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后开始肃清后宫,太后就闭殿,对外宣称养病。”
破云双手环抱着,想到皇后重掌六宫后的动作,再想想太后的举动,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或许那条大鱼就在太后那里,只是暂时动不了。”
渡梦叹口气,这些年暗中渗透进了皇宫,许多的事情都不一样,但是有许多的事情又透露了诡异。
尤其是被刻意遗忘的人——大长公主柯萱!
“坐收渔翁之利,这个大长公主走错了一步棋。”
破云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明知道是大罪,还昭告天下是我干的!
姜家也没那么蠢吧!
“她可没有走错,现在镇南王和温家的野心暴露了,镇南关八十万大军发动,你以为是假的啊,这位大长公主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趁你乱,要你命!”
渡梦叹口气,要不是八年前,还没有人能发现这位大长公主的野心。
一直都在暗中查探,可是就是没有任何踪迹和丝毫线索,但是自从苏瑶月归京后,线索就好像藏不住了一样,一点一点的被挖了出来。
“只是大小姐要受罪了。食人蛊可怕的不是中蛊,而是解蛊后,一丁点血腥气都不能沾染上,一旦沾染了,后患无穷。”
破云想到娇滴滴的姜沅,眉头紧锁。姜家两位小姐都已经蜕变,但是相对而言,大小姐与家主之间存在的变数最大。
这也是上任家主为何把家主之位传给姜漪小姐的原因所在。
正是因为姜漪小姐从死亡中来回行走,经历过千锤百炼,才能更好的接替家主之位。
“避免不了,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给大小姐饮用血气,除非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大小姐的血奴。”
渡梦叹口气,血奴,顾名思义就是提供自己的血液给中食人蛊的人吸食,而被吸食的人身体会一点一点衰弱下去,可是身体表面却呈现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
“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吧!回京的路都在清扫,也期望家主能够快点赶回来。”
破云揉着额头说道。食人蛊,喜人血,通过人血传递毒素,而血奴,被吸食之后,就会成为吸食者的忠实奴仆,直到浑身的血液被稀释殆尽。
“你说太子殿下成为了血奴,会不会急死一堆人?”
渡梦跟着破云一起转身离开,边走边说着话。
“那肯定的,他是经过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皇位继承人,虽然做的一些事情不是人干的,但是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在感情这一方面,有点憨憨。”
风刮的树叶沙沙作响,而京城的消息也在快速的传递出去,大军也在一点一点的朝着镇南关那边赶过去。
顾子衍不敢有所停留,只能快马加鞭,连夜兼程的赶回镇南关,东窗事发他只能背水一战了。
眼看就要抵达镇南关了,却被卡在了长盐城,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将自己身边的人诛杀,再看看自己提着武器的右手在颤抖着,脸上多了几道伤口。
“这一路都没有碰到追杀拦截,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呢!”
顾子衍抹去脸颊上的血迹,感受着那一丝丝的刺痛,眯了眯眼。
我说怎么会没有人,京城的消息不可能传递的这么慢,原来在长盐城等着他。
“堂堂镇南王,距离自己的封地只有两座城池却怎么都跨越不过去,心里面堵得慌吧!”
夜十三从人群后面缓缓走了进来,看着顾子衍那略微狼狈的身影,语气里面带着一抹调侃之色。
顾子衍看着来人,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许久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你是姜执笔的人!我记起你了,二十年前你应该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难得镇南王还记得我,也不枉费我夜家拼死护送小宸王逃生。”
夜十三冷笑一声,二十年前,为了保护小宸王,夜家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护送小宸王离开风漠城,而自己抱着弟弟冒充小宸王引开了敌人,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人独活。
镇南王听着夜十三的话,提着武器的手一动,直接朝着夜十三而去。
当初就是夜家突然蹿了出来,拖延了时间,如果不是夜家,大雍早就变了天!
“忘了告诉你了,当年你策划的天衍事变很成功,只可惜,大雍人才辈出,你输给了你最看不起的兵部尚书姜执笔!二十年后,依旧如此!”
夜十三讥讽的嘲笑道。迎面碰上顾子衍。
夜家上下七十七口人,老弱妇孺战死七十六人,独留自己一人苟活于世,就是为了这一天!
顾子衍此刻内心震撼,因为夜十三的话,姜执笔,一直以来被他认为空有其表的人,一个只会文不会武的人。
“姜家世代庇护大雍,怎么可能到了他们这一辈就全部转文了,是你太天真还是太现实了点。不妨告诉你,就算你赶去镇南关,你也出不来!”
夜十三锋利的招式和顾子衍打的不相上下,可是这二十年来,顾子衍完全疏忽了锻炼,以至于面对夜十三这个比他年轻的男人,顾子衍身上又添加了不少伤。
两人一个对碰,纷纷后撤两步,顾子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看着夜十三道:“你什么意思?”
夜十三站直身体,手中长剑一挥,看着顾子衍道:“临近年关和婚期,大司空为什么要带着二小姐去广南呢!你不觉得蹊跷?”
顾子衍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二十年前你要对付的人是皇上他们,可二十年后,你要对付的人是以当今太子为首的新一代君臣。他们的思维方式对比起来,要粗暴的多!”
夜十三摇头无奈的一笑。家主才十六岁,行事作风已经非常的老练了,而且,藏匿的深,甚至拥有好几副面孔。
“你自以为广南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已经抹的干干净净,偶尔漏一些很正常,可是大大小小每年上百次的水患,就足以是破绽!顾子衍,这一局,你输了,且,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