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本王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你日后便好好伺候父皇吧。”
徐答应闻言,心中虽松了一口气,但望着闲王离去的背影,却又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听闲王这话,似乎只是随意问问?可他为何突然问及此事?而且今日的他,为何无端让人感到一阵恐惧?
*
愉王府内,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提醒着人们夜的深沉。
元林愉刚刚卸下一身的疲惫,准备就寝,忽闻内室外传来夏鹤那略带急切的声音。
“殿下,有人借着信鸽,悄然给我们送来一封密信。”
元林愉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以为是魏暮舟所为。
他们二人曾有过约定,除非遇到重大事件,否则彼此之间不必以书信往来,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信件,让元林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连忙起身,随手披上一件柔软的外袍。
她踏着轻盈的步伐,匆匆往内室外走去。
“信呢?”元林愉刚跨出内室的门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夏鹤见元林愉如此焦急,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双手呈上。
月光下,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殿下如此焦急,莫非心中已有猜测,知晓这信是何人所送?”
元林愉一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一边说道:“我猜测,这封信很可能是魏暮舟送来的。他此刻正护送丞相前往徐州,路上或许遇到了什么紧急之事。”
夏鹤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那信中究竟说了些什么?”
元林愉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却只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夏鹤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信中内容很严重吗?”
元林愉轻轻摇头,将信纸递给夏鹤,“并非魏暮舟所送,而是那日闯入我们王府的黑衣人留下的。”
夏鹤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中的内容,心中暗自沉思。
片刻后,他抬头问道:“那殿下打算明晚前去赴约吗?”
元林愉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或许,我该去一趟。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好好告个别。只是,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本王私下见她一面。”
夏鹤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殿下若去,属下自当尽力引开他人。只是,殿下可要三思啊。我们对此人一无所知,仅凭一封信便贸然前往,是否过于草率?万一对方设下陷阱,殿下岂不危险?”
元林愉再次陷入沉思,片刻后,她抬头看向窗外,眼神坚定,“到时候见机行事吧。而且,本王本就打算在皇后离世之前,询问一些事情。此行,并不冲突。”
说着,元林愉的目光变得深邃,“更何况,本王觉得他或许知晓当年的事情。而他,似乎也与本王一样,对皇后他们怀有莫名的恨意。”
夏鹤深深地看了元林愉一眼,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好,既然殿下已经决定,属下自当全力保护殿下安全。”
元林愉笑着看了夏鹤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早些回去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本王自有分寸。”
夏鹤望着元林愉进入内室的背影,心中轻叹一声。
他想:殿下又如此信任一个人,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确实令人费解。也不知道申老此刻是否已收到他的信,是否对这件事有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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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最后一日,晨光初破晓,太和殿前竟是一片寂寥,空无一人,只因元帝昨日已下旨今日不上朝。
然而,养心殿前却是另一番景象,明王与其党羽如约而至,膝行于地,执着地恳求元帝赐予一见。
此番,元帝终是开了金口,允了他们觐见。
明王一行人闻讯,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期盼也有忐忑,匆匆步入大殿。
明王甫一踏入元帝面前,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将心中所虑一一道出,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明王党羽们则在一旁适时补充,若明王因心急而有所遗漏或偏颇,他们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纠正,生怕错失了这难得的进言机会。
然而,元帝却并未如他们所愿,立即就皇后是否遭愉王陷害之事展开讨论。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一帮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而问起了夏力之事。
明王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昨日大理寺范大人的提醒犹在耳畔。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范大人,“关于夏力,儿臣已知其失踪之事,并已责令大理寺着手调查。”
元帝闻言,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不满:“如今,除了慎刑司听你调遣,就连大理寺也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吗?”
言罢,元帝的目光转向范大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与质问:“人,找到了吗?”
范大人心中一紧,他深知明王方才之言乃是谎言,心中虽感疲惫,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对。
“回陛下,臣已派人全力搜寻,只是,,,,至今尚未有确切消息。”
元帝轻轻睨视着范大人,“是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还是那个人,你们根本就未曾找,亦或是,你们竟胆大包天,暗中将他处置了?”
范大人闻此厉言,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下,重重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惶恐。
“陛下明鉴,微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草菅人命之事啊!”
元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他随手从案几上拿起一道沉甸甸的折子,手腕轻轻一扬,那折子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明王,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
“朕虽近日未上朝,但折子却未曾少批。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再做分说。”
明王心中一紧,急忙伸手拾起那道折子,匆匆浏览之下,只觉心头猛地一咯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委屈:“父皇,此人上这道折子,分明是构陷儿臣啊!请父皇圣明,莫要听信这等小人之言。儿臣这几日一直忙于为母后寻找清白之证,哪有时间去做这等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