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好后,我迅速走到后备箱,把家姐的行李拿出来。家姐拉开车门下车,伸了个懒腰。院子里,母亲和周贻正在吃早餐,见我们回来,母亲连忙站起身,笑着迎上去:“清儿,一路上累不累啊?”
家姐难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摇摇头说道:“妈,回家的路怎么会累呢?”说着,她指了指手里的袋子,“我在机场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对了,还有周贻的。”
周贻一听,立马挺直了背,笑得乖巧又恭敬:“谢谢大姐!”
我提着行李放到院子里,家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推着行李箱进了她的房间,动作一如既往的利落干脆。
等家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周贻才小声地凑过来,拽了拽我的袖子,嘟囔道:“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姐姐要回来啊?刚才妈一说我就紧张得吃不下饭。”
我转头看了一眼她的碗,已经快要见底了,汤都被喝得干干净净,筷子还夹着半个包子。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这叫吃不下?”
周贻一愣,随即嘿嘿一笑,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饿了嘛。”
母亲在一旁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吃完,待会儿家姐收拾好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周贻听话地点点头,继续埋头消灭她的早餐,而我则抬头望了望家姐房间的方向,心里想着,不知道这次回来,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家里说。
家姐收拾好后走出房间,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袋子。她先是把一些礼品递给母亲,接着又把几个包包和衣服递给了周贻。我扫了一眼,那几个包的牌子不便宜,看来家姐这次出手挺大方。
“周贻啊,这些东西你可能看不上,但也是大姐的一点心意。”家姐笑着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家姐一贯的干脆利落。
周贻吓得连忙摆手,紧张地说道:“大姐,这个已经很好了!我平时开销也不大,这些包包够我背一年的了。”她嘴上说着话,手却还是乖乖地接过了礼品,毕竟这是家姐的心意,推辞太多反而显得见外。
母亲这时开口问道:“清儿,这次怎么没带那几个小家伙回来?我还挺想他们的。”
家姐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亲孙子孙女总比外孙子外孙女亲嘛。”她顿了一下,接着语气自然地补充道:“天泽,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跟周贻要一个了。”
我顿时愣住了,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一旁的周贻更是手足无措,脸蛋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人。
我赶紧打圆场,笑着说道:“现在我还在创业阶段,孩子的事情不急,等公司运转正常了再说吧。”
母亲闻言,神色中似乎带着一丝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家姐则是淡淡一笑,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并没有过多追问。
气氛稍微有些微妙,我看了一眼周贻,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耳根还是红的。我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大姐,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家姐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这次待得久一些,顺便处理点事情。”她的语气不算轻松,看来确实有些重要的事要办。
母亲见状,关心地问道:“什么事情?要不要家里帮忙?”
家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家里的事,我自己能处理。”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看着家姐的表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次家姐回来,不只是单纯的过年团聚那么简单……
一家人聊着家常,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母亲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饭菜,厨房里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周贻也在一旁帮忙端菜,而我和家姐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闲聊。
不久后,大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紧接着是车门关闭的声响。父亲下班回来了。
刚一进门,家姐就笑呵呵地迎上去:“老爸,工作辛苦了!”
父亲疲惫但满足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家姐身上,语气中透着欣慰:“清儿,你母亲早上就和我说了你今天回来,可把我激动的!”
家姐笑哈哈地挽住父亲的手臂,打趣道:“想女儿不?”
父亲重重地点了点头,感叹道:“想啊!当年你去新加坡,我答应了。可现在想起来,早知道就让你留在国内好了!嫁得那么远,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
家姐听了,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臂,安慰道:“等你退休了,我就把你接去新加坡,好好享福。”
父亲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有这份孝心就好了!不过新加坡我可不去,我这一退休就跑国外,人家还以为我贪污受贿跑去新加坡避难了呢!”
家姐被父亲的话逗得乐不可支,笑着说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
父亲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受用。他换了鞋,走进客厅,目光在饭桌上一扫,看到今天的菜格外丰盛,心情更加愉悦。
他转头看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今天你姐姐回来了,咱们爷俩喝一杯!我那瓶五粮液可以开了。”
我一听,连忙点头:“好啊,正好庆祝一下!”
母亲在一旁无奈地笑着说:“就知道喝酒,天泽,你可别喝多了。”
家姐倒是乐见其成,笑着起哄:“妈,今天难得高兴,就让他们喝吧。”
母亲笑着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厨房拿酒杯。
周贻这时也凑了过来,低声对我说:“你可悠着点,别一会儿喝高了。”
我冲她咧嘴一笑:“放心,我可是千杯不倒。”
周贻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吹牛。”
不一会儿,酒杯摆上了桌,我和父亲对坐着,家姐则在一旁陪着。父亲先倒了一杯,举起酒杯对着我说道:“天泽啊,创业不容易,这几年你也吃了不少苦,作为男人,该扛的责任就得扛住。你现在能这样安稳地坐在这里,说明你没让自己失望,爸敬你一杯!”
我郑重地举起酒杯,和父亲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下。喉咙被烈酒烧得微微发热,但心里却涌上一阵温暖。
家姐也举起茶杯,笑着说道:“既然爸敬你一杯,那我也敬你一杯,祝你事业顺利,新的一年能更上一层楼。”
我感激地点点头,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饭桌上气氛融洽,家人间的温情交织在一杯杯酒中,围绕着这顿久违的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