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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执意要给,谢明珠也没有推辞,只让宛娘收下这张银票。

罗夫人见谢明珠收下银票,才松了一口气,她还挺担心谢明珠不收的,客观来说,她也不希望得罪谢明珠。

谢明珠和秦澈身后有太傅,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这年头,女医者是极少数,这女人有些问题,总是不方便告告诉给男性医者的。

再者,谢明珠的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人命的。

和这样的医者成为朋友,总归是好的。

至少,不要成为敌人,万一哪一天,她也需要医者呢

“罗夫人,诊金我收下了,倘若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去忙了。”

罗夫人原本就是特意过来给谢明珠诊金的,如今听见谢明珠这么一说,便也没有再继续叨扰而是起身告辞。

罗夫人走后,谢明珠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食府只有几道菜还是不行的,她尽可能的多教阿花嫂做菜。

主要是可用的食材太少了,食材少,调料少,变着花儿也做不出满汉全席啊。

阿花嫂学得认真又专注。

谢明珠教她做豆腐,又及豆腐的吃法什么的,全都学夫了。

第二天,云来食府就又上新菜品了。

蜀郡来来往往的商人挺多的,也有人从凤翔镇过来,说有这么一道新鲜玩意儿,只不过,豆腐不易运输,也就没有人品尝过。

几道豆腐做的菜单上了墙,谭少东家第一个全点了一个遍。

一尝才知道自己家酒楼与云来食府的差距有多大。

味道差就算了,就连这食材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谭少东家还行意打包了一些豆腐的菜肴,拎着食盒离开了。

只不过,这一次,谭少东家并没有直接谭家,而是托了人,疏通了关系来到了牢里。

“谢谢兄弟,这些拿去买肉吃。”

谭少东家扔了一包装有铜板的荷包给自己带路的狱卒。

狱卒掂量了一下重量,乐呵呵地走了。

谭少东家隔着着牢房的门,一一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

“郡守大人,草民来看你了。”

郡守诧异的问,“你是谁”

在他的印象里,没有谭少东家这号人物。

谭少东家笑了笑,温声道:“家父是谭氏酒楼的创始人谭松生。”

郡守看着谭少东家带来的食物,良久不说话,谭少东家和郡守的儿子是有恩怨的,只不过,人家有权,他也只能认栽。

“郡守大人,这些食物,是我从云来食府里端过来的,你尽可放心,无毒。”

郡守知道谭松生,当初谭氏酒楼出了一道菜,他儿子看中了想要强行入股,谭松生不肯,推揉间谭松生的头撞到木桌的角上,当场毙命。

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惹上人命官司,他选择了给谭氏施压,拿银子打发了谭家人。

谭家人还算识时务,并未揪着这事不放,郡守也与谭家就此相安无事。

谭少东家拿着筷子品尝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食物。

最近天天吃牢房,郡守的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

他见谭少东家吃了都没事,自个也就没有再端着官架子,一下扑了过来,抱着食堂里的东西,狼吞虎咽了起来。

“郡守大人当初让管家拿银子买我父亲的性命时,可曾想到今日”

谭少东家慢悠悠地开门,他的父亲,是被人瞧不起的商户。

他的父亲做梦都希望自己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他的父亲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不容易开了间酒楼,想着多攒点钱,到时候好供他去京城国子监读书。

殊不知……一切的一切,都化为无有。

“这些是云来食府新出的菜品,你夹的这块,就是豆腐。”

“你之所以出事,不就是因为想要对别人的豆腐方子巧取豪夺么”

“凤翔镇的那对小夫妻开的酒楼,生意甚是火爆,我们谭氏也只能避其锋芒。”

谭少东家说这话时,特意看着郡守,他注意到郡守在听见凤翔镇的小夫妻时,咀嚼的速度明显一滞,刹时间,心里微微一怔,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爬上谭少东家的心田。

云来食府开业,势必会影响自己家酒楼的生意。

他让人去调查过秦澈小夫妻,当然没有去凤翔镇那么远的地方,而是却意外发现了不对劲。

太傅好歹是京城来的大官,甚至还有可能是钦差。

这样身份的人,在对待秦澈的态度上,太过于恭敬。

最为关键的问题是,阿花嫂和宛娘的这间酒楼,开了也有些年头了,虽说生意不甚好,却也不至于变卖产业的地步。

区区一间食府,太傅还亲自给牌匾提字。

加上谢老板的丈夫姓秦。

种种加在一起,谭少东家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只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所以,他才想要来找郡守一探究竟

郡守只顾着吃谭少东家带来的食物。

“秦澈是太子殿下,对吗”

郡守微微一怔,想到太傅之前的警告,道:“我听懂你在说什么。”

谭少东家爽朗笑道:“郡守,你当时拿钱砸我们谭家时,你也不曾预料到会有今日吧”

难怪太傅能把郡守给下了大牢,那是因为他的小妾想要抢得是太子殿下的东西

虽说京城一直有消息,说太子殿下,体弱多病,甚至有传言,活不过十八。

可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

谭少东家也不禁后怕,这幸好掌柜的和糊涂母亲所做的事,并未真正发生,否则,等待谭家的便是满门抄斩的命运。

“郡守慢用。”

谭少东家看了一眼阶下囚的前郡守,甩袖离开。

看着他家的仇人变得如此落魄,他的心里,也只有满心的痛快。

可惜……他的父亲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

谭少东家站在牢房外,看向头顶刺眼的太阳,眸光又缓缓地落到远处的秦澈身上。

秦澈与太傅站在一起,他们的站姿,一前,一后。

仔细一看,太傅的身体微躬,俨然恪守着一位臣子的本份。

谭少东家疾步上前,走到秦澈面前,欲要行礼。

“谭少东家。”秦澈徐徐开口,这时的他,不是云来食府里的那个文弱书生,而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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