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燚看着挺直的站在门口的两名侍从,脸色阴沉的可怕,“魔后昨夜可曾出门。”
其中一名侍从战战兢兢地开口,“回陛尊上,魔后凌晨出门去看花圃中的花了。”
君燚冷哼一声,“我不是说过任何理由都不能放魔后出去吗??”那侍从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魔后说,他的话属下若是不听便是忤逆尊上,我们,我们只好让魔后出去了。”
君燚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恼怒,手中也凝聚起一道魔气,看着眼前的魔尊眼中满是杀气,那两名侍从更是心惊胆战,拿着玉佩的那位,颤颤巍巍将玉佩捧在手心呈了上去。
“魔后大人说,若是您生气可看一看这枚玉佩。”拿出玉佩的那名侍从将头低到最低,静静地等待着魔尊降下惩罚。
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只是这笑声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那枚玉佩是一枚同心结玉佩,是自己第一次强要了时伊后将这枚玉佩挂在了时伊的腰间。
那时候的他打听人界道侣有互送定情信物的说法,所以自己将那枚玉佩交于时伊,就算他再有不喜,也从未把这枚玉佩解下过。
这段时间,君燚一直觉得眼前的时伊越来越有精神了,还以为他真的爱上了自己,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
君燚用力捏着手中的玉佩,那玉佩不堪重压碎在了手中,尖锐的碎片刺破了君燚的手心,几滴鲜血从手心之中流淌出来。
似乎是心有些太痛了,自己的手心已经失去了其他所有的感觉。
君燚一挥衣袖便到了那花圃边,寂静无比的花圃里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只有硕大的花朵在这里无声的开放着。
自从上一次那该死的家伙毁坏了花圃,君燚便没有让时伊再过来过,现在花圃已经修缮好了,时伊却再也不会过来了。
没有在此处停留,君燚此时已经感受不到同生共死咒的存在,他马不停蹄地搜查着魔界的每一寸土地,只要时伊还在魔界,就不可能逃离自己的搜寻之中。
君燚找遍了魔界各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他矗立在湍急的血河旁边,身边还跪着曹不凡。
“曹不凡,找到魔后的线索了吗?”魔尊的声音冰冷异常,跪在地上的曹不凡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只是这些线索,曹不凡有些不敢说出口。
“尊上,属下确实寻到了一些线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曹不凡紧闭着眼睛豁了出去,“我们在血河沿岸一处发现了魔后的外衣还有几本残书,没有看到魔后的身影。”
半晌,曹不凡没有听到魔尊任何发话,平静了一瞬,君燚开口道:“带我去,带我去此处。”
曹不凡领着魔尊很快就到了那处河岸,只是一眼君燚便认了出来,眼前的衣服是自己给魔后准备的那一件,而地上残破的书页。
君燚随手翻了翻心下了然,这些书页都是从密室里找出来的,没想到自己的魔后在离开之前还搜寻了一遍魔殿的密室。
“血河里搜寻了吗?”君燚开口说道,声音里却有着些颤抖。
“已经派人沿着河水一处一处搜寻了。”
听到曹不凡的回答,他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让曹不凡离开,自己也开始沿着河边寻找起来。
血河一向湍急,曹不凡等人搜寻起来也是格外的困难,他看到同样也在搜寻着的魅族族长迎了上去。
“族长,您有什么思路吗?”曹不凡问着眼前这位自己的长辈。
只是没想到那位魅族族长也摇了摇头,“你可知这血河当年是为何建筑?”
曹不凡年岁虽小但这件事却是有所了解,这条血河应该是前前任魔尊建设下的,他用通身的魔血汇成了这条血河,只要有修者和灵气想要横渡此河只有必死无疑这一个下场。
想到这里曹不凡一愣,他曾经见到过那位魔后一眼,能感觉出来魔后似乎是人界之人,难道……
曹不凡的视线看向那位族长,便看到那位族长点了点头。
显然那位魅族族长知道,他们这位魔尊恐怕是一位修者,一位修者想要横渡或者说已经横渡血河,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
君燚沿着血河疯狂地寻找着,心中不断否认时伊可能已死这件事。
感受不到同生共死咒的存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咒语已经解除,但是自己明明还是能感受那咒的存在。
只要有那同生共死咒时伊绝对不可能离开自己。
血河几乎围绕了整个魔界,这个夜以继日的搜寻了整整三天,终于搜寻完毕,除了岸边的那件外衣,没有看到任何时伊存在的痕迹。
君燚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他决定让曹不凡和魅族族长先在魔界搜寻,而他有了主意。
长留山上,时伊背着身后那孩子一直朝着山的深处走去。
此山位于三界交汇处,同样也属于也三不管地界,这里人、妖、魔,皆生存在此处,只这山中多有各族大能留下的阵法,一不留神便会殒命。
时伊回想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沿着众人在草木之中踩出的小路行走着。
身后的那个孩子睡的香甜极了。
这孩子无父无母被曹不凡拐进魔界,又因为君燚没有同意曹不凡的提议,便又被那人丢弃在了那血河边。
路上时伊问着身后这孩子的名字,那小小的孩童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写下了“云清越”三个字。
“云清越”时伊念着这个名字,小孩开心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
人魔混血的孩子向来会生活的格外艰辛,时伊摸着孩子的头,心里有些凄凉。
那所谓的三界之约看似让三界互相约束,这些年里虽然三界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战争,但是三界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差,想到那条约,时伊心里一紧,曾经的那些过往似乎又涌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愤怒几乎要冲昏了时伊的头脑,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看着眼前时伊的样子,云清越有些吓坏了,他急忙去拉时伊的手,这才让他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