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打开进入后库的金属门,然而一个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见到那人的一瞬她愣住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声音严肃至极,和齐悦上次见到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我是……客人,我见过你,三当家。”齐悦说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黑市老三,齐悦回忆着:“如果没记错,黑市的三当家是叫支沉渊,这名字……”
“客人?”支沉渊顿了顿说道,“这里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现在离开!我可以当没见过你。”
“怎么他看着这么激动?发生什么事了?”齐悦心想,但这似乎和她没多大关系,便回答道:“好的”,说完就要离开。
走过支沉渊的身旁,却听他忽然叫住了自己,“等一下!”齐悦的身形一顿,微微回头柔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见过我大哥二哥吗?”支沉渊问。
“看样子他是来找支飞尘和支飞双的,可他似乎只是个普通人,那两个家伙会让作为普通人的兄弟参与这件事吗?”齐悦明白了,但她却回答:“没有。”
“我明白了。”支沉渊的声音落了下来。
齐悦迈步正要离开,一道微风划过脖颈,她下意识转身抬起右手格挡,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了齐悦的右臂,伴随着蓝色的碎片飞溅,如萤火般消散在空气中。
她看见支沉渊的眼神好似一只猎鹰,盯上了猎物一般,她忍住剧痛将右手臂绷紧,死死锁住那匕首,眼见匕首无法抽出,支沉渊也不再执着,连连后退两步与齐悦保持了一定安全的距离,若是齐悦此刻暴起动手,他也可以反应。
然而齐悦却是深吸一口气,将刺穿了她手臂的匕首抽了出来,碧蓝的光点飞溅,这一次支沉渊清楚的看到了,他愣了愣,“你是觉醒者?”
齐悦没有回答,而是将匕首丢到一旁,接着眼睛便死死盯着支沉渊,她不明白,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如此精神力?刚刚动手的一瞬间精神力的充盈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着支沉渊却没有发现一丁点问题,好似眼前之人就是个普通人。
可他就是普通人啊!如果说普通人的灵值是50~500,超过这个范围哪怕是1,都是觉醒,并且因为觉醒,这501会增长成为觉醒者的范围达到1000以上。
换句话说500<x<1000这个范围是根本不存在的灵值!
眼前这个人,他的灵值在齐悦的眼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可是系统管理,系统的基本辨识在她身上如同本能!在齐悦的眼中,这个人的灵值是680。不存在的灵值!
还有一个可能,齐悦的眼神逐渐阴沉:“你是什么人?”
“支沉渊,这儿的老三!”他说。
可齐悦不信,她只是盯着支沉渊,然而下一刻支沉渊转身进入了后库,不再和她纠缠。
“……这人有毛病吧!”齐悦都忍不住吐槽,但在原地站了会看支沉渊进了后库把门关上,一会时间没动静后,她也不再站着等,对方没反应那就不管了,该走走。
……
“好大味儿啊,住这儿的人要么有脚气要么是不洗澡,这屋里这味儿,哎哟我……”公凡灵捏着鼻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布,寻找灯的开关,然而他沿着门边走着都转了个墙角,依然没摸到有带什么开关。
他在进来时将房间的大门关上了,生怕进来后被外面路过的人看到自己在里面鬼鬼祟祟的样子,但这也让他只能当个瞎子,半天摸黑。
“住这么大的房间没灯?”公凡灵不信,笃定是自己没找到,然而他摸索着向前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他连忙蹲下去摸。
圆的,不对是圆柱形,滑溜溜的……有点褶皱,很硬?手旁边还有个类似笼子的东西,笼子里一个圆盘。
公凡灵茫然的将那一截圆柱拿起,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毛病啊,什么年代了用蜡烛啊?”他忍不住骂出口,“我说怎么没找到灯,住这屋子的不仅脚臭还傻*。”
然而他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傻*早被他收进了锦囊,脸都被自己收走了。
公凡灵手里拿着那节蜡烛,然而他没有打火机,点火的手段也没有,煽风点火不知道算不算。转头凭借感觉往屋中央走着,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希望能碰到什么东西。
果真让他摸到了桌子的边角,他连忙去摸抽屉,从中取出打火机,随后点燃蜡烛。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一小块黑暗,公凡灵大致能看清以自己为中心半米的距离,再往外就是不太清晰的轮廓。
一抹鲜红的颜色哪怕是处于微弱的亮光下,依然吸引着目光。公凡灵毫不担心自己会被突然袭击,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他向着那血红色走了过去,那是一处墙角,一滩鲜血被蜡烛的微光所照亮,然而当公凡灵看清,却见血滩里摆着一只立起来的虎头。
“我靠,这屋子的主人上哪给老虎头砍了?”公凡灵伸出手去摸,柔顺而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是真虎头,“这主人是真虎啊,比特么老虎都虎。”
他对着虎头来了一脚,虎头滚向黑暗的墙角,他看向旁边,“这么个木床看着挺高贵啊?还虎皮床垫,哦不对……拿虎皮披在床垫上。”他将虎皮拉了起来,朝底下看了看,并不是在找东西,而是,“这虎皮会不会是新扒的?带血吗?”
