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禀报完毕,嬴政剑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闪:“匈奴?又来了!好,朕倒要看看,他们这次又有什么花样!”说罢,嬴政大步走出营帐,传令下去,召集众将议事。
营中喧闹的气氛瞬间被肃杀之气取代,士兵们迅速集结,准备迎战。
而与此同时,秦军大营另一处,陈旭正与几名亲兵围坐篝火旁,商议军机。
他目光深邃,手中捏着一枚竹简,沉吟道:“如今我军粮草充足,士气高涨,而楚军则粮草紧张,士气低落。此消彼长之下,正是我们出奇制胜的好时机。”
“将军有何妙计?”一名身形魁梧,皮肤黝黑的士兵瓮声问道。
此人名叫黑牛,力大无穷,勇猛过人,是陈旭麾下的一员猛将。
陈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我欲派人假扮景氏士兵,前去‘解救’被我军伏击的项氏运粮队,如此一来,便可在楚军之中制造矛盾,使其自乱阵脚。”
黑牛一听,顿时有些不悦:“将军,让我去假扮那帮楚狗?这也太……”
“黑牛,”陈旭打断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此计的关键在于能否以乱真,非你不可。你身形魁梧,又精通楚地方言,扮作景氏士兵,定能瞒天过海。此事若成,我军便可不费一兵一卒,瓦解楚军粮道,此乃大功一件!”
陈旭一番夸赞,说得黑牛眉开眼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放心,俺黑牛别的本事没有,装模作样还是拿手的!保证完成任务!”
陈旭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取来一套景驹家族运粮队士兵的甲衣,让黑牛换上。
待黑牛换好衣服,陈旭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还真像那么回事!记住,到了地方,一定要随机应变,切不可露出破绽。”
夜色渐深,一队秦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朝着预定的伏击地点而去。
为首一人,正是身着景氏士兵服饰的黑牛。
他骑着高头大马,腰间佩刀,身后跟着几名同样乔装打扮的秦军士兵。
一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前进,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将军,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一名亲兵低声禀报道。
陈旭望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好!就等着看好戏了!”他伸手拔出腰间佩剑,剑锋在火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
“传令下去,准备伏击项氏运粮队!”
项伯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前这景象让他几近绝望。
数百袋粮草散落一地,被秦军的箭矢射得千疮百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粮食的霉味。
他带来的几十名项氏子弟,如今只剩下十几个还在苦苦支撑,一个个身上带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该死的秦狗!”项伯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砍翻一个冲上来的秦军士兵。
他本以为这次运粮只是例行公事,没想到半路竟遭到秦军埋伏,这批粮草对项氏一族至关重要,若是运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项伯感到绝望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紧接着,一队人马如同神兵天降,迅速冲入战场,将围攻项氏子弟的秦军士兵杀得人仰马翻。
为首一人,身穿景氏家族的服饰,身形魁梧,宛如天神下凡,手中一把大刀更是虎虎生风,无人能挡。
只见他冲到秦军领头的壮汉面前,大喝一声,一刀便将那壮汉砍翻在地。
“景二牛!”项伯认出了来人,顿时又惊又喜。
景二牛是景驹的族弟,也是景氏一族中有名的猛将。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危急关头,会是景氏一族的人来救他们。
“项伯,你没事吧?”景二牛关切地问道。
“多谢二牛兄救命之恩!”项伯感激涕零,“若非你及时赶到,我等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举手之劳而已。”景二牛摆了摆手,“我还要赶回去运粮,就不多停留了。”
“二牛兄且慢!”项伯连忙说道,“如今我军损失惨重,粮草也所剩无几,能否请二牛兄匀出些人手,帮我们把剩下的粮草运回去?”
景二牛面露难色,沉吟片刻,才勉强答应道:“也罢,我就留下一半人手帮你们。”
“多谢二牛兄!”项伯大喜过望。
景二牛留下人手后,便带着剩下的人匆匆离去。
项伯望着景二牛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转头对手下说道:“快,将剩下的粮草装车,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景氏的狗东西,竟然敢坏我好事!”不远处,陈旭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陈旭望着远去的“景氏”运粮队,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他身旁一个精瘦的士兵,名叫铁柱,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远方,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短戟。
“铁柱,你记住了吗?”陈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铁柱连忙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军放心,那项伯狗贼骂您是狗,小的听得一清二楚!这仇,小的记下了!”
陈旭满意地拍了拍铁柱的肩膀,目光转向另一个士兵,此人名叫彭越,身材矮小,却异常机灵。
“彭越,这次你摸清了楚军运粮线路,功不可没!”
彭越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都是将军指挥有方,小的只是跑跑腿而已。”
两队人马合二为一,浩浩荡荡地朝着楚军大营的方向行进。
临近大营,队伍才一分为二,项伯带着残余的项氏子弟和“景氏”支援的士兵押运着仅剩的粮草,朝着项氏营地而去,而“景二牛”则带着另一队人马,朝着景氏营地而去。
“景二牛”骑在马上,低着头,一言不发,身后的士兵也都是垂头丧气,一副吃了败仗的模样。
快要进入景氏大营时,“景二牛”突然勒住马缰,深吸一口气,对着身旁一个士兵低语道:“你去通报景将军,就说……就说……”
“景二牛”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士兵铁柱说道:“你去通报景将军,就说……就说我等护送粮草的队伍遭到秦军伏击,损失惨重,项氏……项氏那帮狗贼,竟然在粮草里掺沙子!”
铁柱领命而去,不多时,景驹便带着一队人马,怒气冲冲地迎了出来。
见到“景二牛”这副狼狈模样,以及身后寥寥无几的士兵和空荡荡的粮车,景驹的怒火更盛:“二牛,怎么回事?粮草呢?我不是让你亲自护送吗?”
“景二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将军!末将该死!末将辜负了将军的信任!我们半路遭遇秦军埋伏,兄弟们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可是……可是……”他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快说!”景驹怒吼道。
“可是……末将在逃亡途中发现,项氏那帮狗贼,竟然在粮草里掺沙子!他们这是要害死我们啊!”“景二牛”捶胸顿足,悲愤不已。
景驹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二牛,你莫不是在诓我?项氏与我景氏乃是姻亲,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景二牛”见景驹不信,连忙说道:“将军!末将亲眼所见,岂会有假?那些秦军士兵也亲口承认,是项氏指使他们伏击我们的!若非如此,他们为何单单放过项氏的运粮队?”
景驹半信半疑,沉吟片刻,说道:“可有证据?”
“景二牛”一咬牙,说道:“将军,末将拼死带回来几袋粮草,您一看便知!”说罢,他便命人将几袋“粮草”抬了上来。
景驹命人打开粮袋,只见里面果然掺杂着不少沙子。
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项氏!竟然敢如此欺我!走,随我去抓个现行!”
“景二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连忙说道:“将军,末将正要带您去!项氏的运粮队就在前面不远,末将亲眼看到他们将掺了沙子的粮草运回了营地!”
景驹怒不可遏,当即点齐人马,气势汹汹地朝着项氏营地的方向而去。
“景二牛”骑马紧随其后,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眼看就要接近项氏大营,“景二牛”突然勒住马,指着前方说道:“将军,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