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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漫漫想了一路,要怎么说才让何重光心平气和的接受。

反正站在书房里的时候,何漫漫思路都还没有理清。

何重光坐在大班椅内,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话。

何漫漫虚坐在椅子上,内心忐忑又凌乱,等着何重光先开口,好见机行事。

何重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还是忍不住问起相亲的情况:“你感觉赵健怎么样?”

可能是血脉压制,何漫漫多少有点怵何重光,不敢说睁眼瞎话。

她实话实说:“爸爸,他的性格有点暴躁,一言不合就摔杯子。”

有暴力倾向且情绪不稳定的人,真的是个炸弹,谁知道哪一秒就炸了。

何漫漫还想多活几年,对这样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何重光放下杯子,好像并不吃惊:“他为什么砸杯子?”

闻言,何漫漫一怔,何重光关心的是赵健砸杯子的原因,甚至想不起虚情假意的问一声,有没有伤到她。

何漫漫盯着何重光看了一会儿,有片刻失望,也不过是片刻罢了。

她语气加重了几分:“爸,他砸杯子的原因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脾气暴躁,有暴力倾向。”

对此,何重光无动于衷:“男人有脾气正常,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把暴力说成血气方刚,就算是血气方刚也应该用在报效家国上,而不应该作为恐吓欺负女人的手段。何漫漫一脸不可置信:“爸,你有没有想过,他今天砸杯子,明天砸车子,后天就敢砸我。”

何重光知道何漫漫说得在理,可是安华和腾达一旦绑定,每年至少三分之一的业务量就稳了,在面对巨大的利益时总要有取舍。

赵健喜欢何漫漫,何家要抱赵家的大腿,两全其美。

何重光不为所动,花言巧语道:“这都是你胡思乱想,你先和他接触接触,等到安华竞标成功以后,到时候你还是觉得不合适,再拒绝也不迟......他不敢犯浑,现在是法制社会。”

这是要使美人计火中取栗,然后再过河拆桥。

先让何漫漫和赵家接触,借着她的由头拿下项目,再找理由拒绝。赵家是混江湖出身,还能由着何家当猴耍?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何重光势必不敢把赵家当猴耍,那么,被他当猴耍的人只能是何漫漫。

先是见一面,接着是接触看看,再然后......

算盘珠子都蹦到脸上了。

何漫漫突然意识到,原来何重光真的够阴险狡诈,手段心机全部用在她身上。

她不动声色的,顺着何重光的话说:“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拿下腾达的项目,我就不能拒绝赵健了。”

何重光这只老狐狸,有意装傻充愣:“你怎么会这么想?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生意是生意,和你们的感情有什么关系?”

甲方拿捏乙方多得是办法,三天两头挑刺,再拖一下账期。

项目越大投入越多,资金的需求就越大,一旦被拖账期,现金流跟不上,没几家企业扛得住。

资金链断裂破产的企业,多到车载斗量。

这么简单的道理,何漫漫都能想明白,何重光怎么会不懂。

何漫漫如果心甘情愿和赵健结婚,那样皆大欢喜。

如果她不愿意嫁,何家被赵家套牢,何漫漫不嫁也得嫁,不管逃到天涯海角,何重光都会想方设法把她抓回来,逼着她嫁给赵健来拯救安华。

何重光这局做得真高,为了钱设计何漫漫。

看穿何重光的套路,何漫漫没有揭穿,一本正经的与何重光分析:“万一我不同意交往,到时候腾达找借口挑刺怎么办?安华会不会被报复?”

何重光避重就轻地说:“怎么可能,我也不是吃素的。”

何漫漫有理有据的分析道:“可是赵家不是好欺负的,何家涮了赵家,他们会不会明里暗地里给何家下绊子?不如我们离他们远一点,与虎谋皮,焉有其力。”

何重光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有点气急败坏。

没办法圆回去,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选择先发制人:“你怕什么?我是你爸,我还会害你吗?”

会不会害她,还不明显吗?

把假话说得像真的一样,一般人真没有这个心理素质。

软硬兼施的套路,玩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二十二年,何漫漫认识何重光二十二年,却觉得这个人越来越陌生。小时候,何重光也曾背着她在花园里跑,陪她荡秋千,把她当小公主宠。

如今何重光只剩功利冷血。

何漫漫止不住的想笑,她抬手捂住脸,掌心有点温热的濡湿,后背却莫名有股寒气丝丝蚀骨。

何漫漫抹了一把脸,实在不想和他展开辩论,把相亲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听完来龙去脉,何重光没有说话,脸上也只有过一秒的诧异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表情。

何漫漫继续好言好语的说:“爸,你知道吗?赵健是个变态,他几年如一日在暗中观察我。不知道他通过什么途径得到我的手机号,还每天给我送花,你知不知道多可怕!”

“如果他不说,我到今天都不知道。爸,这样一个人,你真的觉得我和他虚与委蛇不会吃亏吗?”

何漫漫说完,目不转睛的看向她的父亲,楚楚可怜的眼神里写满受伤和惊恐。

这样恐怖的一个人,旁人都是敬而远之避尤不及,何重光却让她自投罗网。

可能是于心难安,何重光心虚地避开与她对视的目光,端着茶杯诉苦:“漫漫,这两年安华营收不好,竞争对手多如牛毛,再这样下去......”

这个世界上人心不能直视,太肮脏。

如果她蠢笨些,愚钝点,看不懂这个局,听不懂何重光的言外之意,也许真的就稀里糊涂的听从摆布了。

哪怕她一早计划要离开何家,也从未想过,亲生父亲会这样设局套路她。

何漫漫大失所望,又不得不想办法稳住他:“爸爸,赵家这样的人家,说不定哪天靠山就倒了,到时候他们跑得掉吗?”

赵家树敌无数,不过是势头正盛,仇人暂时拿赵家没办法。

可是花无百日红,如果赵家背后的势力有朝一日辉煌不再,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作为亲家,何家怎么可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何重光百密一疏,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受大环境影响企业发展态势不好,他有点自乱阵脚。

病急乱投医了。

见他神情有所松动,何漫漫又开始画大饼:“新桉市的豪门多了,赵家只能算一般。没准儿,我和何枚能嫁入更好的人家。”

何重光没有表态。

缓了一会儿,何重光说:“以后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判,眼下你不能继续得罪赵健,到时候别说竞标失败,赵家在背后随便使个绊子,都够何家喝一壶。”

何漫漫以为何重光被说服,立马保证说:“爸,看见他我会绕道走,不会得罪他。”

何重光目光锐利,不容置喙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约你见面,你不要拒绝!”

何漫漫腾得站起身,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爸!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不会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