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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西山,随驾官员别院。

陆知珩看着眼前的娇俏少女,神情淡漠:“王四姑娘,上次我已经同你说清楚了,你应当明白我对你无意。”

男人语气冷漠,字字句句都戳在王静仪的心窝里。

但她却依旧盛着明媚的笑意,向他面前走了两步:“陆大人,我知道……”

她的手还没碰到陆知珩的衣袖,便被他侧身躲开。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王静仪抿了抿朱唇,而后垂下手,佯装无事发生,继续道:“陆大人,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我。你至少先了解了解我,便会发现我也是个很好的姑娘,值得你喜欢。”

“不必了。”陆知珩嗓音仍是一贯的清冷。

王静仪如遭雷击,满眼不甘:“陆知珩,你又何必待我如此绝情?”

“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此刻我若不绝情,才是真正耽误四姑娘的大好年华。”陆知珩冷然道,语气里没有给两人之间留下任何余地。

王静仪出生世家王氏,身份尊贵,姑母是太后,长姐是皇后,从小到大被全家娇养着,谁不宠着她?

便她这身份,便是嫁给王爷成为王妃,也是绰绰有余。

她都抛却女儿家的矜持与羞赧,几乎低声下气的讨好了。可眼前这个男人,依旧三番两次的拒绝于她。

思及此处,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意,头次红了脸,乌眸圆瞪着面前的男人:“陆知珩,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落魄世家的儿郎,一朝走运,才成了首辅,有什么了不起?”

“你可知,得罪我,得罪整个王家,会有何后果?”

她以为的字字戳心,落在陆知珩耳中,却不痛不痒。

他冷眼看着她,淡淡道:“四姑娘既然打心底里看不上陆某,那还请你高抬贵足,出门右转,恕不远送。”

“你!!”

王静仪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陆知珩,你当真以为我不能奈你何吗?”

“难道四姑娘大老远跑来西山行宫,不是你父亲允准的吗?”

陆知珩冷笑一声:“劳烦四姑娘转达你父亲,陆某无意高攀王氏门楣,也劝他趁早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王静仪被他的话一噎,委屈的红了眼眶,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陆知珩已经招呼凌霄进来,送客。

王静仪最后是红着眼眶上了马车。

身边的侍女夏竹见状,低声劝慰:“姑娘莫要伤心,奴婢听说现如今可是陛下有意撮合这桩姻缘,陆首辅便是再犟,还能犟得过陛下的旨意不成?”

王静仪当即抬眸看向她:“此话当真?”

“奴婢听到的是这样,否则老爷也不会放行,让您来找陆大人了。”

王静仪听完,脸上的泪意与委屈顿收。

她掀开车帘,看向别院大门,脸上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

陆知珩,即便你不喜欢我又如何,如今陛下即将下旨为你我赐婚,难道你还能违抗圣旨不成?

-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晚霞灿烂。

楚清音从康禄海处得知,皇后的小妹从京城赶来行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陆知珩,然而却又被陆知珩拒之门外,愤然离去。

“这个陆大人,难道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投怀送抱,竟也舍得拒绝。”

楚清音懒洋洋撸着小雪球,又嗤笑一声:“这位四姑娘也是个死心眼的,京城的世家公子那么多,她怎么就看上了陆知珩这个不开窍的臭木头。”

“奴才听说,陛下似是有意撮合王陆两家婚事。”康禄海往前凑近几分,低声道。

裴元凌撮合?

他何时这般关注陆知珩的事了?

难道与她上次喝醉酒呓语有关?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过,又被她极快的否决。

不,应该不可能。

裴元凌断不可能,将私事与朝堂之事裹挟在一起。

那除此之外,便只有一点可想了,裴元凌或是在试探陆知珩的态度。

他要的是孤臣,而非被世家捆绑的裙带之臣。

但拿王家试探陆知珩,会否赌的太大?

毕竟上有王太后,旁有王皇后,下还有个王氏整个家族。

蚍蜉撼树,岂是一日之功?虽说裴元凌的根基渐稳,但王家势力盘踞已久,又岂会甘愿听他摆布?

康禄海见她沉默不言,斟酌着继续道,“奴才听闻陆大人将王姑娘拒之门外,陆良娣气得不轻。”

“陆明珠那个蠢货,她气不气的,与陆知珩也没什么关系。”

楚清音轻轻摸着小雪球的毛茸茸的脑袋,忽又想到什么,扯唇笑道:“不过此番可是向王皇后投诚的大好机会,她只怕不会放过。”

“娘娘说的极是。”康禄海躬身,“这几日,奴才会多加留心陆良娣。”

见他这般会来事,楚清音笑着看向他:“你待我如此忠心,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说着,她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康禄海:“你家中那事,我已知晓。你拿着我这玉佩,让你妹妹去崔府找我表哥,他而今已任职刑部员外郎,定然能办妥。”

康禄海神情一怔,满眼不敢置信,乔贵嫔如何知道此事?

他妹妹原本是嫁了个本分老实人成家,平日里无灾无难,从不会麻烦他。

只今年他妹夫上山打猎,猎得一头白狐。便拎到街上去卖,没想到遇到奸商,不仅生抢了他们的白狐,还反诬陷他们偷盗,让他们赔钱。

他们气不过便告到官府,谁能想到那奸商给了县官不少钱财,竟颠倒黑白,判他们赔钱给奸商。妹夫不服,便被下了大狱。

妹妹实在无法,这才写信给他。

他本以为无非是使些银子的事,托了关系,找那县官放人。没想到那县官反嘲他是个阉人,无权无势。即便现在他伺候的乔贵嫔得宠,那也干预不得朝廷之事。

他本想寻个机会,向乔贵嫔讨个恩典。没想到乔贵嫔竟然主动伸出援助之手。

短暂惊愕之后,康禄海回神,忙不迭掀袍,对着楚清音行了个大礼:“奴才多谢娘娘恩典,娘娘大恩,奴才日后定然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这种溜须拍马的话,他从前没少说,唯独此刻,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毕竟换做寻常主子,只怕麻烦沾身。除非他有可用的价值来做交换,才会勉强帮忙。

而此刻他却只是做了份内之事,便得她如此帮忙,这叫他如何能不感激?

“好了,接过吧,我的手都举酸了。”

康禄海当即抬头,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枚镂空白玉佩。

“我不需要你为我卖命,只要你忠心即可。”

楚清音抱着小雪球,慢悠悠站起身来,俯身靠近他:“以及,我希望我殿中人对我没有任何隐瞒,包括家事。你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