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铁三角,就是不论做好事坏事都一定会在一起行动的经典组合。
之前的翘课也就算了,抓跟踪狂这种大事几人也是头一次干,不免心里有些紧张。
眼见夏怜往校门外走,几人互相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在约摸几十米外的地方偷偷观察。
“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主动露面就行。”温默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边,“怜宝平常走路不喜欢回头,都是看着前面的路然后一直走,所以我们不用害怕被她发现。”
秦州面露难色,下意识地离远几分。
“你怎么观察这么仔细啊,我反倒觉得你才是跟踪狂了。”
“少说废话,跟着就行了。”
温默瞪了他一眼,将一根尼龙绳递给秦州,然后提示小南把手机调成录像待机页面,一会随时备战。
如果今天跟踪狂没有出现的话,那他的目标应该就是自己了,不过温默觉得那种可能性很小。
回家的路程并没有多远,只不过天色已经快完全暗下,放学后的时间点已经临近六点多,冬天本就昼短夜长,此刻唯一的光亮只有路边不算明亮的路灯。
或许是在之前已经习惯了独自放学的感觉,夏怜并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只是一味往前走,不时转头看看路边的风景。
虽然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要让她独自回家,但听话就对了。
脸蛋埋在红围巾里,夏怜时不时呼出一口热气,全然感觉不到身后有好几双眸子正在紧盯着她。
“怎么还没来啊,大冷天的好冻啊。”
秦州小声抱怨道,攥住尼龙绳的手掌被冻得通红,今天他穿得少了些。
“小声点,估计很快就来了。”
温默有点紧张,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不远处的夏怜。
向小南别开眸子,自始至终都没说几句话,只是默默地往秦州手里塞了一张暖宝宝。
“喔喔,暖和多了,谢啦。”秦州笑嘻嘻地捂着暖宝宝,手心被捂热后顿时就不怎么冷了。
“不用谢。”向小南耳垂泛红。
没理会旁边打情骂俏的二人,温默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某一个角落,早上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路段感受了异样的目光。
他挥手示意身后二人不要说话,自己先行往前面探几步,距离夏怜不过30米远,万一真遇到情况了就可以马上阻止。
夏怜依旧纯天然地迈着步子,单纯的眸子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晚上的时候这里的行人很少,偶尔会有几辆车子从身旁驶过。
而躲在阴影里的男人早已久候多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放学的时候只有这个女孩一个人了,但这并未让他多想,只等夏怜进入拐角的一瞬间……
男人大喜过望,伸出右手,准备朝着她的背影抓去。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夏怜的一丝头发,只觉手腕一阵疼痛,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满面怒容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
男人惨叫一声。
“秦州,绑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从暗处跳出来两个身影,一个手里攥住尼龙绳,已经在自己手臂上绕了好几圈,绑了个结实,另一个女孩则是高举手机,像是在录像。
原本还想骂几句,结果看到现在这副场景,男人当场傻眼了。
“不是!你们干什么啊!”
“干什么?!一会你去局子里慢慢说吧!”秦州冷笑道,把那条尼龙绳缠得严严实实,就差打个死结上去。
夏怜已经搞不清状况了,刚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下意识回头时,已经看到温默扼住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腕。
“温默……?”
夏怜小声道,躲在温默的身边。
温默长呼一口气,像是彻底放心了,只是眸子里的厌恶感一刻也不曾减少,蹲在地上就开始搜身。
已经捋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无非就是一个痴汉跟踪狂的故事罢了。
“小南,报警。”温默边搜边说。
“喔喔。”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啊!你们误会了!”男人显然是急了,极力想要挣扎,却被秦州牢牢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温默没理会他,向他的口袋摸去,结果却什么也没有摸到,除了一个钱包。
望着手里的钱包,他有点想不通。
不应该啊?跟踪狂不都是事先准备好迷药或者电击器那样的东西吗?
温默收起他的钱包,低头借着路灯的微弱亮光,依稀可以看清男人的面容。
约摸30多岁40岁左右,模样谈不上有多吓人,从外表上看去甚至感觉他文质彬彬的,很难想象会做出跟踪这种事情。
而且有一点很奇怪……
温默捏着下巴,微微皱起眉头。
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总感觉之前就在哪里见过面一样,非常熟悉的面容……
这个男人的钱包里也没有装多少东西,有几张银行卡放在里面,除此之外就只剩几张零钱,以及一个显眼的身份证。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两声警笛声,向小南往后撤几步,等待车上警员过来问话,伸手拉了一下温默。
“警察叔叔来了。”她小声说道。
“这里谁报的警?”两个警察同志一下车就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皱着眉头问道。
向小南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经过,同时把早就准备好的录像给掏出来,指着地上的男人。
“先跟我们回去一趟吧。”警察同志也没有闲着,整理清楚状况后一招手,转身把车子开过来。
“好像要进局子了。”向小南戳戳温默的肩膀。
然而温默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这张身份证,整个人愣在原地。
温默捏住那张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毫无疑问的就是被抓住的这个男人,只是写在旁边的这个名字却让他挪不开眼睛。
夏弥生。
只是同一个姓吗?
温默望向身边抱住自己手臂的夏怜,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也已经不再挣扎,只是面如死灰地一味看着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