“没有……而且这个手感很差感觉像高仿的,带走也不值钱,我看看这个床……二手的,在这儿房间摆着的不会腌入味儿吧。”公凡灵依然记得自己是个盗贼,想带点什么东西走,不过他此刻手里拿着蜡烛看不清整个房间,“这有钱就是好哈,房间挺大的。”一个蜡烛照不完。
他私下光顾,一个巨大的长桌子映入眼帘,上面还摆着凉了的饭菜,“哎呦我!宴席啊,真尼玛有钱,一个人吃这么多?”公凡灵眼睛放光,到现在他还没吃过多少东西,看着这满桌菜几乎没动过。
他犹豫了片刻,随后坐上了主位置,仔细的检查桌上的饭菜,像是在找苹果里的蛀虫,用他那狗鼻子反复嗅气味,“都浪费!”他伸手去够冷面,毕竟这里的饭菜基本都是热菜冷了,油都有些凝固。
他看着冷面里带腊肠带肉沫的,小吃摊上买估计要个十二十块,大口朵颐起来,随后他又伸手取了一叠酱牛肉倒进冷面里,吃的时候左手又去够桌上铁皮桶里被冰垫满的酒。
铁皮桶“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冰块和酒水洒了一地,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寂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公凡灵的手僵在半空中,嘴里还塞着一口冷面,眼睛瞪得老大,耳朵竖得比兔子还直。
“完了完了,这下可糟了……”他心里嘀咕着,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蜡烛的光在他手中微微颤抖,映照出他脸上那一抹慌乱的神色。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人破门而入,把他逮个正着。
然而,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冰块在地上慢慢融化的细微声响,再没有其他声音。公凡灵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人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嘴里嘟囔道:“这儿的人是聋了还是睡死了?这么大动静都没反应?”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狼藉,铁皮桶歪倒在一旁,冰块散落一地,酒水顺着地板缓缓流淌,浸湿了虎皮床垫的一角。公凡灵皱了皱眉,心想:“这虎皮要是真货,被酒水泡了可就糟蹋了……不过反正也是高仿的,无所谓了。”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大口吃着冷面,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这冷面味道还真不错,腊肠和肉沫的搭配绝了,酱牛肉也够味儿……可惜酒洒了,不然还能喝两口。”
正吃得兴起,他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公凡灵猛地回头,蜡烛的光线却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再往远处看,只有一片模糊的轮廓。
他眯了眯眼睛,试图看清黑暗中的动静,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错觉?”他自言自语道,心里却有些发毛。他放下筷子,拿起蜡烛,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朝着黑暗处走去。蜡烛的光随着他的脚步摇曳,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又一角。
突然,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那只被他踢到墙角的虎头。虎头的眼睛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仿佛在盯着他看。公凡灵心里一紧,连忙后退两步,嘴里骂道:“这玩意儿怎么还在这儿?真是晦气!”
他绕过虎头,继续往前走,蜡烛的光终于照亮了房间的另一端。那里摆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乎看不清里面的影像。公凡灵走上前,用手擦了擦镜面,灰尘被抹去,露出了镜子中他自己的脸。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镜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公凡灵猛地回头,蜡烛的光线却只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这屋子……有点邪门啊。”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发怵,但嘴上却不肯认输,“管他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能被这破屋子吓到?”
他强装镇定,走回桌前,拿起了没吃完的冷面,顺手又拿了点金碟子,往屋外走去,耳朵时刻听着黑暗里的动静,哪怕有一丁点声响,都会让他暴起。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影静悄悄的跟着走出了黑暗,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甚至都没有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