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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之前就很好奇,如果三年二班的同学只有看到的那些,晚上在教室的又是谁?

宿舍门禁对所有学生生效,不会放任特例存在,否则规则本身成了笑话。

十四中没有相悖的规则,是目前所有人的潜在认知,构成这里的基础也在于此,它不应违背底层逻辑。

我想找机会实验,苦于没有线索,一直未能实施,直到出现那只眼睛,以及随之响起的,耳畔的声音。

游戏是离“边界”最近的地方。

虽然与他们想找的那种完全不同,但它确实是真正的“边界”。

就像玻璃瓶中的生态球,我们在既定的规则下无知无觉的生存,它们隔着厚厚的玻璃,好奇地打量瓶中的一切,哪怕一个喷嚏都能造成不小的动荡,但对它们来说,只是个喷嚏。

我关闭了它们窥探的窗户,之一。

坏消息是他们知道后绝对会怀疑我,在下次投票将我咬死。好消息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不知道观测到“窗户”的变量是什么,目前来讲只有我能看见,也不排除有人像我一样故意隐瞒,就像期刊室的报纸一样,在未曾发觉之前被人涂黑。

不排除它们发现后指示谁去干的,十四中存在两股力量,暂时还不清楚分别来自于哪里。

唯一能肯定的,我与其他十四人,以及观测者们不是同一边。

我只站在我这边。

六号的同伴论确实很有道理,但她搞错了一件事。

我的目的从来不是逃出去。

或者说,没有什么好逃的。

对十四中的熟悉不作假,敢在规则边缘试探并非莽撞,只是清楚,所有人都可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只有我不能。

重复太多次的命运,会刻入灵魂。

我关闭了电脑,将东西复位,起身离开电脑室。在天台没有发现直观线索时,他们大概率会来这里寻找信息。

目前还没必要跟他们撞上。

去期刊室或者阅览室不是不行,但下楼必定经过电脑室,到时解释起来很麻烦。

这么一排除,我能去的地方少得可怜。

最终我选择去超市。

有点饿了。

我可是病人,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十四中的超市很大,有好几排货架,站在其中时,前后很难发现有人。我半倚在堆满各种面包的货架上,借助挂在一旁的糖果串,偷听隔壁学生的谈话。

“哎,你知不知道今天中午高三楼那边,有二班的跑九班闹事去了?”少女压低声音,兴奋地跟同伴分享这个消息,“你说他们怎么有交集的,这届高三二班大部分都不跟其他人说话,跟群怪胎似的。九班怎么惹到他们的?”

“那谁知道,”她的同伴看了看周围,没发现我,但为保险也低声回道,“隔壁班有人转学了你知道吗,听说就是给高三二班的一个学姐带路,结果再也没回来,前几天她家里人来给办了转学手续,但她本人一直没出现。”

“哇……”少女低呼道,“这么恐怖吗,那高三九班前阵子好多人休学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系啊?”

“不知道,你别打听了,小心他们找你。”同伴明显不想再谈,急匆匆道,“也别找你哥问那么多了,被老师发现又要说你。

东西选好了就快走,还要回去自习呢。”

“哦哦哦。”

少女连忙拿起几包零食,跟在同伴身后朝柜台走去。

路过我这里时,我恰好露出半个身子,阴恻恻的眼神看向她们,果不其然,她俩齐齐后退,一脸惊恐地连连道歉。

我这么好的学姐,当然是选择原谅啦。

但高二年级有人转学……

果真,那天那个学妹被处理了。

像那天和我对话的食堂阿姨后来“辞职”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还有九班……

想起在“老数”工位发现的东西,还有考试里见到的,九班与教导主任的冲突,我大致有了下一步的调查想法。

不一定与三年二班目前的怪状有关,但幕后黑手必定相同。

它们的目的,还真是令人好奇。

我去了门卫室。

保安大叔正尽职尽责地端坐在窗口,看我过来,面色一肃,说道:“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三年二班的,”我被他的声音吓到,后退半步,不安地说道,“我同学前段时间转学了,我们关系很不错,想来看看有没有,有没有她寄来的信……”

“没有没有,快回去,别在门口转悠。”保安驱赶道,一边起身往外走,“我要出去巡逻了,你没别的事就快回教室,最近外头可不安全。”

我迅速点头,听他说起外面,又犹豫问道:“我们楼上九班好像有好几个同学没来上学,有跟我朋友关系好的,也是一点消息没有,会不会,跟外面……”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小孩子别乱打听,好好上课去。”保安不耐烦地敷衍道,“高三压力太大而已,别什么都跟神神怪怪扯到一起,要相信科学。”

讲个笑话。

规则怪谈里的学校保安叫我相信科学。

好的,这就改信jpg

开玩笑的。

我站在保安室靠内的窗口处,看他拿起警棍敲敲桌子,随即推开门往外走。层层迷雾遮蔽视野,保安走踏入其中,消失不见。

我没有冒险试探,在停留足够久后,我转身往回走。

十一号几人还未回来,七号趴在桌上,看不清面容。

我把在超市买到的面包和水放到她桌上,又在同学隐晦的同情目光中坐回原位。

这下不会有人暴露我偷偷跑出去了。

有时候,装可怜确实比其他手段更有用,但不能用太多次,不然很容易审美疲劳,引起逆反心理。

他们可不可怜我倒无所谓,只是他们的眼睛是最直白的观测窗,吸引绝大多数视线,甚至影响到规则的判定。

这又涉及到十四中内部的运行模式,在这里的每一个存在,都有自己需要遵守的一套规则,客观部分标注于随处可见的守则上,而带有主观的部分,则是由“观测者”进行判断的。

比如食堂那次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在场的班主任的主观判断,他认定是食堂阿姨端出的食物不符合要求,这才导致我紧急送往医务室。

当然,真正原因是我既没吃药也没吃饭,但只有校医知道,而且这并不违反规则,只违反了医嘱。

但医嘱不具备攻击性。

所以他们只能干瞪眼,看我钻空子。

之后那么多次强调我的身体,也是因为这个。

他们企图把它转变成一条由他们控制的,需要主观判断的,仅限于我的规则。

一条“三号同学需要好好注意身体健康,一旦出现有碍恢复的行动,身为班主任\/校医\/同学有义务进行阻止,不限手段”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