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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执念

面对谢知行洞穿一切的眼神,夏蝉抗不住了,心慌手抖地打翻了茶杯,惶恐跪地。

“世子恕罪,妾身知错了。”多年的畏惧服从深刻进骨子里,加之对谢知行的卑微爱慕,让夏蝉不敢逆反他。

“说!”谢知行已然失去耐心。

夏蝉瑟缩着如实招来,一再强调她是受纪微蛊惑胁迫,并非本意,求谢知行宽恕。

谢知行对她失望至极,当即下令让她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发落去田庄。

田庄清苦磨人,更重要的是再也见不到谢知行。

“世子不要,妾身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原谅妾身这一次……”夏蝉抱着谢知行的腿苦苦哀求。

她宁愿留在府里做个粗使婢女,好歹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偶尔还能见一眼谢知行。

“妾身错了,妾身不该妄想,妾……奴婢不做妾室了,奴婢愿终生侍候世子和少夫人。”夏蝉声泪俱下的求饶,祈求能得一丝怜悯,让她继续留在府里。

然谢知行对她的容忍已用尽,再没有半分心软,一脚踹开她后阔步离去。

“世子……”望着谢知行决绝的背影,夏蝉无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却终是徒劳。

谢知行走了,夏蝉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瘫软在地上满心绝望。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便是悔断肠也无济于事。

一切终成定局,都是她痴心妄想咎由自取。

夏蝉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的又哭又笑。

落日西沉,纪棠醒来时谢知行就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拿着卷书在瞧。

纪棠睁开眼,看着柔和余辉洒进屋中,勾勒出谢知行的线条流畅的侧脸。

浓眉似剑,朗目若星,鼻挺如峰,唇瓣微抿……一如她初见他时那般。

不,不一样。

从前的谢知行带着病态,看上去略显柔和,如今的谢知行恢复了康健,整个人都散发着饱满轩昂的精气神,还有几分武将的硬朗,糅合在一起形成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醒了。”这股压迫感在转头看向纪棠时顿消无踪,有的只是温和亲昵。

“嗯。”纪棠轻应了一声,试探着撑着手臂起身。

睡了一下午,力气恢复了许多,但还是觉得身子沉的紧,有些吃力。

“当心。”谢知行搁下书卷,温柔搀扶。

纪棠舔着唇瓣道:“水,好渴。”

谢知行拿了个软垫给她靠着,去桌边倒来茶水给她。

纪棠一口气喝下,觉着气力又恢复了些,便想起身下床。

“要什么?”谢知行将她按回去。

纪棠眨眨眼道:“如厕。”

谢知行:“……”

对视一眼,谢知行默默帮她穿上鞋。    纪棠手臂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木樨跟去侍候。

待如厕完,纪棠站在院中透气,任由清风拂面,望着即将暗沉下来的天色道:“知韵和表兄的喜宴开始了。”

“嗯。”谢知行拿来一件披风给她系上。

九月的天,夜里已有些凉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纪棠感慨。

一转眼,她嫁到国公府已有一年多了,谢知妍和谢知韵也都出嫁了。

这一年多来,不仅国公府发生了很多事,整个盛京朝堂也是风云巨变。

“不急,我们的日子还很长。”谢知行伸手轻揽她入怀,仔细着她的伤口。

望着院中楸树,纪棠淡声道:“我想师父了。”

她母亲早逝,在她心里,师父就是她的母亲。

不仅教会她做人的道理,还教授了她谋生的手艺。

“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回去看望她老人家。”谢知行缓声宽慰。

“好。”纪棠意满心安。

白日睡够了,夜里便有些睡不着。

换过药后纪棠百无聊赖,谢知行让照莹拿来棋盘同她对弈。

下棋是件很费时的事,一局又一局,转眼已是夜深。

纪棠落完最后一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准备歇息。

两人刚进到内室欲上床躺下,门外传来重黎的声音。

“世子,夏蝉的院子走水了。”

纪棠一听清醒过来,心有诧异道:“好端端的怎会走水?”

谢知行没说话,抬步朝外走去。

纪棠抿唇跟上,去一看究竟。

夜里昏暗,怕纪棠磕着碰着伤口,谢知行一直牵着她。

还未到夏蝉的院子,便已瞧见了冲天火光。

重黎在一旁道:“火势太大,无法扑灭。”

府中下人拎着水桶端着水盆,远远站在院外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莫可奈何。

“怎么回事?”谢知行问。

最先发现走水的婢女道:“夏姨娘让奴婢去给照莹姐姐送点东西,待奴婢回来,就瞧见院中起火了。”

“夏蝉!”闻讯赶来的照莹早已哭成泪人。

夏蝉让人给她送的东西不是别的,是她所有的首饰银钱。

她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纵火自焚的。

弄清缘由后,谢知行没多说什么,只吩咐待火灭后将夏蝉好生安葬。

回到惊澜院,纪棠追问谢知行,“夏蝉为何会自焚?”

看谢知行并无疑惑的神色,显然他是知晓因由的。

又或者说,夏蝉自焚与他有关。

谢知行沉出口气,将下午料理纪微和夏蝉的事都与她说了。

纪棠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末了惋叹道:“执念太深,当真害人。”

若夏蝉能同照莹一样看的通透些,也是个很好的姑娘。

可惜,她作茧自缚。

“那纪微呢,你预备如何处置?”纪棠想起最大的祸害。

谢知行反问:“你想如何处置她?”

依他的脾性,纪微敢杀害纪棠,死不足惜。

纪棠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却道:“明日我去见见她再说。”

纪微虽有害她性命之举,但毕竟没有得逞,不到处死的地步。

而且,死太便宜她了。

翌日,纪棠用过早膳后去见纪微,发觉有些不对。

纪微痴痴癫癫,说话胡言乱语,看见男人就扑上去要扯人衣裳,嘴里嚷嚷着找什么痣。

“她这是……”纪棠惊疑不定。

霜红哀声道:“姨娘她……疯了。”

纪微虽不是个好主子,但霜红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见她落得如此下场,难免有些悲戚。

“疯了?”纪棠一时难以置信,心下惊震。

但细细一想,纪微本就有些疯魔,谢知行昨日又那般恐吓刺激,她受不住精神失常也实属正常。

原本打算诘问一番的纪棠,见纪微如此知没了谈话的必要,转身离开了。

“站住,别走,让我看看有没有痣……”纪微追上来拉扯重黎。

重黎是跟来保护纪棠的,被纪微纠缠住立时皱起了眉,厌恶地扯开。

“啊……”纪微受伤的手腕被碰到,疼的她止不住哀嚎。

明明疼的不行,她却还执着于要扯人衣裳,霜红只得拉住她,阻止她再生事。

纪棠回头看着这样的纪微,心绪有些复杂。

死有时候是一种解脱,纪微这般当真是生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