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柳到底是没让容修睡地铺睡一夜,容修默默记下不再问。
裴行连夜去找了钱元,钱元虽对他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与自己接触表示不满,但还是客气地接待了。
两人也算相谈甚欢,但一提及到狩猎场钱元出手掺合救李若柳等人一事,钱元的表情瞬间变了。
“这么好的机会,钱大人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裴行对此十分不满,丝毫没有收敛的在指责他。
钱元一直身居高位,岂能让你拿捏,顿时把话撂出来:“我接的任务是培养官员,渗透朝堂,配合你们动手,哪一条哪一句有要求我必须杀了李若柳。”
“你……”
裴行气结,直接口不择言:“钱元,李若柳就是月国的主心骨,他一死对我们而言,所有事情都会事半功倍,你如此包庇,莫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钱元怒急,猛地拍向桌子,桌子被拍得四分五裂。
“裴行,我钱元做事,何须向你解释,李若柳不能动,事先说好屠龙,将月国吞并,我全力配合,但动了李若柳,月国是会乱的。”
裴行根本不信,李若柳于月国百姓的影响力,民间的那些流言蜚语,无一不是对李若柳的中伤与诽谤,怎么可能会爱戴李若柳,在裴行看来,都是借口。
两人无法说服彼此,但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能撕破脸,裴行便说了软话,钱元也识趣的借坡下驴。
腊月十一
诏书下来。
莫兰兰被封为兰妃,鬟儿封为丽嫔,雪凝封为宁嫔,另封十八位秀女贵人,答应。
裴行得知后立马进了宫,月景昭便又下诏,雪凝贵为公主,特封雪妃。
定于腊月十二,举行封妃大典。
雪凝听完砸碎了一屋的瓷器:“他就是故意的!”
“既然他不仁,也休怪我们不义,腊月十二封妃大典,便是他的命断之日。”
裴行眼中闪着凶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还有李若柳和那两个贱丫头的命,我都要了!”
雪凝阴狠的说着,配上脸上的疤显得格外狰狞。
“公主放心,尽在掌握。”
两人对视,眼中的疯狂与肆意尽显。
若柳阁
李若柳将一本药典连同宫牌交给容修:“我答应宋执借阅宫中药典,你替我送过去,回来时带些外面吃食或一些小玩意儿。”
“好”
容修将东西塞入怀中贴身收好,乖巧应答,收拾完抱起糖糕就往外走。
“糖糕留下吧!”
容修点头,放下糖糕出了宫。
李若柳朝它招手:“糖糕过来。”
糖糕“喵呜”一声,但没动。
李若柳走过来将它抱起,口中嘟囔着:“糖糕,你怎么好像不粘我了,光喜欢容修了呢?我也是你爹爹呢!”
“难道换了张脸你就嫌弃了吗?不对啊!刚回宫那几天你也没这样啊!坏猫,是不是喜新厌旧了,嗯?”
李若柳一直喋喋不休的讲,但糖糕反应冷淡,李若柳颇为不满,但舍不得松手。
窗外太阳低垂,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温暖而柔和,给寒冬带来一丝暖意。
李若柳看了眼地面的阳光,“糖糕,我们去晒太阳吧!”
昨天还下起小雪,今天天空放晴。
宫中各处被清扫的十分干净,看不到一处积雪。
御花园里花木繁茂,花香四溢,水声潺潺。
李若柳将糖糕放下,糖糕在花杆下钻来钻去,不一会花杆下的叶子被蹭掉了两片,身上的毛都乱糟糟的了。
“别钻了,别待会儿给这些花杆踩折了,很难培育的。”
这些可都是钱砸出来的。
李若柳有些生气,就准备上手去把它抓出来。
糖糕动作极快,李若柳穿着披风,有些笨拙,抓了好几次没抓住,被自己气笑了。
“糖糕,你一点儿也不乖哦!待会儿兔子肉不分给你!”
李若柳故意说话分散糖糕注意力,正准备扑上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娘娘好雅兴!”
李若柳眼看要抓住糖糕了,糖糕听到陌生的声音,一溜烟儿跑了,李若柳扑了个空,还被叶片上的尖齿划过手背。
“啊”
“你怎么了?”
来人声音带着淡淡的担忧,发问道。
“划破了。”
见他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渗出了血,钱元不自主地伸手。
“钱元,你故意的!”李若柳气愤地瞪着他。
钱元见他这娇气的模样,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抽出帕子给李若柳包扎,李若柳不愿让他碰,钱元就这么盯着他看,两人一时僵持,李若柳气得别过脸去。
钱元心满意足地给他包扎上,摸着冰凉的小手,有种久违的感觉:“本官只是路过,无心之失。”
李若柳察觉他的动作,立马抽回手,挑眉,“钱大人不在朝堂为君分忧,来御花园调戏后宫嫔妃吗?”
钱元摇头失笑。
李若柳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钱元敛了笑,认真看他的眉眼,伸手去摸他的脸。
李若柳受惊的往后退,厉声斥责:“钱元,你放肆!”
钱元才不管,大步向前一把搂住他的腰,给李若柳干不会了。
“你……”
李若柳眼睛瞪得老圆了。
李若柳想挣脱可钱元手劲太大,根本挣不开,李若柳气鼓鼓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钱元,你竟然敢当众欺负先帝妃子,我一定会让陛下砍了你!”
钱元嗅着冷香,感觉心口缺失的那块被填充了回来。
“别演了,小若,我知道是你!”
钱元一句话直接给李若柳整熄火了。
李若柳心下大骇,不是吧!我诈死才几天,就这么被水灵灵的识破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对!
有可能是他在激我!
非常有可能!
李若柳敛去纷繁思绪,媚眼含笑:“钱大人这是要拿本宫当替身呢!”
钱元其实并无十足把握,但那个侍卫,那只猫,还有李若柳给他的感觉,这些都太过熟悉。
“是不是替身娘娘自己心里清楚。”
钱元手在他腰上游走:这触感这尺寸,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