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没事了,你和景柔回去休息吧,明早你还有手术。”
李修睿对于妹妹迫不及待的撵他走,什么意思,心知肚明。
他将黎晏卿刚从袋子里拿出来的粥直接夺了过去,然后挡在黎晏卿身前,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开盒盖,香甜的味道四溢,眼神笑眯眯的:
“很香,勋儿,哥喂你,烧已经退了,吃完哥带你回家休息。”
李修睿是那种笑面虎,面上可以笑得和蔼可亲风轻云淡,实际上他的阴险腹黑藏在那副斯文有礼的皮囊下。
他可以是笑容温和的阳光医生,也可以是一场手术费高达百万的冷漠大夫。
赚起富人钱来一点也不手软,等着他看诊做手术的勋贵富甲都排着队,更有人不惜送上自己的女儿以求得和这位李氏的太子爷攀上关系。
只可惜,李修睿好像是性冷淡,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和标本一个样,没有波澜。
而且他越是笑眯眯的,警告的意味就越是明显,说明妹妹已经在他雷区蹦跶,很危险。
对于李修睿直接就夺了他手里的东西,无声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后背,连带着斜了他一眼,黎晏卿怎么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修睿和傅景柔是第一个赶来病房的。
进来时,李修睿就看到妹妹躺在病床上情况稳定,输着液。
他悬着的心落了地,随即视线一转,妹妹闭眼睡着,
而恰好黎晏卿正将手从妹妹的额头上移到她的耳后,然后又移到她的手上,将妹妹的小手握在他手里。
动作流畅自然,勋儿小时候他看到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妹妹对他的心思昭然若知,再结合黎晏卿刚刚做出的举动,他觉得很别扭。
于是直接就将视线定格在了他的手上。
“勋儿,没事了!”
黎晏卿怕吵醒睡着的女孩儿,轻轻的说了一句,同时注意到李修睿的眼神,将自己的手移了下去。
李修睿这才看清,是妹妹紧紧攥着黎晏卿的手腕。
他简直无语,想去瞪妹妹一眼,却又疼惜得瞪不起来。
见李修睿对他黑着脸,黎晏卿忽然就松了一口气,勋儿没事就好,他今天的反应的确有点过了。
于是只和房间里剩下的三人之一傅景柔打了招呼,一个眼神都没给勋儿,径自走了。
李勋儿面对送到嘴边的粥瘪瘪嘴,抱怨她哥:“晏卿哥哥都不是这样喂的。”
“那是怎样喂的?”
李修睿语气很重,都敢和他顶嘴了,看来是好了,亏他还这么担心。
一面是他的妹妹,打不得骂不得。
一面是他的好兄弟,他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晏卿哥哥都是吹凉喂的。”
李勋儿对亲哥没给晏卿哥哥好脸色深表不满,张口闭口都是晏卿哥哥。
“那不卫生。”李修睿冷着面色。
站在一边的傅景柔差点没忍住笑,现在笑出声有点不太礼貌。
“咳...”她咳嗽性的掩饰了一声,语气揶揄:
“院长大人,我来吧!您还是适合看片子做手术。”
李修睿黑着脸将手中的粥递给她,心情有些郁闷的去看输液袋还有多少。
......
夜晚降临,李勋儿拎着几样黎晏卿爱吃的宵夜,将奢靡的灯光和狂躁的音乐关在电梯门外,按下了九层。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勋儿身体早已经恢复如初。
今早在床上懒了半天,她想了一些最近的事情,一会儿蒙头,一会儿打滚。
昨天晏卿哥哥不顾自己安危的去救她,比她哥还要紧张她,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她相信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他不可能只当她是妹妹,对她从未有过一点点的感情。
他承认喜欢她有那么难吗?真是的。
虽然后来他走了,可他买了她最喜欢的红糖莲子粥,原本打算喂她的。
都怨哥哥,是她哥不给晏卿哥哥好脸色。
她认真仔细的判断出,晏卿哥哥就是喜欢她的,她一直以来都读得懂他的眼神,他一定是迫于哥哥的威胁。
她不管,她才不怕哥哥,爸妈她更是不怕,妈刚打来视频说给她拍了一个公主的王冠作生日礼物!
至于...晏卿哥哥的那些女人,她是不惧的,才三十多个都被她处理了,古代帝王后宫佳丽还三千呢!
办法总比困难多,她不相信自己和晏卿哥哥十几年的感情还抵不过那些一夜情的女人?
她又觉得自己有希望征服晏卿哥哥,二十岁生日不是还没到,他这只花孔雀万一转性收心了呢。
之所以会好的这么快,完全就是因为心情,有些东西想得通透了,心情对一个人的影响太重要。
走出电梯,勋儿自信的笃定不会再看到那天让她没忍住发飙的修罗场。
果真,没有。
掩饰不住的笑意,嘴里哼唱着小曲,连带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都好似回到了以前。
走到那扇办公室门前,手指熟练的按下识别,‘嘀’的一声门开了。
“晏卿哥——哥......”卡在喉咙里,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面,呼吸不畅,几秒后脸色‘嘭’的一下炸开了,涨红,然后‘咻’的一下双手捂上脸。
一只手拎着东西捂不上,只能用另一只手。
可是,涨红着脸的勋儿顾不得脸上有多烫,她完全做了个假动作,手指挡着脸没挡着眼睛。
李勋儿突然的出现也吓了黎晏卿一跳。
楼下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把他的交待当耳边风,怎么没人通知他勋儿来了。
此刻,黎晏卿在干什么?
他正光着膀子,后背半对着镜子,一手捏棉签,一手拿药膏,动作别扭的在涂药。
他以前经常浑身不着缕寸的面对其他女人时,都能收放自如,厚颜调笑。
今天无意中被勋儿看到,还只赤着上半身,脸却也瞬间爬上热意。
两人对看了几秒钟,
空气在这一刻静止,接着碎裂,
黎晏卿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棉签和药膏扔在办公桌上,而后又觉得不妥,一边拿衬衫一边将它们扫落在里侧的地板上。