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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没资格问哀家这个问题。”

太后听见这个问题,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一个贱人,居然敢问她这个问题?谁给她的胆子?

还有,她才没有两个儿子。

她只有舟儿,她才不承认那个小贱种是她的儿子。

她从来就没生下他。

她不承认。

南织鸢见她这般偏激,瞬间后退了一步。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出事。

她还想着和赫其樾团聚,到时候,她一定给他赔罪。

“哀家问你,你的心中可有舟儿?”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任何伤害。

任何人都不许伤害舟儿。

太后几近疯魔,先帝仙逝之后,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好像很爱自己的儿子。

可她忘记了,以往对魏其舟造成最大伤害的人,就是她。

南织鸢笑了,她的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

“母后以为呢?”

她没明说,却依旧喊她为母后。

太后摸不准她的意思,眉头皱得发紧。

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懒得和她多说什么了。

最后,太后也只能警告南织鸢一番。

“我儿芝兰玉树,若不是瞎眼,都知道该喜欢谁。”

“哀家警告你,若你伤害到皇上半分,哀家便将你的皮割下,做成人皮灯笼。”

“让你生生世世都蒙羞。”

太后威胁着她,说完,她也不等南织鸢的回应直接离开了。

南织鸢看着她走远,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今日还保着一条命。

她不能死,这次,她迫切的想要回到赫其樾的身边。

从太后宫中离开之后,南织鸢也没回去休息,她四处乱晃。

后来,她走到了一处有些阴凉之地。

这里是哪里?

同行的宫女见南织鸢要上前,忙拦住了她。

“娘娘不可。”

宫女有些着急,这地方可不兴来。

这里脏乱无比,还是冷宫,若是娘娘因此坏了身子,陛下会降罪的。

她不想死。

“这里是哪里?”

南织鸢看着上面挂着的牌匾,轻念:“福熙宫。”

这里是哪个娘娘的宫殿吗?

“冷宫。”

先帝的珍妃,就关押在此处。

“珍妃?”

听完宫女的转述,南织鸢有些蒙圈。

这算是宫廷秘闻吧?她怎么没听过诊妃?

“我想进去看看。”

南织鸢伸手就要推门。

没一会,当值的侍卫就来了。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这里,不是皇后娘娘该来的地方。”

这万一皇后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要死。

“我要进去。”

或许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密道?

“还请娘娘莫要为难。”

侍卫跪地恳求。

南织鸢只能假装生气。

“怎么,本宫的皇后之位只是摆设吗?”

她想去一个地方都去不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

“珍妃娘娘被关押多年,早就疯了。”

“怕是会吓到娘娘。”

侍卫还想劝,南织鸢意已决。

她要找密道,不管是冷宫还是地狱,她都要走一遭。

很快,冷宫开了。

这关了快二十年的门,终于开了。

南织鸢走在宫门口,迎面扑鼻而来一阵臭味,不过,她还是没退缩。

她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往前走,侍卫和宫女一左一右护着她,就好像她是什么瓷娃娃。

没走两步,一道歌声传来,很快,一道疯颠颠的身影跑来。

侍卫立马提剑挡在她的面前:“娘娘小心。”

南织鸢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珍妃,心口微动。

这就是那个珍妃?

她为何会被关在冷宫十几二十年呢?

侍卫上前,将珍妃桎梏住。

南织鸢这才能走上前,眼前的女子头发凌乱,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见到有人朝自己走来,她抬眸,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嘿嘿……”

“你来抓我呀。”

“快来抓我。”

她笑了,还想蹦蹦跳跳。

南织鸢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珍妃……

她……

她怎么能长得和太后……一模一样。

虽然珍妃的脸上有丑陋的疤痕,可她还是一眼瞧出了,她的眉眼嘴巴,和太后一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和太后是什么关系?

南织鸢的手瞬间紧了紧,瞳孔睁大。

珍妃拉着她的手,开开心心的:“你来陪我玩吗?”

她想要南织鸢陪她玩。

可很快,珍妃就被那个侍卫狠狠推开了。

要是皇后娘娘出事,他的头就该掉了侧,因此,他对珍妃没丝毫温柔。

珍妃?

这早已打入冷宫的妃子,有何地位?更何况,先帝早已驾崩。

“退下。”

南织鸢直接让侍卫退下。

谁给他的胆子直接推人的?

珍妃摔在地上,她在哭。

“珍妃娘娘,没事了,别怕。”

她安抚着人。

南织鸢心中有谜团,她想知道,珍妃到底为什么和太后长得像?

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要是珍妃不疯就好了。

或许呢?

南织鸢用自己最大耐心对她。

从进门到现在,珍妃都没伤害过她,足以证明,她应该没疯得很厉害?

“嘿嘿……”

珍妃只对她傻笑。

南织鸢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应该着急。

最后,她让婢女去御膳房拿了些膳食过来。

珍妃应该受过虐待,她的身体很瘦。

罢了,同为女子,她见不得这样。

“娘娘早些吃完休息。”

“改日有机会,我再来。”

今日,她应该问不出什么。

南织鸢没在这里浪费时间,趁着时间还早,她打算去别的地方再转转,一直到天黑,她才回去。

彼时,魏其舟也来了。

“阿鸢今日去了何处?”

她的消息,他了如指掌。

几乎她每走到一处地方,就有探子来告诉他消息。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想问。

他想和阿鸢多说说话。

“珍妃是谁?”

南织鸢直接问魏其舟。

太后不能问,问他应该可以?

听到珍妃两个字,魏其舟脸色微沉。

他以为她进去只是因为生了怜悯之心,没想到,她还会问他这个问题。

“父皇的妃子。”

她想知道什么?

