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闻言,立即道,“八弟,你且告诉我,你打算如何行事?六哥定当全力支持你。”
元林愉微微一笑,“其实也不难,只需六哥到父皇面前稍作提及,相信父皇定不会坐视不理。那些宫女太监,虽身处卑微,但亦是父皇的子女,怎能承受明王如此暴行?”
闲王闻言,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赞赏:“好,六哥记住了。八弟放心,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
正当闲王转身欲去时,元林愉突然叫住了他:“六哥,怜安宫内院的宫女涉及到下毒谋害你母妃之事,你心中真的没有一丝犹豫吗?”
闲王脚步一顿,随即转身,目光坚定而深邃:“我知道此事复杂,但一码归一码。明王企图将脏水泼到你身上,我绝不能坐视不管。毕竟,那晚我曾承诺,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说完,闲王迈开脚步,毅然离去。
元林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想,这闲王对她的帮助倒是真诚。然而,人心隔肚皮,还需继续观察才是。
其实,闲王心中早已明了,怜安宫内必有元林愉的细作。
否则,她怎会如此关心那些宫女太监的死活?
同时,他也深知父皇不会任由明王将罪名强加于元林愉。
然而,闲王心中仍有一丝隐忧。
他担心明王见无法将罪名强加于元林愉,便会转而让某个无辜的宫女背锅,再编造一些看似合理的谎言来蒙蔽父皇,这样就导致皇后逃过一劫,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
愉王府
元林愉缓步踏入府中,步伐稳健而从容,一眼望去,便见冬松立于廊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殿下今日这么早便归府了,看来早朝上陛下并未现身,真是难得一见呢。”
元林愉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秋竹则笑着搭腔道:“那是自然,青河办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稳妥至极。”
青河被这一番夸赞弄得脸颊微红,他轻咳一声,以掩饰心中的尴尬与羞涩。
然而,冬松却故作不满地轻哼一声,嘴角微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哼,我也办事稳妥得很呢,怎就不见你夸我?”
秋竹闻言,冲他吐了吐舌头,双手抱胸,故作傲娇地看向别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
这一幕,让元林愉不禁失笑,她轻轻摇头,目光再次落在青河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严肃:“青河,此番究竟是哪位后宫的娘娘,在陛下耳边‘吹起了那缕温柔的枕头风’?”
青河神色一正,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清晰,“回殿下,是近两年陛下新纳的一位答应,姓赵。此人颇为可靠,心思细腻,绝不会轻易泄露。”
元林愉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思考:“两年了,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如今竟敢答应帮你办这等大事,看来也是个隐忍不发、深藏不露之人。”
青河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殿下所言极是。陛下的后宫,早已被皇后独霸多年,她善妒成性,手段狠辣,令人闻之色变。这八年来,后宫之中,无论是她阵营之人,还是异己之士,一旦怀孕,便往往难逃厄运。”
元林愉轻轻呵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冷意。
“她哪里是单纯的善妒,分明是恐惧后起之秀中会再出一个能与她儿子争抢那至高无上皇位的皇子。我至今记得母妃曾与我提及,当年我与兄长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出生,全凭师父的机智与庇护,否则,恐怕我们二人早已不在人世,连同我母妃,也可能因难产而香消玉殒。”
其余人闻言,皆觉得元林愉所言极是。毕竟,现如今的陛下虽然膝下仅有五位皇子,但在皇后的心中,她对自己的儿子亦无十足的把握。
再加上陛下从前更偏爱年幼的皇子皇女,对明王却是不闻不问,皇后自然不希望再有任何皇子出现,夺走那本应属于她儿子的光芒与宠爱。
正当众人沉浸在思绪中时,冬松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殿下,还有一事需向您禀报。夏力的家人今早已急匆匆地前往大理寺和刑部报案,声称夏力失踪多日,只不过那会儿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去上朝了,所以没有听到这则消息。”
元林愉闻言,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今日陛下并未临朝,众位大臣想必都已各自散去。除非范大人和刑部尚书在哪处议事,否则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冬松闻言,轻轻应了一声,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殿下,他们得到消息后,明王和太子想必也会很快知晓。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猜到是殿下您做的。”
元林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太子或许会认为是明王杀了夏力,至于明王嘛,他也许会猜到是本王所为。但此刻,他恐怕正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此事。”
说罢,元林愉略一思索,又吩咐道:“或者,你们可让人假扮成明王的人,去威胁恐吓一下夏力的家人,但切记,莫要闹出人命,万事需谨慎小心。”
冬松拱手应声道:“是,殿下。”
元林愉转而看向青山与青河,“你二人秘密前往兰香阁,将明王随意殴打无辜宫女太监之事交给阿奴,让他将此消息传扬出去。最好添油加醋一番,就说他因找不到证据,便只能拿那些无辜的下人撒气。”
“毕竟,最近皇后毒害茜妃之事亦是闹得沸沸扬扬,想必那些茶客听到此消息后,定会自行添枝加叶。但你们亦要告诫阿奴及兰香阁的其他人,行事需谨慎小心,切勿露出马脚。”
青山拱手,神色坚定,“是,殿下。”
元林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了,我去处理公务了,你们各自去忙吧。”
众人齐声应声道:“是,殿下!”
*
明王跪在金碧辉煌的养心殿外,身姿挺拔却难掩心中的愤懑与不甘,他身旁的几个亲信亦是义愤填膺,大声控告着愉王如何陷害皇后,如何谋杀茜妃,言辞间满是激愤与不平。
然而,陛下却仿佛充耳不闻,只是以头疼为由,迟迟不肯召见他们,只一味地推说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