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苑万俟芜的寝殿内。
骨女像个贼一样,东看看,西瞧瞧的。
万俟芜坐在床上,好奇的问:“骨女姐姐,你这是做甚?”
骨女紧张兮兮的说道:“皇宫这国运禁制厉害的紧,我就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在你房间内,它会不会劈我?”
“我虽然不怕死,但我怕痛啊!”
骨女是由女子怨气所化,覆骨而生,女子死前所遭受的折磨她都记得。
万俟芜哭笑不得,其实她多少能懂骨女。
她对痛同样恐惧万分。
万俟芜轻声说道:“莫担心,那禁制都不劈我,没道理会来劈你,再说你收敛怨气,没有一丝力量波动,它察觉不了的。”
骨女瘪嘴,风情万种的抬眸:“我和你能一样,再说外面还有国师府的人呢。”
骨女拿出骨笛,将万俟芜的残肢抬起来,之间轻轻触碰骨头。
突然被一丝金光灼伤。
“阿芜,你的手是不是被禁制毁了两次?”
回想当时的情景,万俟芜漠然的点头。
“你没发现上面有金光么?”
万俟芜也盯着她的白骨爪仔细查看:“有么?”
骨女敲了敲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是你的身体。”
万俟芜盯着看了一瞬,似乎有一道金光在阻止怨气恢复她的躯体。
万俟芜皱眉。
“放心吧,也就个三五日就能恢复了,你这次受那么重的伤,没事吧。”
她摇头。
“除了血肉重组有些难受外,其他还好。”
门外突然传来枝丫被踩断的声音。
“咔嚓~”
骨女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万俟芜将袖子放了下来。
打开房门,门外枫树枯枝掉落在地上。
她没有错过,角落中的那一抹虚影。
衣服的样式,是宫中的宫女。
呵~她没想着抓老鼠,老鼠却迫不及待的想寻死。
……
难得天气好,万俟芜早起之后坐在枫树下的秋千上晃荡。
茱萸在她身后,时不时的为她推一下秋千。
星愁替她找了一个巨大的披风。
能把她身体的异样挡的死死的。
她本想去看看皇后,但是这副身体。
想想还是等等吧。
只是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自己先来看她了。
才几日不见,她感觉皇后娘娘的肚子又大了一些。
刚要从秋千上下来,便被皇后娘娘制止。
“阿鸢,阿昭说你大病初愈,就不用这些礼节了。”
皇后刚刚说完,她身后的缪寒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寝殿放。
不知道是不是宋绫昭和皇后说了什么,她感觉皇后对她好像和善了很多。
她问:“娘娘如今还会想到那个怪梦么?”
皇后摇头,缪清扶着她坐在了万俟芜身旁的石桌上。
“怀孕后,就没有见过它了。”
万俟芜看向皇后的肚子,问:“阿鸢还没有问姐姐,她\/他多大了。”
“六个月了。”
提到小孩,皇后脸上看不到那种事事与己无关的淡漠。
有的只有母亲的慈爱。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和皇后还没有说上几句话。
找茬的就来了。
蓉妃扭着她的杨柳细腰就来了。
不请自来。
这次给她带路的换了一个宫女。
蓉妃见到皇后时随即一愣,然后又转眼看向她的腹部。
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而更没想到的是,蓉妃的身后竟然跟着国师府的人。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万俟芜本能的厌烦国师府的人,同皇后一样,沉下了脸色。
蓉妃道:“没想才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在这里又看见娘娘。”
皇后瞥了她一眼。
极为淡漠:“本宫也没想到蓉妃这么闲,早上暖心阁请安时,你说很忙要先回去,没想到是来看本宫妹妹。”
“娘娘说的那里话,您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她话音一转,又道:“不过,娘娘和阿鸢妹妹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本宫的阿鸢可和你没有关系。”
皇后淡定的喝着水,甚至懒得和看一眼蓉妃。
将不屑表达的淋漓尽致。
蓉妃也不顾尴尬,自顾自的坐下,主动给皇后的水杯中倒水。
皇后将水杯往外移动,水落在桌面上。
万俟芜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蓉妃姐姐,我和阿姐是嫡亲的姐妹,俗话说,打碎了骨头都连着筋呢,我们不好,难道和你好?”
皇后听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万俟芜没打算放过她:“蓉妃娘娘,我病了两日,你怎么就出来了?圣上……”
蓉妃愤愤的看了一眼万俟芜身后的茱萸,手中水壶手把快被捏碎了。
容妃勾起一个不算完美的笑颜:“我被禁足,少不了阿鸢妹妹的功劳。”
“容妃娘娘可说笑了,那可是娘娘自己的原因,那日我可能还没有说过,血融与骨,母亲的血亦可融入子女的骨。”
闻言,蓉妃的脸苍白没有血色。
猛的抬头看向万俟芜。
然后强装镇定。
都不准备再与他们多说了,直接进去主题。
蓉妃接过身后婢女的盒子,递给万俟芜。
“阿鸢妹妹说笑了,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可能会知晓?”
“前几日景仁宫闹了妖邪,这事闹的,都惊动国师府了,我想着你这落枫苑离偏殿近,担心你出事,我便来看看妹妹。”
容妃说罢,将手中的礼物往万俟芜身前递。
“妹妹离这偏殿近,别被妖邪伤着了才好,这是我特地让婢女去国师府求来的驱邪符咒,带着,妖魔邪祟不敢近身的?”
容妃身后国师府的人虎视眈眈。
万俟芜看了一眼容妃手中的玉佩,又抬眸看向她。
她就是邪,拿这东西有用么。
而茱萸,不可察觉的退后了两步。
皇后冷声开口:“缪清,替三小姐收着。”
“是。”
缪清伸出手来接:“蓉妃娘娘,您给奴婢吧,奴婢替三小姐收着。”
容妃瞪了一眼缪清:“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给阿鸢妹妹求的,自然要阿鸢妹妹亲自收着才有用了。”
“阿鸢妹妹不接,莫不是害怕,难道你和妖邪有什么关系?”
吖~
这是冲她来的呢。
只是这蓉妃又是如何知晓她手有问题的呢?
皇后突然站起身,挺着孕肚上前,弯腰看着蓉妃。
“缪清是本宫的贴身宫女,阿鸢是本宫的嫡亲妹妹,既然说缪清不是东西,那本宫来替阿鸢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