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这不是颈椎病?”胥毅峰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肩膀疼的真正原因。
胥毅峰经常伏案工作,导致他有颈椎病。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颈椎病又犯了。
岑婧怡这时已经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有些尴尬解释说:“大哥,你这,应该是这两天抱茵茵抱的。年前,我们家属院有个蔡大哥……”
她说了蔡志斌因为扛茵茵,结果脖子三四天动不了的事。
胥毅峰惊叹不已。
看起来这么小的一个小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这附近好像有家药店,等着。”顾延卿说完就出了门。
不到半个小时,他带回来一瓶药酒。
他将袖子挽到小臂处,对胥毅峰说:“把上衣脱了。”
胥毅峰看看岑婧怡和茵茵,从沙发上起身说:“还是回房间吧。”
顾延卿轻扬起一侧眉尾。
还不错,知道避嫌。
兄弟俩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胥毅峰的痛呼声就传了出来。
同时还夹杂着他逐渐暴躁的请求:“轻点轻点!延卿,我年纪大了,你下手轻点。”
“啊!轻点!”
“顾延卿!我跟你有仇吗!”
“嗷!我可是你亲哥啊!”
顾延卿淡定的声音传出:“痛则不通,不用力,怎么会有效果?忍着!我就使了不到八成的力气,这就痛得嗷嗷叫唤。我要是用了全力,你不得痛得晕过去?”
胥毅峰:“嗷——!”
客厅里,小黑感觉自己的血液里好像有什么在作祟,它忍不住叫唤:“汪汪汪!嗷呜——”
岑婧怡茵茵母女俩对视一眼。
茵茵突然很认真地问:“妈妈,爸爸在屋里打大伯吗?”
“不是,爸爸在帮大伯按摩肩膀呢,大伯因为这两天老是抱着你,把胳膊肩膀被抱伤了,就像蔡伯伯上次让你坐在他脖子上,结果他脖子动不了了一样。”
茵茵:“……”
小家伙默默转过身去,抠沙发上的垫子。
胥毅峰的叫声实在惨烈。
岑婧怡坐不住,起身走到房门。
‘笃笃’敲响门后,她对着门道:“延卿,你还是轻点儿吧,大哥是个读书人,受不了你的手劲儿。”
顾延卿的声音传出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胥毅峰又‘嗷’一声惨叫。
岑婧怡听着都忍不住跟着龇牙咧嘴,仿佛感受到了疼痛。
她转身想回到客厅。
就听见胥毅峰的呼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救命!弟妹,救命啊!茵茵——”
岑婧怡:“……”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哥,竟然会在顾延卿的摧残下大喊救命?
顾延卿给胥毅峰按摩了整整半个小时。
到最后,胥毅峰没再出声。
岑婧怡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要不是想着胥毅峰没穿上衣,她都想进屋去看个究竟。
袖子挽到小臂处的顾延卿率先从房间出来。
他的双手油光发亮,骨节处泛着红。
饶是隔着好几米,岑婧怡和茵茵也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酒味。
茵茵第一时间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什么味道?!”
岑婧怡回答:“药酒的味道。”
“啥是药酒?”
“就是一种药。”
“那为啥叫作酒?”
岑婧怡:“……宝贝,自己玩儿吧。”
顾延卿用肥皂洗干净手,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头发凌乱的胥毅峰这才衣着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
岑婧怡从来没见过胥毅峰这副狼狈的样子。
头发凌乱也就算了,眼睛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
这是……硬生生给痛哭了吧?
“大哥。”岑婧怡弱弱关心询问,“您没事吧?”
胥毅峰有些尴尬扯扯唇,“没事,疼是疼了点,但确实挺有效的。”
现在他的肩膀不仅不疼了,整个颈椎和后背都感觉松快了不少。
顾延卿斜眼看他,“该运动了,有空的时候,可以去跑跑步。”
不等胥毅峰说什么,顾延卿唇角微勾又说:“等下次见面,我再给你按一按。”
不知道是不是岑婧怡的错觉,胥毅峰的脸色好像白了白。
胥毅峰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哑地说:“该忙了,我刚到这边,对工作和同事都还不了解,未来一段时间估计要忙了。”
顾延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虽然不反感和胥毅峰来往交际,但他不想胥毅峰总是来跟他来往交际。
胥毅峰虽然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但年纪确实已经不小,该成家了。
如果胥毅峰将工作以外的时间都用在他们一家四口身上,哪还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
经过今天这一遭,胥毅峰未来一个月怕是都不会去家属院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显示两点多。
该启程回家属院了。
岑婧怡担心胥毅峰的健康状况,提出他们一家四口坐车回去算了。
胥毅峰坚持送他们回去,“东西这么多,坐车不方便,而且普通的大巴车还不一定能让小黑上车。”
顿了顿,他又说:“不然你们把小黑留在京市吧,刚好和我做个伴。”
岑婧怡:“……”
茵茵:“……”
顾延卿:“……”打他闺女主意就算了,现在还打他家狗的主意了?!
一家三口同时沉默看着胥毅峰。
胥毅峰干笑两声,“我就随口一说。”
岑婧怡看出胥毅峰是真的想要小黑留下,有些为难解释道:“大哥,小黑它…从小就跟茵茵一起长大,要让他俩分开,他俩恐怕都不太愿意。”
胥毅峰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岑婧怡和顾延卿对视一眼。
顾延卿突然开口道:“你要是一个人在京市太孤独,我回去给你物色一只小狗,养大点了,再通知你过去接。”
毫不夸张地说,胥毅峰的眼睛立马就有光了。
他扶了扶眼镜,垂下视线看坐在脚边的小黑,“小黑是公狗母狗?回头小黑要是下崽了,给我一只也成!”
岑婧怡表情有些复杂。
看起来那么高知、好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哥,竟然连公狗母狗都分不清?
“大伯!”茵茵突然很大声地说,“小黑是男孩!不会生宝宝!你看!这就是小黑的叽叽!”
她蹲在小黑面前,认真地指给胥毅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