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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说扯平就扯平。”

“......”

方梨第一次觉得,男人胡搅蛮缠起来比之女人也是不遑多让。

怪不得廖秘书说她们老板最高光的瞬间就是刚回国上任韩氏总裁的那一刻,偌大的集团会议室,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愣是舌战群雄,将一堆混迹商界多年的老油条怼的哑口无言。

当时她还并不能想象韩玺板着一张脸跟一群老头子辩论的画面。

现在,她心中莫名就有了几分实感。

他连男女感情都有这么多诡辩,遑论分厘必争的商界。

方梨不由想,这男人下辈子要是当个律师,估计连法官都能被他的辩得无言以对。

“.......阿梨?”

“啊?”方梨回神。

感觉到她思绪飘忽,韩玺又松手,看她:“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说着,方梨就要挣开他。

韩玺话没说完,怎么可能松手,箍着她的细腰,眉眼倔强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从今以后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离开我的话绝对不许再说,否则,我真的会疯。”

方梨:“.......这算威胁?”

“不,是恳求。”

方梨看着垂头盯着她的男人,眸光晃动和他对视。

他说:“我保证像昨晚的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不告而别,也别再不接我电话?”

“我哪有不告而别,我就是去上班了而已,再说,我也没有不接你电话啊,明明是手机丢了没接到......”方梨嘟嘟囔囔道。

虽然话说得僵硬,但话中的语气很明显听得出已然放软。

韩玺沉敛的眉眼总算微微舒展,嘴角轻轻勾了勾,“是,不怪你,怪某些人弄丢了你的电话,放心,我会帮你出气的。”

“出......”方梨皱眉:“你都知道了?”

韩玺墨眸微沉:“嗯。”

方梨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抿了抿唇还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韩玺瞳色一晃,抬手将她耳侧的发丝勾到耳后,轻轻勾唇:“放心,我知道分寸。”

方梨动了动唇,想说昨晚陆桀下手挺狠的,那个人就算不死应该也只剩半条命了。

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适合再提起陆桀这两个字。

把话说开,沉积了一天的矛盾解开,韩玺总算舍得放方梨去洗漱。

等方梨洗完出来,他也已经在隔壁房间洗好。

方梨拢了拢衣服出来,就看到他正捏着手机坐在床尾的沙发里,面前还摆着一个医药箱。

方梨愣了愣,朝他走去:“你受伤了?”

韩玺关掉手机,起身拉着她坐下,“不是我。”

不是他?那是谁?

方梨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四周,难道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不待她回头,站了消毒水的面前便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冰冰凉凉,丝丝透骨。

方梨身体瞬间紧绷。

怎么都没想到他那医药箱是给她用。

脖颈上的牙印她刚才在浴室已经看过了,颜色很淡,只有两处带着微微的血痂,并不深,说不准明天起来就好了,根本用不着处理。

再说,昨晚咬的人,现在才上药,是不是有点晚了。

方梨别别扭扭地僵着身子,没说话。

韩玺认认真真帮她消了毒,又抹了一层淡淡的药膏,这才慢条斯理的将用过的东西挨个放回药箱,关上。

他转眸看向方梨。

方梨垂着眉眼,权当么看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先睡吧。”韩玺突然说。

“那你呢?”方梨下意识抬头问。

韩玺盯着她,半晌轻轻勾唇:“要我陪你?”

“谁,谁要你陪了!”

方梨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两步绕过床位上床,“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门关上,我要睡了,谢谢。”

看她脸色微红忿忿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韩玺有些无奈的笑笑。

起身,走到床边,将她半埋在被子里的脸挖出来,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转身朝外走去。

房间的灯和门同时关上。

昏暗的房间很快就只剩下方梨一人,静得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盯着门缝透出的那圈光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发酸发困,这才缓缓闭上了眼。

......

韩玺走出房门,一直不放心留意着楼上动静的蓉婶立刻抬头朝楼上看来。

韩玺恰好出现在楼梯口,对上蓉婶担心的目光,寒眸凝了凝,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下楼朝门口走去。

蓉婶皱眉,看他出去连忙朝楼上走去。

然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停下。

在楼梯上站了几十秒,心里挣扎了好一番,默默地叹了口气,又摇着头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

庄园最东边角落的小楼。

高大的身影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徒步过去,长臂一伸轻轻推开小楼的大门。

紧接着,一片光自门内泄了出来。

人进去,门关上,小楼外面再次恢复黑暗沉寂。

“老板。”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的江北从沙发上站起。

“嗯。”

韩玺长腿轻迈,走到对面的酒柜,随手挑了瓶酒,走到吧台旁拿起开瓶器慢条斯理地打开,然后提着朝角落的楼梯走去。

江北一言不发跟上。

小楼从外面看一共两层,因为外墙做过特殊防护,一楼二楼都是存酒的地方,一楼一进门还单独辟出一块地方建了吧台和品酒区。

韩玺和江北并没有上楼,角落的楼梯黑漆漆的,但很明显是向下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大概十几节台阶,进了一道厚重的铁门。

孙志新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昨夜被陆桀打得半死,脑袋破了个大洞,缝了好几针,今天正在医院躺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到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对方蒙着他的头,他只能闻到这里有很浓的酒味,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他提心吊胆绞尽脑汁猜测是什么人绑了他的时候,一道铁门摩擦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他蓦地转头,紧接着刺目的灯光亮起,细碎的光透过头套钻进来,刺得他慌乱眯眼。

“谁?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