“还有呢?”

南织鸢想知道,她为什么和太后长得那么像?

魏其舟却避而不谈,他嘴角弯弯:“阿鸢想知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他故意诱她。

南织鸢:“……”。

亲?她不杀他都算好了。

魏其舟到底不愿见她皱眉的样子,他最后还是主动开口了。

“珍妃和母后长得像。”

“那只是巧合。”

其实个中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他还小。

南织鸢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只是这样吗?没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

魏其舟见她皱眉,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

南织鸢见状,躲开了。

“皇上还有事吗?”

没事就走吧!她要休息了。

她也已经用完晚膳了,他不用陪她一起吃了。

魏其舟被赶,心中的怒气又开始发酵了。

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

“阿鸢,等你月事干净,朕不会放过你。”

今日恰好,阿鸢来了葵水。

她刚来,他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南织鸢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了,心下瞬间紧张。

他到底在她周围安排了多少人?

她还有机会走吗?

魏其舟说完就走了,他甩袖离开,脸色不好。

他走后不久,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第一次因为来月事开心,真好。

要是这月事能持续一个月就好了,越久,她就越安全。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她必须加快脚步出宫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织鸢都在明里暗里打听珍妃的消息。

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

原来,太后有一个双胎姐姐。

这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呢?

珍妃是先帝从宫外亲自带进宫的,进宫当晚就侍寝了,隔天就封妃。

彼时皇后娘娘还在怀着魏其舟,她爱惨了皇上,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狐媚子顶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勾引皇上?

因此,她开始策划一切,将珍妃打入了冷宫。

至于她如何策划的一切, 便无人知道了。

珍妃入冷宫之后,先帝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一般,再未提起过她。

南织鸢听着这些消息,有些唏嘘。

所以,这宫里到底有没有密道呢?

太后和双胎姐姐之间又有什么呢?

她要被这些谜团折磨疯了。

思来想去,她又去了一趟冷宫。

她又给珍妃带了好多好吃的。

“珍妃娘娘,吃吧。”

这么多年了,她应该没吃过一顿热的吧?

“人,你是人。”

珍妃娘娘看着她傻笑,又蹦蹦跳跳起来。

南织鸢摒弃宫人,之后小声地问了一句:“娘娘,我想杀了太后娘娘。”

这一句话刚落下,她就敏锐的察觉到珍妃身体微僵。

珍妃她……装疯卖傻。

是这样吗?

南织鸢不觉得自己看错了。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南织鸢将自己的身份说明,她没有隐瞒。

若珍妃是傻子,她这些话白说。

若她不是傻子,她或许能帮她。

然而,她等了许久,也不见珍妃说什么,她又在扑蝴蝶了。

冷宫最不缺野花了,蝴蝶有好几只。

南织鸢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见没什么收获她才走。

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隔天,她又来了。

大后天,她也来。

就在她来冷宫的第六天,珍妃终于在她要走的时候出声了。

“等等。”

南织鸢的眼睛瞬间一亮。

她真的是装疯卖傻。

“你想出宫,也不是没有办法。”

珍妃知道一条密道,那还是她刚刚进宫不久发现的。

可惜她离不开冷宫,不然,她早就逃了。

“多谢娘娘。”

南织鸢真的欢喜了。

“不必谢我。”

这几日,她也吃了她不少东西。

“你想杀太后,就有些难了。”

珍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她才继续开口:“她比谁都狠。”

“你斗不过她的。”

没人可以斗得过太后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娘娘为何又与……”

南织鸢好奇,她怎么能长得那么像太后呢?

难道,她就是太后的孪生姐姐?

“巧合罢了。”

“不过,太后确有一个孪生姐姐。”

而珍妃,就是孪生姐姐的替身。

先帝爱的一直都是姐姐,而非妹妹。

珍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就是当今太后为了试探她到底疯没疯毁掉的。

不止脸,她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烧伤。

太后太阴毒了,就算她付出很多,先帝也不会爱她。

先帝爱的,一直都是温柔的姐姐。

南织鸢听完唏嘘不已,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太后是如何和先晋汗生下赫其樾的呢?

这又是一个疑点,珍妃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先帝爱的是姐姐,封后的却是妹妹?

这个秘密,无人知晓。

很快,天黑了,南织鸢只能先走。

“我明日再来。”

“多谢珍妃娘娘,日后有机会,我定救你出去。”

她在这里待太久,也会惹人怀疑。

珍妃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看着她走远。

这么些年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来陪她坐一会说说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出不出去,无所谓了。

她大半辈子都在这里,早已经习惯了。

谁说她没疯的?

她早疯透了。

很快,珍妃又开始疯疯癫癫了。

可最后,珍妃还是难逃一死。

太后听说南织鸢总去见珍妃,她怕珍妃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最后直接让人去给珍妃灌了毒药。

她到死都在还在装疯。

死后,不得安生。

南织鸢听见声音,瞬间心脏揪着。

没想到太后会动手这么快,是她害了珍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珍妃敛尸,让她安息。

……

另一边的赫其樾成功逃离京城,不过,他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半途。

最后,他被人救走了。

入影等暗卫找了他好久,终于在一处木屋找到了他。

主子重伤,不过还好,没有威胁到性命。

赫其樾被一个大夫所救,伤口处理得都不错,因此他没有昏迷很长时间。

当天夜里他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寻阿鸢。

可阿鸢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

心上这道伤,该怎么修复?

阿鸢,她竟然又骗了他!她竟然喊那个女人为母后。

那才不是她的母后,那是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