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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青云焚骨 > 第158章 衣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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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诫真是气不过,明明宿屿也是他,可她却独独痴情于宿屿,一件他的衣裳比他亲身在旁安抚管用得多。

今时不同往日,与云渡相处久了,越发熟悉无戒防了,苏诫就越是能体会到此种感受。

曾经的他是池慕的整个世界,从小到大,别说安抚她睡觉了,就是有更严重的不安他都能轻易安抚好。

然如今,她已然是不需要他了。

不是有意保持距离的不需要,而是潜意识里的彻底抛弃,真正将他摘离心房的不再关联。

苏诫心好痛,好酸,好嫉妒身为宿屿的那个自己。

好像他的失去都便宜了那个没有脸的人。

一个没有脸的人,配说哪门子的情爱!

好在云渡睡梦中说:

“慕慕就知道,苏诫哥哥不会舍弃我不管的,你的苦衷我能感受。”

“我不想忘记你,可我也忘不了你给的伤。”

“错过不是错,误会却是最大的伤害。”

“永远永远,你都是慕慕的苏诫哥哥,世上对我最好的苏诫哥哥,愿意把所有都给我的苏诫哥哥,只是……我不能嫁给你了。”

听了这些表示她心软释怀了的话,他才心情舒畅了两分。

当然,最后一句还是很令人心痛的。

但是当时,她说完这一句,紧闭的眼角缓缓便渗出两颗泪,晶莹剔透且饱满,久久凝聚在燕尾一样的美睫中间,不滑落,也不散去。

看着她楚楚哀凉样,他那片感觉彻底失去所爱的伤痛逐渐就转变成了怜爱。

他坚定自己是深爱她的,雷打不动,火焚不烬。

可比爱更紧要的,是守护她。

不仅守护她的生命,还要守护她的健康,守护她的睡眠,她安稳的梦。

……

苏诫静静瞧着她熟睡的容颜——平静的,不带一丝假面的容颜,美丽且可爱,感觉妙不可言的满足。

俗语有言:一宿觉不足,十日神不附。

几夜没睡过好觉,云渡玉颜如纸苍黄,深度补了十来个时辰,亏损的气血渐渐便恢复了过来。

面色红润,眼底青黑消散。

睡着都是活生生的,极美好。

“唔……”

苏诫还在目不转睛盯着云渡欣赏,对方突然揉了揉眼,舒展腰身。

恰巧,他们几乎是面对面。

不巧,她伸懒腰时蹬开了被子,向前拱起的上半身一扭一转,曲线优美的前峰呼一下竟抵上了男人健美的胸前。

徐徐还高过了胸膛,抵到了他脖颈,下巴位置。

苏诫垂眸,眼珠骨溜地转,在她傲人峻峰上扫了两眼。

交领的襟口被她一伸懒腰,撑开了些许隙口,露出细长的三角形状润白的肌肤。

交拢的衣襟的尽头,乳壑如渊。

“咕噜——”

峻峭喉结上下一滚,苏诫暗暗咽下口唾沫。

视线亟亟别开的瞬间,他白玉般精致的耳根缓缓却红了起来。

犹似火烤促使,隐见丝缕热气萦动。

他想撤离,宽大的袖袍却是被将醒的懒猫压了个严严实实。

不等云渡看见,苏诫已经想象到了她看见他后会有怎样反应。

果然,云渡活络好了筋骨,睁开眼睛,看见苏诫的第一时间先是瞳孔一怔,再一缩,而后眼帘一睁,呆呆眨一眨。

快速扑扇两下,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缓缓移向他脸上,直直盯住闪烁幽瞳。

“你……”云渡嗖地腾身而起,指着苏诫,“谁允许你动我东西的!”

白圭般秀长润洁的手指在两人之间剧烈颤抖。

苏诫蹙着俊秀乌黑的眉,帅气的大眼眨巴眨巴,表情很是无辜。

“你说这个吗?”装作不知所以的样子,扯上了谎,“是你让我穿的。”

“我让你……”云渡瞠目结舌。

看着他身上里一件泛白的大衫,外一件靛蓝的大氅,气呼呼的。

那可是公子的衣服!

是她缓解思念公子之苦的良药!

她小心翼翼保护着,手脏了,汗了都不会去碰,像供奉神明之物一样虔敬,他……他竟把它穿在了身上!

“不过……慕慕,你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苏诫明知故问。

问完,雄鹰般敏锐的眼光死死锁定她的眼眸,一瞬不瞬,一丝变化都不准逃离他的审视。

然而,虽他心里是在审察她,但因为他看她时目光总深情泛滥,不时还行为狂浪,所以云渡很难分清他当时表情底下蕴含的意图。

瞧着他“呆呆”的模样,她不知怎么竟觉得他好可怜。

那已经消了肿的俊脸像是木头刻成,一动不动,深邃的瞳珠一动不动,暗淡无光,却还睁得大大的,真真“好无辜”的表情。

他在她面前是一个伤患,一个弱者。

——伤,不止于人人得诛之的危机四伏,还有经年不变,苦苦痴恋她的情。

弱,也不是能力不够,武功不强,只是再强悍的人,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而恰好,他的苦痛和艰难她都看到了,并且她能体会那样的不易。

他是她认为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她美好回忆的宿主,是她已经对他的不好释怀了的仇敌……

在她身上,他是好的,是以她才会愿意悉心照顾他,守卫他,以几分自认薄弱的力量为他抵挡一切危害。

她暗自下定过决心,只要她在他身边一日,就不让他感受被排斥,被厌嫌,被伤害……

即使做不到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她也要让他在与她相处的时间里,觉得她已然原谅他了,不想他沦陷在过去的记忆里独自苦痛。

“女儿家出门在外,本身就不方便,带两件男子衣裳,有必要时乔装一下很奇怪吗,我以前不都这样。”

“自小到大,我不知扮过多少回阿弟的样子出门,你也没过问呐,现在来问东问西!没事吧你,脑子被人踢坏啦。”

她呱啦呱啦,怕说不清楚,怕他不能完全明白似的,带着几许羞愤。

“我没说奇怪呀。”苏诫淡淡道,表情很“无辜”,实际心里挺爽快。

“我只是奇怪,”站起身,抖抖衣袍,左转半圈,右转半圈,像是专门展示衣服人形衣架子,“怎么大的衣服你穿着能合身吗?走路不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