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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记起什么,我是一点没有。

但要说该怎么伪装才不会引起怀疑,那我轻车熟路。

从校医的态度上看,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在没有失忆的那个“我”的计划之内,但很多细节依旧瞒住他,他只能知道自己会参与的部分,其余一概不知。所以才会说让我快点出去干活,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因为他也不知道我设计这一出究竟为了什么。

所以只要装足了高深莫测,说话留上三分余地,他自然会脑补余下部分,又继续生气“我”的隐瞒。

有点过于好拿捏。

怪不得死那么早。

又说地狱笑话了,我忏悔。

总之没有引起怀疑,还收获不少线索,这一趟不亏。

就是依旧没有解出马赛克人那几句话的意思。

阴影覆盖不到的地方,和我想做的事?

如果只是单纯指代有光照的地方,她不用这么迂回说明。而且就算白天,我的那群阿飘同学也是在的,还时不时出来捣乱。

另外,假阮钰说的没有人希望我查出真相,依照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也包括了我的舍友。

倒也正常,想知道三年二班的序号诅咒,就必须深挖阮钰真正的死亡原因。她们一直控制不让她本人苏醒,又怎么会让我接触到这种绝对会刺激到她的东西。

设定上来说,我是阮钰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一旦查明真相,她必然会知道。

苏醒后的阮钰不说六亲不认,最起码现在这些她一个也不认。就连我当初都差点被杀掉,更何况远不如我的这些人。

一旦阮钰大开杀戒,原本脆弱的秩序将更快走向崩坏。

依附于十四中得以继续存在的亡魂们,自然不愿看到这种局面。所以它们选择监视我,以及压制阮钰。

但无限次重复的校园生活、永远轮回无法长大的人生、以及稍有不慎就会自我崩毁的规则,总会有人厌倦。

三十三号那晚的出格行为,便是其中之一。

这不代表我能完全信任她。

但是故意暴露出的把柄,在向我证明她可以利用。

比如在校外调查期间拖住十八号的脚步,让我独自行动之类,或许能交付给她。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即使考试结束,距离真正的出校调查也还有一段时日,到时再说也不迟。

我又将重心移回目前的考试。

之前的尝试失败了。

我试图在体育馆内解决掉它们的行为似乎触发了某个机制,在与某个平静的上午,时间忽然倒退回一开始,我出现在阮钰的位置,听她耐心地讲解题目。荀小姐按时出现,用比上回更加低劣的手段挑衅我们,最后不出所料的被制止。她吸引注意,我暗中离开。

跟上次的流程几乎没有区别。

我也如同之前跟她约定去图书馆,时间快进到下午放学,我们再一次踏进通识阅览室,也再一次被围堵。

但这回没有马赛克人出现救场,是她们叫喊的声音太大,吸引来了图书管理员。我们各自挨了处分,被班主任黑着张脸领走。

同样,因为没有马赛克人,她没能同意我携带危险物品。但我一向不听话,偷摸藏着一些。等快进再次异常停止时,我又跑了出去。

这回它们换了地方,但依旧没能逃脱被点燃的命运。

时间再次倒流。

讲题、冲突、图书馆、处分……不知循环了多少次,我终于在冲下楼梯前停住脚步,转身去了二班。

除了第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马赛克人。

她说她刚转校过来不久。

我站在二班教室外,逐一清点人数。

跟我第一次到二班时一模一样。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唯一特殊的马赛克人,只会出现在图书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我选择跑出学校。

时间,再度倒退。

我亲眼见证它飞速往前,又急速后退,身旁人影寥落,我站在原地,直到眼前不再变化。

我没有出现在学校里。

空气忽然躁动,有谁在窃窃私语。狂风骤起,卷起漫天落叶。

我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排查中,猫着腰一路穿行,躲进了图书馆一楼的校史陈列馆。

沉重的压力忽然消失,我松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直到稍稍缓过神来,我支着腿缓缓站起,在扫过对面玻璃时视线猛地一顿。

马赛克人。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一切正常。

又抬头看向玻璃。

马赛克。

因为我的缺席,时间退回到了最初。

如今这个地方,同时存在两个“我”。

照常理来说,我应该像她一样故意接触“自己”来完成整套闭环。但已经知道结果是失败和重复,我当然不可能再选这条路。

没有证据证明这里是单线循环,更别提祖母悖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验证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会再被快进和监视,也无需遵守人设,我终于有时间思考作文命题真正的含义。

“友情”。

即使无数次从黑暗里将她拉出来,依旧没能被认可。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要像阮钰那样真正跟她成为知心朋友,又太慢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幻境变化以她的意志为核心,只要她一日没能从扭曲的意志中清醒过来,这场考试便一日不能结束。

只能下一剂猛药了。

我顺势摸了摸兜,里面空空如也。

差点忘了,进来的只是个意识,没有肉身。

我从校史馆探出头,每当强烈的危机感出现时,我都飞速缩回脑袋,险之又险的没有被发现。

暂时不能出去,也没有好心人经过,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笑脸纸条曾经贴着的位置,取下画框,果真在后面发现一张同样的笑脸纸条。

我把它撕了下来,捏在手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校史馆是很重要的地方,如非必要,请勿靠近。”

所以校史馆是安全的。

出现在这里的纸条,除了提示,应该会有其他作用。

我拿着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