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终于脱离了危险。
叶暖阳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夜的惊心动魄,差点让她崩溃。如果不是及时找到解药...
\"喝点水。\"商砚辰递来一杯温水,在她身边坐下。
叶暖阳接过水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陆行之真的是军方卧底吗？\"
商砚辰摇头：\"我只是故意那么说,想看看商亦安的反应。\"
\"可是那个密码......\"叶暖阳疑惑道,\"为什么你知道是0722？\"
商砚辰沉默片刻：\"因为那天,我在陆行之的诊所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显示的是一间昏暗的办公室,陆行之正在电脑前快速敲打键盘。
\"这是......\"
\"监控录像。\"商砚辰说,\"那天我让人黑进了诊所的系统。\"
视频里,陆行之似乎在整理什么文件。他不时看表,显得很紧张。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一个U盘藏进抽屉夹层,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查看病历。
\"你们在找什么？\"进来的是白初薇。她倚在门框上,眼神冰冷。
陆行之抬头：\"工作而已。\"
\"是吗？\"白初薇走近,\"可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在查一些不该查的东西？\"
陆行之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了。\"白初薇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调查那场车祸？\"
叶暖阳倒吸一口气。商砚辰按住她的手,示意继续看下去。
画面中,陆行之终于放下病历：\"那不是一场意外,对吗？\"
\"这重要吗？\"白初薇在他对面坐下,\"重要的是,你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一个无辜的女孩死了。\"陆行之说。
\"商小柔的死是她自找的。\"白初薇冷冷道,\"如果她乖乖听话......\"
\"够了！\"陆行之突然拍桌而起,\"你知道商砚辰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因为你不仅害死了他妹妹,还想毁掉他唯一的亲人！\"
白初薇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乐乐。\"陆行之咬牙,\"她是商小柔的女儿,对吗？\"
办公室陷入死寂。白初薇死死盯着陆行之,半晌才开口：\"你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足够让你付出代价。\"陆行之说。
白初薇突然笑了：\"是吗？那你知道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吗？\"
陆行之皱眉。
\"我给你看个东西。\"白初薇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
那是一段车祸现场的监控。昏暗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失控冲向护栏。画面虽然不太清晰,但依稀能看见驾驶座上的商小柔在拼命转动方向盘。
\"刹车失灵了。\"白初薇轻描淡写地说,\"真是个意外,不是吗？\"
陆行之死死盯着画面：\"你动了她的车？\"
\"这就是你的推测？\"白初薇站起身,\"可惜,没有证据。\"
她朝门口走去,突然又停下：\"对了,最近医院里在用的那批新药,你最好别管。否则......\"
\"否则什么？\"陆行之冷声问。
白初薇回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否则,历史可能会重演。\"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叶暖阳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后来呢？\"她问。
商砚辰继续调出下一段视频。这次是另一个角度,拍到了诊所后门。陆行之匆匆走出来,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这是车祸前的最后影像。\"商砚辰说,\"他应该是去找那段监控录像了。\"
\"所以他是想帮我们......\"叶暖阳喃喃道。
商砚辰点头：\"但他来不及了。白初薇比他更快一步。\"
叶暖阳猛然想起什么：\"等等！那段车祸监控！我们是不是也能找到？\"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商砚辰说,\"那条路上的监控,不可能只有一个角度。\"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起。是下属的电话。
\"商总,找到了！\"对方兴奋的声音传来,\"我们查到了另外两个监控点。虽然年代久远,但画面基本完整。\"
\"马上传过来。\"
挂断电话,商砚辰打开邮件。很快,三段视频出现在屏幕上。
第一段就是白初薇给陆行之看的那段,拍到了车祸瞬间。第二段拍摄于马路对面,记录了车祸发生前的情况。
\"你看！\"叶暖阳指着画面,\"商小柔的车开过来之前,有人在路边！\"
商砚辰放大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稍能分辨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赫然是白初薇。
\"那个人好像在车底下转了一圈......\"叶暖阳死死盯着屏幕。
第三段视频是事发后的画面。警车还没到,但已经有人在现场。
\"陆行之？\"叶暖阳惊讶道。
画面中,陆行之蹲在车边检查了什么,然后快速离开。不久后,白初薇也出现在画面里。她似乎在找什么,最后从车底捡起一个东西。
\"定格。\"商砚辰突然说。
画面停在白初薇弯腰的瞬间。借着路灯的光,能隐约看见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像钳子一样的工具。
\"这是......\"
\"刹车钳。\"商砚辰声音冰冷,\"专门用来切断刹车油管的工具。\"
叶暖阳倒抽一口冷气：\"所以,这真的是谋杀......\"
\"不只是谋杀。\"商砚辰眼神阴沉,\"你看这个时间戳。陆行之比警察早到了将近二十分钟。\"
\"你是说......\"
\"他知道会发生车祸。\"商砚辰咬牙,\"他很可能就是白初薇的帮凶！\"
叶暖阳不敢相信：\"可是他明明在帮我们......\"
\"或许这就是他的愧疚。\"商砚辰说,\"所以后来才会刻意接近你,还对乐乐那么好。\"
\"天啊......\"叶暖阳靠在椅背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难怪陆行之临死前说对不起。难怪他会帮着调查药品案。难怪他知道那么多内幕......
\"叮\"的一声,商砚辰又收到一封邮件。
\"这是......\"他点开附件,瞬间瞳孔紧缩。
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陆行之穿着白大褂,身边站着白初薇。两人的身后是白氏制药的标志。
\"承蒙关照,未来请多指教......\"商砚辰念着照片背面的字迹,\"日期是七年前。\"
\"那时候白初薇还在国外......\"叶暖阳突然明白了什么。
商砚辰冷笑：\"原来如此。难怪白初薇会突然回国,还偏偏看中了我。\"
\"一切都是预谋好的......\"叶暖阳喃喃道。
商砚辰握紧拳头：\"不只是预谋。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从一开始,他们就想要毁掉商家。\"
\"可是为什么......\"
\"因为不甘心。\"商砚辰说,\"白氏制药曾经是整个医药行业的龙头。直到我爷爷带领商家崛起......\"
他站起身：\"走吧,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你要做什么？\"
商砚辰眼神坚定：\"既然他们选择把战火烧到医院,那就别怪我把白家的老底都掀出来。\"
叶暖阳跟着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商砚辰看着她：\"会很危险。\"
\"我知道。\"叶暖阳说,\"但这不只是你的战斗。作为一名医生,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用病人的生命做交易！\"
商砚辰凝视她片刻,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商砚辰......\"
\"答应我一件事。\"他低声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
叶暖阳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头：\"我答应你。\"
病房里,乐乐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稚嫩的脸上,为她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