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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气氛却如寒冬腊月,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贺宏辉刚要逼迫他退位,龙椅之上,贺丞川突然身子一震,一口黑血直直喷出,溅落在身前堆满的奏折上。

那鲜艳的血色在明黄的纸张上肆意蔓延,恰似一幅狰狞的画卷。

“陛下!”

轩辕萧大惊失色,全然顾不上朝堂礼仪,脚下一滑便冲到了龙椅旁,双手颤抖着扶住贺丞川,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来人,快传御医!”

他的呼喊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惊得殿内的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贺宏辉目睹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贺丞川这些年对自己的猜忌、打压,以及朝堂上那些明枪暗箭。

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这突兀的笑声瞬间打破了混乱,大殿里刹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随后,一道道愤怒、震惊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贺宏辉。

贺丞川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怒目圆睁。

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果然是你,给朕下的毒!”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虚弱,显得格外沙哑。

贺宏辉顿时觉得荒唐至极,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下来,大声反驳:“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

可周围大臣们质疑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罩住。

贺宏辉满心愤懑,语气不善地开口:“贺丞川,你个冒牌货,你以为本王是你呀!本王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现如今,你也中了毒,又不是我贺氏族人,快快写下退位诏书吧!”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贺丞川气得浑身剧烈颤抖,他双手撑着龙椅,艰难地站起身,双腿打着摆子,用那颤抖得几乎握不稳的手指着贺宏辉,声音因愤怒而断断续续:“你……你个乱……乱臣贼子。”

贺宏辉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眼神如利刃般向丞相宗政示意。

宗政会意,心中却一阵苦涩,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道泛黄的圣旨。

这道圣旨,是宗政家族世代以命守护的秘密,如今却要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上,改写大熙的命运。

宗政泽礼深吸一口气,手微微颤抖,在贺丞川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下。

缓缓打开圣旨宣读起来:“朕深知大限将至,朕此一生无愧天下,无愧百姓。”

“然朕亲立的太子并非朕的血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特留下诏书。”

“若是我贺氏皇族正统后裔,想要拿回贺氏正统,可凭此诏书名正言顺登基。钦此!”

贺丞川听到这番话,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他在心中不断呐喊,当年先祖熙成帝为何会留下这封诏书?

难道他早已知晓莹妃祸乱宫廷之事?他想起这些年自己为了坐稳皇位,殚精竭虑。

对内整治贪官污吏,对外抵御外敌入侵,可如今,一道诏书将他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贺宏辉则得意洋洋,仰起头放声大笑,脸上写满了兴奋,挑衅地望向贺丞川:“贺丞川,就连先祖都不承认你们的身份,怎么你还想赖着不走吗?”

“就算先祖留下诏书又如何?”

贺丞川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天下,我坐得问心无愧。”

贺宏辉冷哼一声:“血脉正统才是根本,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今日,你必须退位。”

丞相宗政泽礼手中高举着那道泛黄的圣旨,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宣读着圣祖留下的秘诏。

旨意直指当今陛下贺丞川血脉不正,皇位应归还正统的璟王贺宏辉。

这消息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口说无凭,你们这些乱党以为拿一份假诏书就能污蔑陛下吗?”

兵部尚书陈崇义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与愤怒。

他素以刚正不阿着称,对贺丞川忠心耿耿,此刻满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地瞪着宗政泽礼,双手紧紧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理论。

宗政泽礼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深知,这圣旨是这场权力更迭的关键,不容置疑。

于是,他大步向前,将圣旨依次拿到那些面露狐疑的大臣面前。

当大臣们看到圣旨上圣祖那鲜红醒目的印章时,脸色骤变。

那印章仿佛一道符咒,镇住了所有的质疑与反抗。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众人,此刻像霜打的茄子,纷纷瘫倒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王爷……是陛下饶命,臣等恭迎陛下登基!”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恭迎声,在大殿内回荡,似是一曲讽刺的乐章。

坐在龙椅上的贺丞川,本就因剧毒侵蚀而面色苍白如纸,此刻听到这声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里最后的力气也被抽走,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大殿穹顶,脑海中闪过自己这些年为皇位付出的种种努力,如今却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贺宏辉站在殿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他大手一挥,声音沉稳有力:“都起来吧。”

随后,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贺丞川。

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若踏在贺丞川的心上。

两人四目相对,贺宏辉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直截了当地开口:“写下退位诏书吧。”

贺丞川咬了咬牙,强打起精神。

他心中清楚,自己身中剧毒,时日无多,而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还在贺宏辉的掌控之中。若不答应,女儿也将性命不保。

在大内总管太监李福的搀扶下,贺丞川缓缓起身。

他身形摇晃,却仍努力挺直脊梁,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

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到桌前,他颤抖着拿起笔,蘸满墨汁。

那笔在他手中,仿若有千斤重。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为了女儿,他只能妥协。

颤抖的手写下一行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宣告他的失败。

字迹歪歪扭扭,却又透着一股无力的决绝。

宗政泽礼见状,很是识趣地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诏书。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起来:“陛下有旨,今龙体抱恙,已无力再继续为政,特将皇位传给璟王贺宏辉,望文武百官倾力辅佐新帝……”

贺宏辉静静听着,脸上并无太多喜悦之色。

他深知,这皇位得来不易,往后治理国家更是任重道远。

待宗政泽礼宣读完毕,他转身面向众大臣,目光扫视一圈,说道:“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大熙的新帝。”

“往昔种种,皆已过去。我只望诸位能齐心协力,辅佐我将大熙治理得繁荣昌盛。”

众大臣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然而,贺宏辉知道,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些曾经效忠于贺丞川的势力,未必会真心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