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兰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今日宫宴,她本该是身着凤袍,坐在萧宁远的身边。
可此时,一切风头都让楚钦月给抢去了。
萧宁远坐下后,宫宴便开始了。
“臣等祝陛下新岁福满,社稷长安!”众臣子齐声贺寿。
接着便是女眷们一同贺寿。
然后到了玉姣和孟音音。
孟音音先开口了:“新的一年里,臣妾会让兄长为陛下,守好这江山,绝不允那北燕来犯!”
萧宁远看向孟音音,温声道:“说得好,来人啊,将封赏送到淑妃宫中去。”
孟音音闻言,唇角微微一扬。
她便知道,陛下就算是冷着她,也不可能冷着兄长!
接着,众人就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玉姣起身对着萧宁远举杯:“臣妾祝陛下新的一年里,龙体安康,心无烦事。”
玉姣坐下后。
萧宁远并未过多表示。
这也正合玉姣心意,本就是求个低调。
推杯换盏之中,宴席过半。
在萧宁远身旁的楚妃,忽然间发出一声轻呼,紧接着,就口吐鲜血。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
“这酒……酒里有毒。”楚钦月看着面前的酒盏,艰难地开口。
玉姣看向一旁的孟音音,孟音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接着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句:“她中毒了啊,那可太好了。”
玉姣有些沉默。
看孟音音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孟音音做的。
玉姣又看向秦宜兰,秦宜兰满脸急切地喊着;“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太医啊!”
本是君臣同乐的好日子。
因为楚钦月忽然中毒吐血,情况就复杂了起来。
玉姣怀疑孟音音,孟音音也怀疑玉姣。
孟音音凑到玉姣的跟前,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玉姣吓了一跳,连忙道:“淑妃!这话可不能乱说!”
孟音音撇唇:“不是你做的,那就是她做的。”
说着孟音音看向秦宜兰。
孟音音又道:“你不觉得,这秦宜兰特别像一个人吗?看着不争不抢的,其实手段最高了!”
这是说白岁兰。
“她今天毒死了楚妃,明天就能毒死我们两个!”
“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弄死她得了!”说到这,孟音音开始磨牙。
这很符合孟音音的行事作风。
毕竟她刚刚到伯爵府的时候,孟音音瞧她不顺眼,就直接派人推她入荷塘。
孟音音的行事准则就是,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但对于玉姣来说。
杀了秦宜兰容易。
然后呢?那秦家觉得,没办法靠着这秦宜兰当皇后,从此光明正大的把持半壁江山,会不会直接反目?
玉姣道:“淑妃娘娘,您收敛一些,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给有心人听去了,我们两个都讨不了好。”
眼瞧着,萧宁远将楚妃抱出此处。
孟音音感慨了一句:“这宠妃也不好当啊。”
玉姣深有同感。
若是没有楚钦月在前面挡着,那今日中毒的,便是她了。
萧宁远带着楚钦月离开,宫宴被迫结束,但没人敢离开。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大家就有些坐不住,分别起身,焦急地等待着旨意。
也就是这个时候。
沈葭喊住了玉姣,对着玉姣说道:“玉姣姐姐,我……有话……同……同你说。”
玉姣听到这,便和沈葭到了一旁无人的地方。
好在这设宴的地方很大。
玉姣道:“怎么了?”
玉姣看着沈葭问道。
沈葭委屈的看着玉姣,轻声道:“兄……兄长他……他……好像生气了。”
玉姣听到这,心头一跳,接着就问:“是因为徐昭带了三个孩子回府的事情?”
其实玉姣的意思是带一个回去就行了。
但徐昭说,这一个太显眼,不如一步到位,多领回去两个,好生栽培,等以后,可以辅佐锦儿。
至于那两个孩子。
其实也都是没人要的弃婴。
沈葭点了点头:“能不能……请……请玉姣姐姐,和……和兄长说一下,缘……缘由。”
这件事,萧宁远下的是密旨。
沈葭胆小,不敢说。
徐昭那是,虽然不怎么把萧宁远的密旨放在眼中,但这件事他受玉姣所托,玉姣不说,他自然也不能说。
沈寒时面上虽然并未为难徐昭和沈葭。
但沈葭是了解沈寒时的。
自是知道,沈寒时已经气急了。
而且,她若是不想办法解释清楚这件事,兄长不会打徐昭,也不会骂徐昭,只会让徐昭倒霉,让她和离。
若她不同意和离。
那……她可能就要当寡妇了。
她虽然和沈寒时是兄妹,但并非一母同胞,她打心眼里面,怵着这位兄长。
玉姣听到这,往沈寒时那边看去。
却见沈寒时和徐昭,两个人正在一旁说话。
玉姣环顾四周,发现大殿之中的人,也三三两两说着话,而且众目睽睽,这么多人呢。
玉姣便主动往那边走去。
玉姣走过去的时候,徐昭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伸手抹了一把汗水。
“见过娘娘。”两个人同时行礼。
玉姣看着沈寒时,先开口道:“本宫听说,琅儿已经被调任到大理寺了,多谢沈大人。”
沈寒时面无表情,一脸公事公办之色:“他的才学,当得起这个职位。”
这件事,还得从玉姣失去孩子说起。
大家都觉得,是萧宁远为了安抚玉姣,才同意沈寒时这样做的。
毕竟玉姣孩子都没了。
给她弟弟一个不算大的官职,也影响不了什么。
玉姣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说什么,便给了春枝一个眼神,让春枝拦着往这边走的人。
便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不要为难徐昭。”
不等着玉姣说完,沈寒时便扫了玉姣一眼,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说过,自己要为难徐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