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玄的话，再加上那充满挑衅意味的动作，百蛊老人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找死！”
百蛊老人怒吼一声，快如闪电般掠过两人之间的距离，眨眼间就来到了楚玄面前，手中发出乌黑的光芒，要将楚玄一击毙命。
目睹此景，幻月和叶灵儿体内的灵力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然而，在两女尚未行动之前，原本已经逼近楚玄的百蛊老人突然身体一震，掉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随之无力地倒在地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幻月和叶灵儿都愣住了，不知道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百蛊老人为何会突然倒地吐血。
而倒在地上的百蛊老人，身体不断颤抖，仿佛正遭受着无数细针刺入肌肤的痛苦，同时她体内的灵气也莫名消失，失去了掌控。
再次咳出一口鲜血后，百蛊老人惊恐地抬头看向楚玄，质问道。
“你下毒？”
叶灵儿听到这句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对啊！
那次我师兄来之后，你确实在这院子周围布置了一些手段。”
叶灵儿一边说，一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百蛊老人，脸上满是惊讶。
“没想到这毒药的效果竟然这么厉害。”
在叶灵儿的提醒下，幻月也回忆起了这件事，但她见叶灵儿如此对待百蛊老人，连忙制止道。
“灵儿姐姐，不要这样。”
叶灵儿撇了撇嘴。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身上的魔蛊之毒，就是他用来控制你的吧？
他对你这么不好，你还为他着想，真是傻。”
听到这话，幻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悯之情。
随着百蛊老人中毒倒地，楚玄放下手中的茶杯，缓步上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百蛊老人一眼，然后微微迈前一步，拉起自己的长袍裤脚，对叶灵儿和幻月说道。
“你们看，我这毛全不全？”
说罢，他还小声补充道。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怪习俗，年纪大的人总爱问年轻人毛齐不齐，难道还真的要比一比不成？”
“噗嗤——”叶灵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而百蛊老人则脸色由红变紫，眼中怒火更甚。
幻月则焦急地喊道。
“公子——”
略显悠长的尾音中充满了焦急的情绪。
面对幻月的焦急，楚玄则表现得十分克制，没有过度反应。
他轻轻地耸了耸肩，然后重新坐回到石凳上，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依然伏在地上未动的百蛊老人。
“还不离开这里，难道你打算留下来用餐吗？”
看到楚玄似乎有意放过百蛊老人，叶灵儿显得非常惊讶，她睁大眼睛盯着楚玄问道。
“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了？”
楚玄用手指了指幻月，轻声说。
“难道我们要杀了她？
你愿意让幻月背负杀师之仇吗？”
叶灵儿听了这话，对百蛊老人的态度更加恶劣。
“我还从未见过哪位师父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子的。”
叶灵儿的话刚落，百蛊老人便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
“你们懂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幻月好。”
叶灵儿冷笑道。
“为了她好，就教她练魔蛊功法？
为了她好，就要伤害她关心的人？”
“哼哼，你这样的‘好’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百蛊老人一时语塞，身体颤抖着，却找不到合适的反驳。
这一刻，仿佛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无情地撕开了，眼中泛起了泪光。
听到叶灵儿的话，幻月的面容上浮现出深深的悲伤，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而下。
但她看着地上那张扭曲的脸庞，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转向楚玄，轻声请求道。
“公子，放了我师父吧！”
见到幻月这般哀伤的模样，楚玄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走向旁边，从一株草药上摘下一片叶子递给幻月，并说道。
“服下这片叶子，三天内不使用灵力，体内的毒性就会解除。”
幻月接过叶子，立即喂给了地上的百蛊老人。
随后，她扶着百蛊老人缓缓地向外走去。
当幻月即将走出门口时，楚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
“回来时记得叫些工匠来修复大门和地面的石砖。”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随意说说，但那熟悉且温和的语气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幻月的心。
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点点头，继续扶着百蛊老人往外走。
叶灵儿看着幻月搀扶着百蛊老人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楚玄。
“你还真有心情在这里喝茶，不怕幻月就这么跟着那老头走了？”
楚玄摇摇头回答。
“强迫得到的东西不会甜，选择权始终属于个人。”
“如果幻月决定离开，无论是情感上还是道理上，我们都应当尊重她的意愿。”
“否则即使强行留下她，她也不会快乐，你希望看到一个不快乐的幻月吗？”
楚玄从未将幻月视为仆人，而是视作同居一院、关系亲密的朋友。
因此，他不会干预幻月的选择，正如他自己也不愿被他人左右一样。
这是一种换位思考的态度。
虽然叶灵儿明白楚玄的话有道理，但她看着楚玄那副无所谓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尽管心里有些烦躁，她也只能无奈地陪在楚玄身边等待。
门外，穿过破损的大门，幻月扶着百蛊老人缓缓向城外行进。
百蛊老人因毒素和伤势的影响，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途中，他用那沙哑的声音不断抱怨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忘记了你的身份，忘记了我万蛊宗的血海深仇，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是万蛊宗的唯一继承人，我辛辛苦苦把你抚养长大，甚至为了你隐藏身份十几年，就是为了让你能顺利进入天启圣地，报仇雪恨。”
“可是你呢？
你既不顾及万蛊宗的血海深仇，也不考虑我的付出，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就背叛了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