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堂堂当朝首辅都说了如此粗俗之言。
“是真的!”
宋鸣忙着道:“否则我怎么能得不了手?”
见到父亲不说话,宋鸣又补充道:“也许是因梁轻舞常年习武的缘故……再加大药量就能行了,可是……现在也晚了啊。”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啊父亲,我怎么敢在这件事情上胡言。”
宋鸣对宋池恨到了极点,可还得想尽办法编造谎言。
“如此……可就麻烦了!”
这就是在宾客驱散后父子俩的对话,之后到现在宋世文一言不发,沉默到现在。
这位权势滔天的当朝首辅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凝重的面色,给梁轻舞下药本就冒了很大的风险,有为自己的原因,也有为太子的缘故,否则他绝不会铤而走险。
可现在却失败了,还出了这样的波折,后果可就严重了。
为了不出乱子,宋世文不顾影响提前散了宴会。
“父亲......要不把吴海找来吧。”
宋世文沉默不言,宋鸣却惊慌害怕,吴海是护送他们回来的侍卫,手下有一队人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善后,而是保住性命,梁轻舞可不是普通女人,她若是真发起狂来......
宋鸣都不敢想象。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梁轻舞走了进来。
“父亲.......父亲.......来了!”
宋鸣声音颤抖,下意识的站起,慌乱间坐着的椅子都被碰倒发出很大动静,可他却不管不顾,急忙藏在宋世文身后。
“慌什么慌,如此怎么能成大事!”
宋世文大声喝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实在是看到宋鸣这个样子有些生气,让他不由想到先前宴会上沉着冷静的宋池......
虽是如此,宋鸣还是藏在宋世文身后,不仅不敢露头,手还紧抓住宋世文的衣袍。
“每临大事有静气,这句话跟你说了多少遍?”
宋世文把宋鸣的手甩开,才是站起来,他神色平静,直视着走过来梁轻舞,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直到这一刻,宋鸣才知道何为当朝首辅!
是啊,父亲常说整个大周的担子都在他的肩上,对他而言,这点事又算什么?
“首辅大人当真是好气度,做了这般卑劣之事竟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梁轻舞走过来,她精致的脸颊上布了一层寒霜,跟刚才被下药的媚态状若两人。
“事已发生,又不能回朔......”
宋世文淡淡道:“本辅为什么会这么做,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你还年轻.....只要嫁给鸣儿,成为我宋家儿媳,我可保你将来封公!”
既然已经挑明也就没必要虚与委蛇。
宋世文是玩阴谋的高手,他不喜欢当面交锋,但局面就是如此。
“做你的儿媳?”
梁轻舞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扫向宋鸣,“就他也配!”
“你.......”
宋世文并未看到身后宋鸣通红的脸色,他更担心的是梁轻舞会说出他不举的事实。
“本侯不想与你废话,今日之事已记下,他日必当报还,现在让你那废物儿子给我跪下磕头叩首,我便放过你父子二人!”
梁轻舞面色一片冷厉,她极力压住内心怒火,宋世文是当朝首辅,是太子太保,更是皇帝宠臣,若是真把他怎么样,自己也完了。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宋世文正值鼎盛之时,大权在握,但他不可能一直鼎盛,而她还很年轻,总有大仇得报之时。
暂时忍下,但也不能轻易放过。
“你说什么?”
宋世文摇头道:“想让我的儿子给你下跪叩首,简直是做梦!”
他岂能不知梁轻舞所想,是借机把他脸踩在脚下。
“你可以不答应,那就不要怪我撕破脸,我一命抵你父子二人性命!”
梁轻舞语气冰冷道:“本帅在战场厮杀,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你这个首辅大人甘心失了性命吗?”
“你敢!”
宋世文怒喝道:“在你面前的可是大周首辅,太子太保,你也敢动手!”
“你看我敢不敢!”
梁轻舞上前一步,白白失了身子让她心有无尽怒过无处释放,她已极力克制,才强压怒火只让宋鸣下跪叩首。
若是宋世文敢说半个不字,她不惜赌上未来,也要血溅五步,让两人以命相抵!
其身上散发出犹如实质般的杀意。
宋世文还能保持镇定,可宋鸣却身心颤抖都快被吓尿了。
现在的梁轻舞就是灭杀十余万北魏将士的人屠!
“世间当真有如此奇才,本为女子,不过双十之年,气势却如此骇人,当真遗憾不能为我所用......经此之后必成大敌,为何鸣儿没有成事,莫非是药真有问题?”
宋世文心想着,他整日伴君左右,待人接物早已能做到随心所欲,更不会生出惧意,因为他已是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人物,可现在竟生出几分惧意。
她真敢动手?真敢撕破脸吗?
宋世文低沉道:“虽给你下了药,可你也并未失身,又何必咄咄逼人。”
他说话语气不经意放软了几分。
殊不知这话让梁轻舞更是愤怒。
她失身了,虽没被宋鸣夺去,却让另一个人捡了便宜。
若是宋世文知道这个人是宋池,恐怕他立即就会接宋池回府。
\"跪下,或者死!\"
梁轻舞双目通红,眸中已有杀意涌动。
“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宋世文低沉道:“我的儿子怎么能给别人磕头叩首!”
“你若真有人情留一线这样的想法,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梁轻舞咬牙道:“我再问最后一次,跪还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