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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们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山道旁的树木被山风吹拂不止,树叶簌簌与虫鸣的声音相伴作响,在寂静的山谷间回荡,更显得气氛诡异。

“你确定没看错吗?”

赫山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发抖,强忍镇定道:“真的、真的不是鬼吗?”

本来还略显凝重的氛围一下就被他给打破。

众人:……你还有完没完了?

“那不是鬼。”

余白一本正经的笃定道:“因为他们都有脚!”

众人:……你倒也不用那么认真的回他。

“竟会有如此怪事?囚犯不好好的待在牢里,跑出来作甚?”

玄风皱眉思忖,“不是说里头塌方了吗?那让囚犯进去干什么?”

“也许是让那些囚犯去搬运落石、清理道路,将功补过呢?”

知道不是鬼后的赫山放下心来,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比起那个,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绕道的话还要走很久,再不快点,天黑了就进不了城了。”

但玄风熟练地无视了他,转头向褚陵请示道:“王爷,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吧,此事想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毕竟他这双眼睛在这一路上已经见识了太多,深知这世间的险恶无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此处山高水远,朝廷鞭长莫及,谁知此间官员是否又阳奉阴违,怀有不臣之心。

先前在路上被谢燕简单的做了个伪装的褚陵垂眸沉吟了片刻,刚想开口,便见一旁谢燕突然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眉梢一挑,立时便在谢燕的暗示下瞥见了一道穿着官服的身影藏于远处,正暗中窥视着众人。

嘴边的话语当即一转,沉声道:“噤声,先进城。”

几人很快就从褚陵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什么,立刻会意地沉默了下来,换作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前行。

山风再次迎面拂过,穿过众人的间隙之间,谢燕的鼻子微微一耸,在夹杂着土腥味的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但这丝气味实在是微乎其微,又被风与众多杂七杂八的气味裹挟着,转瞬即逝,让谢燕什么也没能闻得出来。

于是他决定请教一下这方面的专家——

“乌娅,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乌娅正坐在桃仙的马上嬉笑着,面对谢燕的突然提问,她先是一愣,随后便皱着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她一边吸一边像报菜名般地道:“恩……我闻到了青草和露水的味道,还有花香、鸟粪,马粪、羊粪、牛粪……”

谢燕:……怎么都是粪?

乌娅不停,还在:“狗粪、猫粪、人——

谢燕适时地开口打断,“住鼻。”

他默默地将某些难以言喻的画面给赶出脑海,平复了一下略有些反胃的心情,决定换个话题,“小白还没找到乌黎的藏身之处吗?”

“没有。”

乌娅摇了摇头,一脸的愤愤不平,“那小兔崽子的蛊可不少,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说,还沿路设下不少干扰,小白也只能感觉到他的大概位置。”

“但我有预感!”

乌娅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谢燕的注视下,骄傲地抬起了下巴,“乌黎一定就躲在附近,这次他跑不了了!”

“嗯。”

谢燕但笑不语,不是很想去深入探究乌娅到底又闻出了些什么。

这重新踏上的岔路草丛茂密,崎岖难行,众人行进的速度都不由得被减缓了许多。

再加上下船时天色已晚,已值午后,又经过地动与绕路这接二连三的折腾,哪怕他们再如何加快赶路,最后还是没能赶得及进城。

只能在城外的官道上寻了处隐蔽的位置驻扎下来,露宿一夜,待明日一早再入城。

月上柳梢,篝火在夜色中升起,众人围坐在一起,火光噼啪作响,映照着数道影子在地上来回晃动。

褚陵翻了翻面前的火堆,目不斜视地问道:“背后跟着的尾巴走了吗?”

“没,”谢燕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不仅跟着,而且人数还变多了。”

“刚刚才从城里出来的,加上之前一直跟着的那两个,此时少说也有十来个人在暗中窥视。”

“什么?竟然有这么多人?”

赫山闻言一惊,一双眼迅速地在四周来回扫视了一圈,但在这茫茫夜色中,除了憧憧树影之外,他什么也没能发现。

只能默默地握紧了腰间的剑,“难不成是我们暴露了,他们想要对我们下手?”

“别老是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

玄风淡定地烤着自己的干粮,“如果要动手,他们早就动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玄风说得对。”

余白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们跟着我们,应当只是想确认我们的身份是否为真。”

“毕竟我们都做好了伪装,进城以后,只要让他们确认我们当真只是一群寻常商客,估计也就对我们没什么兴趣了。”

翌日。

日头方才高悬,金麟城内的东大街上便已酒气熏天,一面面酒幡在风中来回摇曳,直晃得人眼花缭乱。

在这些忙得热火朝天的酒肆中,唯独街尾黄老伯的小酒摊上冷冷清清,一个客人也无。

但其倒也乐得清闲,毕竟儿女业已成家,无需他操劳不说,更是十分孝顺地轮流供养着他。

所以他不愁吃穿,开间酒肆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就好比现下,各家酒肆皆在招揽生意、忙碌不止,只唯独他一人摇着蒲扇躺在酒摊边上,正十分悠闲地打着盹。

然而他的这份清闲很快就被两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不速之客给扰乱。

“老伯,来两碗水酒。”

那是两个容貌寻常的男人,一老一少,衣着颇为富贵,也不知是哪家父子亦或主从。

两人走得气喘吁吁,仿佛是走了好些路后方才来歇下脚。

黄老伯连忙起身,“好嘞,二位请坐,酒这就好。”

小酒摊的地方不大,其内不过两三张桌凳,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着实算得上是简陋无比。

然而就是在这平平无奇的酒摊之中,却有一处地方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是一张摆在角落边上,正缭绕着香火的桌子。

一张供奉着一座怒发冲冠,面容狰狞的四臂神像的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