虎没说话,自顾自走出书房,看了眼那位管家,眼神中神色无比复杂。
自己那小妾可是每天都大半夜,穿着清凉春色十足的去给他盖被子!
到底咋回事儿他能不懂?
只是不想管,不想多说罢了!
如今心有力而身不足,小妾送他草原,他也只能认了……
目送着自家儿子离开,望着儿子那萧瑟的背影,司马易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管家。
杀意十足……
府里最近的传言,司马老贼自然是一清二楚,新管家啥成色他更是清楚。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在老贼眼里,这货已经是死人了!
但不得不说他也给了老贼开拓了思路。
大儿子闭关,小儿子断香火……
那司马家总不能真就彻底断了代吧?
儿子不争气,老头子也只能自己努力了!
娶小妾肯定是不行,但自己给自己生个孙子,貌似……
“慌慌张张!什么事儿?”
司马易呵斥管家一声。
但那管家还没来得及说话。
院落就传来了一阵推搡声,几名家丁慌张阻拦,但却根本拦不住镇抚司步入后院。
一看镇抚司到来,司马易眉头一皱,老脸上多了些许凝重。
“天官府镇抚司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
话还没说完,亲自带队前来的陈平岸,上前一步打断,道:“奉命传唤司马大人进宫……”
“本来也不想硬闯的,可禀告之人迟迟没有回来,我这不是怕司马大人跑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