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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真想把他们的脸皮撕下来,拿个尺子量,看看到底有多厚。

关月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问道:“小茯姐,要是带花样的料子呢,价钱怎么算。”

“一样,比镇上便宜三文。以后织棉布,不过村里人买棉布少,暂时还是织麻布为主。”

各个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有的只有一两户,才穿得起棉布。

出云村太爷和里正家,平日不干农活,都穿着棉布衣裳。

这两家财大气粗,家产不少,有些人脉和手段,喜欢占便宜的,不敢去他们两家。

所以他们不用故意穿麻布装穷,只偶尔在嘴上抱怨两句家里穷,有人到了万不得已,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他们两家借钱。

但大多数借不到,救急不救穷。

尤其是里正,你去他们家借钱,他就会拐着弯让你卖地。

我家钱不可能借给你,但你家地可以卖给我。

至于以后想把地买回去是什么价钱,那就另说了。

关月娥听罢,点了点头,想着以后买布都去他们家买,能省几文钱。

谢茯拿着耙子往前走,草根搂在一块,一堆一堆的,等会装进箩筐,倒在树林里。

裴青生从东边过来,胳肢窝夹着木耙,一手拎箩筐,一手拎篮子。

她接过手:“我去倒进树林里,中间小半块没搂。”

每次走远路,或者不好走的路段,谢茯都会接过手自己去。

总是害怕他的腿再伤着,以后彻底走不了路。

裴青生也是个细心之人,明白她的心思。

心里开心的同时,又不想她为自己过多担忧。

“我没事,路不远,我走慢点,你坐下歇歇,天色尚早,不急这一会。”

谢茯见他坚持,不放心的叮嘱:“走中间,不要走边上。”

小沟边的路只有半米宽,有时没注意脚下的路,会一不小心踩滑落沟里。

各家地头放水口,只是用了点泥堵住,不能踩上去走,要跨过去。

有些人家为了进水快,入水口挖得特别宽。

谢茯望着他的身影,等他到了树林边,才收回目光。

用脚背勾起地上的耙子杆,侧目望了眼抱着两捆麦子走过来的耿有正:“有正,恭喜你,以后可要好好疼媳妇。”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哎,小茯姐,你家今年只种一亩地?”

“对,来不及了,等下半年那块地一起种上小麦。”

耿有正走到田埂边,两人隔着两米远的距离,犹豫了一下开口:“小茯姐。”

等了半天没听到他说话,回头望去,他一脸纠结的神色,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谢茯停下手,扬起眉眼:“有正,有啥话你直说,我又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要是有啥帮忙,我能帮一定帮。”

“不、不是帮忙。”耿有正垂下眉眼,静默几息,抬眸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天我和大哥回来,搭了一辆驴车。”

“是西边村子的,车上的婶子和叔们,也不晓得是怎么知道你去镇上学织布,给了十两银子,都传你家可有钱了。”

“还有人说……说……”

“是不是还有人说,裴青生当官时贪污受贿,他被罢官还被打断腿,也是贪得钱太多了,偷偷摸摸带了几百两银子回来,要不然哪里拿得出十两银子,我们家肯定还藏着银子。”

耿有正点了点头:“我和哥说你们是借了太爷和里正家的钱,他们不相信。”

和他们哥俩打听,他跟大哥说了实话,他们家里穷,钱都是找人借的,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相信。

说人家里有钱,故意装穷,目的就是不想借钱给别人等等。

谢茯拿着耙子继续搂草根,不在意道:“让他们去说吧,又堵不上他们的嘴,解释只会觉得你是在掩饰,谢谢你们哥俩,以后你们听到不要解释了,不相信你的人怎么解释都没用。”

事情经过三个人的嘴,味道就开始变了。

越传越离谱,有些人甚至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只愿相信从别人嘴里听出来的荒唐的话。

耿有正见她脸色并没有不对,抱着麦子往地头走。

看到裴青生从北面过来,站在地头等了一会。

“青生大哥。”

裴青生望着脚下的路问:“有正,我看你家今天一天家里麦子能割完。”

“能,早点忙完去镇上找工。”

两个人并肩走在地里往东去。

耿有正看他一眼,将刚才的事说与他听。

“青生大哥,有些人是坏种,总想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们家住在村尾,出门把门锁好。”

正说着,西边传来几声大喊。

“娘!爹!我们家遭贼了!娘,你们快回来,贼跑了!……”

在田里弯腰割麦子的人一听,齐齐起身转头。

谢大宝嗓子都快喊哑了。

李贵芬两口子连忙扔下手中的镰刀,飞一般的往家的方向跑,边跑边骂。

谢茯幸灾乐祸地站在田埂上踮着脚尖。

谢大宝大喊的时候,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北面林子里,穿着棕色短褂和长裤,速度很快,一直往北,片刻没了身影。

过年他们家遭过一次罪,大半夜,人在屋子里睡觉,那贼没进主屋。

两口子用木棍把门抵住了,贼撬开插销,门后的木棍没办法弄倒,门推不开,咚咚咚的响声把他们吵醒了。

小偷空手而归。

农忙,各家都在地里,小孩爱玩,在家里守一会,便跑没了影,是最容易遭贼的时候。

谢茯见裴青生走过来,笑着说道:“这两口子是真厉害,钱到底藏在哪里了?好几个小偷上他们家偷钱,愣是一文钱没找到。”

“我真想看看藏的钱全部被偷走,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拍大腿,嘴里不停的咒骂。”裴青生拿过她手中的耙子。

村里婶子们大多都是这样,有些男人也是。

“奇怪……”

谢茯望着谢大牛家的方向,村里除了个别几家,全是篱笆院。

架得篱笆又矮又松散,从门前走过,院子里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